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渊之巅,望月海崖。
九婴看着正在流血泪的丁若瑜颇有些享受,它许久没吸食过如此上等的修为。
丁若瑜仿佛失了魂一样,瘫坐在那里。
冬涉川见向内求助并没有什么结果,只好大声的呼喊丁若瑜:
“师姐,你快醒醒啊,师姐!”
慌乱中,冬涉川终于想起之前内中说的:希望你一会放天雷的时候,也能像顶撞本尊这么利索。
天雷,对,看来我还不是一无是处。师姐,你且忍忍,我这就来救你。
想罢,冬涉川回想着卓逸城的法印
两只手颠来倒去,却怎么都结不对。
越着急内心越慌张,大脑里境乱作一团。
该死,这个时候怎么能忘?
想罢,冬涉川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运用魏四邻教他的内观、坐忘、存想之法。
“没时间了,要尽快想起法印,不然师姐就……”
他心中默念:内观之道,静神定心。乱想不起,邪妄不侵。固身及物,闭目思寻。表里虚寂,神道微深。外藏万境,内察一心。
外藏万境,内察一心。外藏万境,内察一心……
冬涉川抱元守一,于内观中看到卓逸城手打法印的样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打坐。不救你师姐了?”
“闭嘴。”
“哦,想是被吓坏了,忘记了法印怎么结。”
哈哈……哈哈……
这笑声让冬涉川厌恶。
他站起身,重新驱动手指,结成法印。
“你个孽畜,敢伤我师姐。看我不将你劈成两半。经天雷劫,开!”
呼……
一阵风声,并没有震天般的响动。
冬涉川睁开眼看,哪有天雷踪迹。
“你这天雷,时灵时不灵,真让人着急。不过别白费力气了,看你师姐的样子,血泪也快流干了。”
冬涉川看丁若瑜脸色惨白。
“你休要再说风凉话,我不会看着师姐就这样死掉的。”
说罢,手打法印。
“经天雷劫,开!开!开!”
法印祭出好几次,却不见天雷开出来。
聊苍心中也纳闷,怎么关键时刻这天雷倒放不出来了呢?难道是那破眼珠子在作怪?
冬涉川有些绝望:师姐若不是留下来教我本领,便不会遇到这怪物。如今师姐若是死了,岂不是我间接害了她。
冬涉川内疚万分。他左顾右盼,把地上能捡到的石头,树枝一股脑的向九婴扔过去。
那九婴的皮囊就像盔甲一般,扔过去的东西打在它身上犹如瘙痒。
冬涉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抄起一块大石头,铆足力气向九婴砸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九婴的龙尾扫过来,将石块抽碎了。
九婴回过头去,已不见丁若瑜的身影。
抬头一看,腾起丹天之气护体的丁若瑜,悬在半空。
她血泪还挂在脸上,转头向冬涉川喊到:
“小师弟,不要管我,快去通知魏师兄。”
说罢祭出耀光绫。
一道强光,那耀光绫拴住九婴哭丧脸的头。
丁若瑜挽住手,和九婴蓄力僵持。
这是在给冬涉川争取逃跑的时间。
只见那九婴往回抽身,被耀光绫束缚住,一时间竟难以动弹。
“小师弟,愣在那干嘛?我撑不了多久,你快跑。”
丁若瑜一只手挽着耀光绫,钳制住九婴,另外一只手抬掌,一道诛业火在掌心升腾。
“不好!”
聊苍在内中说道。
“是何不好?”
“让你那师姐赶快收了火攻。那九婴最嗜火。刚才若不是她玩火,那九婴也不至于失了本性攻上来。”
“此话当真?”
冬涉川想来这内中的废物却也不曾害过自己,而且他在我体内,与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该不会有加害之心。
“师姐,快收了火攻。”
丁若瑜刚要祭出,听冬涉川叫喊,停在半空。
“为何?”
“那九……怪物最嗜火,方才就是你教我那几道火时把它激怒的。”
丁若瑜收了诛业火,心下有些为难:
如此,我怎么和它较量呢?
一个愣神的时间,那九婴的尾巴向丁若瑜打过来。
啪……实实的力道正打在她胸口。
丁若瑜在半空中跌落,人事不省。
冬涉川下意识向后闪身,一闭眼。
完了,这一下师姐恐怕凶多吉少。
“喂,你既知它的来历,可有方法降服它?”
“我说了,靠你的天雷。”
“能放我不早就放了?这不是自己的本事,终究是靠不住。”
九婴见丁若瑜躺在地上,摇摇晃晃走过去,用爪子推了推她,见没有反应,倒有些生气。看来是还没玩够。
它转过头来,九个头同时看向冬涉川。
冬涉川吓得一个踉跄。
“喂,你这么厉害,可能降服它?”
“你现在知道本尊厉害了?以后可愿以我为尊?”
冬涉川忍着没有再怼他。他想到自己说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要不要再晕一次?”
“这回我拿了你这臭皮囊,也无济于事。现在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这……难不成我冬涉川就要死在这里不成?”
“我说了,我不行,你上啊!”
“我……”
冬涉川见九婴向自己这边走来,看看一旁的丁若瑜,看来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他勉强支配已不听使唤的腿站了起来,尽量让自己心无挂碍。
手打法印,点指九婴。
“经天雷劫,开!”
那九婴见状有些忌惮,往回退了几步。
向左右看看并没什么危险,有些恼火。
九个头张开大嘴,发出怒吼。
那吼声夹杂着风声,带着一股恶臭,向冬涉川袭来。
冬涉川此时彻底绝望了。
他向内言道:
“看来今日在劫难逃。我要将它引开。倘若一会它吞我之时,你能脱身,还请救下我师姐。我魂堕九幽也念你的恩情。”
说罢,他来不及多想,四下选了一条僻静小路,拔腿要跑。
“站住。谁说你在劫难逃。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
见九婴离自己越来越近,冬涉川有些不耐烦道:
“你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你信不信我?”
“废话!如今我还能信谁?”
冬涉川此时真想骂人。
“这是有求于我的态度吗?”
“你……。”
冬涉川看着危险的临近只好低头。
“信你,信你!”
“如此甚好!照我说得做。不要跑,迎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