岱渊,栖云阁偏殿,冬涉川房间。
涂春听冬涉川说着话,喂了口水送到他嘴边。
“好的,小师弟,明天就去。”
说完接着第二口悬在半空,涂春惊讶的眼神看着冬涉川道:
“小师弟,你刚才说想去哪?”
“藏书阁。”
“小师弟,咱们伤心绝望,也不用作死啊!藏书阁是什么地方,还需要我再告诉你一遍吗?”
“不就是个禁地吗?”
“对呀,禁地,是谁都能去的吗?”
“封师兄不是去了吗?还有你不也去了吗?我有什么去不得的。”
涂春上来就想捂他的嘴。
“小师弟,你要想坑我,你就直说。这要是隔墙有耳,我可就万劫不复了。封师兄可以千年时间,修为又登顶峰,我若是被废了,估计跟小师弟也没什么分别。”
涂春说完,觉得自己过于紧张,讲话有些戳伤冬涉川。
“小师弟,咱都这样了,就别再折腾了。你去又不能自己去,我背着你去,若是被师父发现,你说他会怎么处置咱们?”
冬涉川明白涂春在担心什么。
“涂春师兄,我不是让你陪我一起去。是我要去,此事也只有我自己去办。你只是把我放在藏书阁门口就好。”
涂春听了更是气愤。
“那也不行。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只是这样做不值得呀?你去藏书阁干嘛?重走封师兄的路吗?还是想单纯挑战一下师父的权威?”
“涂春师兄,你终究还是看扁我了。我是想去找秧儿的解药之法。”
“去那找什么?”
“你不是说那里有本《九界万相志》吗?那里面也许有啊!”
涂春一听,想抽自己的嘴巴。
当时只是为了搪塞冬涉川,胡编了这么一本书,如今你要去找,我上哪给你变出来去。
“小师弟,那本书只是一本野史小书,说不好是哪个散人胡乱杜撰加工,取悦世人,也未可知。你可不要有病乱投医。”
“涂春师兄,现在就是有一点希望,我也想试试。不然这药就这么吃下去,谁知道除了失忆,还会有消除什么呢?”
“师父还不至于想害死这位女帝吧?那九界不是乱套了?”
冬涉川冷笑了一声。
“青水现在不就乱套了?九界乱,也许有他想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小师弟,尽管我不认同师父给女帝下药这件事,但师父终究是师父,你这样揣度他,确有不妥。”
“你以为是我想揣度他吗?你怎么不说他事事处处针对我?他明知道秧儿是我世间唯一的亲人,也要抢走。”
冬涉川与涂春争执之时,魏四邻已将几位首徒带到栖云阁下院。
摆好了宴席,为几位首徒接风。
魏四邻举杯道:
“各位,我等虽为各处首徒,却也难得一见。今日聚首,理当痛饮几杯。来,我先干为敬。”
说罢,魏四邻一饮而尽。再看桌上诸位,除了封肇春举杯,其它几位皆稳如泰山,面前的酒看也没看一眼。
此时阆风巅首徒慕南枝冷冷说道:
“魏师兄,这酒不饮也罢。”
说完将酒杯推至一旁。魏四邻见其它人,也将酒推至一旁。
魏四邻放下酒杯,虽有些尴尬,却也面带笑容,向慕南枝道:
“慕师兄,可是四邻有怠慢之处?还请慕师兄明示。”
慕南枝抬头斜看着魏四邻,撇嘴道:
“我等虽是首徒,却也是代表四泽七山前来。也算是你栖云阁的客人,对不对?”
魏四邻压了压心中的火气,脸上堆笑道:
“当然。可是四邻照顾不妥?”
“既是客人,那毫无修为的冬涉川都住在偏殿,缘何我等只配住在这下院?莫不是雷师叔瞧不起我等。”
封肇春一听,便知道这几个人应该是串通好了,要让魏四邻难堪。忙举杯道:
“各位看来是多心了,雷师叔那偏殿就从未住过人。早些年即使是师父、师叔们来也是住在下院或者别院。”
悬空涧首徒陆含章坐在下垂手,不等封肇春解释完,插话道: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这岱渊是何等风光?雷师叔是何等不可一世。如今青水已成了黑水,栖云阁也折损大半。魏师兄,是也不是?”
封肇春见这话越说越过分,刚要站起身,被万壑堂首徒叶寒初在背后按下了。
“封师兄,我等都知道你与栖云阁的渊源,只是此时,还请封师兄注意自己的身份。我等受辱,你大小重山也面上无光。”
封肇春见他如此说,手中的酒杯也慢慢放下了。毕竟在座诸位都是根正苗红的首徒,自己却有个弃徒的名声挥之不去,自是比他们矮了几分。
魏四邻见他们联手羞辱封肇春,显然是想把岱渊踩在脚下,气愤道:
“几位师兄,切莫忘了,万年前封师兄单枪匹马抵抗九婴的时候,可是无人与他比肩。”
慕南枝在一旁接话道:
“你不说我们倒都忘了。栖云阁如此一位功臣,到头来怎么样了呢?”
叶寒初补刀道:
“不还是像狗一样,被扫地出门。”
啪……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只见封肇春手里的杯子被碾成粉末。
他想回击,可这几个人说得又是事实。
此时寂川首徒温篱起身打圆场道:
“魏师兄,今日大家都劳顿,我看不如改日再聚?”
魏四邻向温篱摆手。
“温师兄,请坐。既然如此,我看再聚也不必了。既然大家对我栖云阁有看法,栖云阁也不容不得别人置喙。不如咱们擂台上见分晓,靠实力说话。”
说罢,魏四邻退身离席,向这几位拱手抱拳,转身走了。
封肇春起身看了看这几个人,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慕南枝此时不紧不慢的举起酒杯,向其他人道:
“来,诸位,咱们尽兴。”
见其它人端起酒杯,慕南枝又道:
“这次就要给栖云阁点颜色瞧瞧。”
叶寒初侧过身来道:
“可是贺师叔有什么想法?”
慕南枝脸一沉,看他一眼,邪笑道:
“与我师父无关。此次名为招亲,实为会武。难道你们不想要那天权吗?”
此话一出,几人碰杯,虽不经心,却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