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圈参观下来，不管是不是只为了吃的来的，都看到了窗明几净的教室，宽敞的住宿，和学院里布置的一些景观，还看到了一小片菜地。
“这学院里，是不错啊，那屋子瞧着比我们自己家的还好呢，一间就住两个人，还有单人间。”
“再好也只收女孩，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好给男孩用多好，现在我家小子上那个学院贵死了。”
“你可别闹啊，人家这后面可是有县令撑腰的，前几天有个就差点被抓进去。”
“你没听说还有算术和女红课吗？这两样都有用啊，我以前啥也不会，家里的钱都管不明白，也不知道被偷花了多少！。”说这话的人语气还有些恨恨。
“是啊，识字还是有用的，我儿给我们寄信，都看不明白，还得请人帮忙念，这要是学会了，不就能自己看了？我都有的想学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学明白，那体验课，我准备来看看。”
这些人对于学院的看法不一，但有讨论度，就有可能招来真正有意愿的人。
而且，柳南嘉制作的那些传单也不是白费功夫的。
在组织了几天参观后，到了体验课的时间。
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拿着有些脏污的传单，神态有些怯怯地往里走，见学院门口的人看了传单一眼，就热情地把她往里引，告诉她上课的教室在哪。
女孩这才松了口气，到教室里坐下，环顾左右，发现还有不少跟她差不多，衣着非常朴素，还打着补丁的女孩子。
顿时又有些紧张，她拿的传单是捡来的，根本就没钱来什么学院，但是她又真的很想学习。
哪怕不学识字，学点女红，以后也能自己绣点东西挣钱。
所以就算只能来一节课，她也想听一听。
而和她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因为周围的女孩子大多数都是一副忐忑惶恐的表情。
和她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样：
‘我会因为没有钱而被赶出去吗？’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是一位气质优雅温和的女性，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正是黎夫子。
她走上教室前面的讲台，微笑着环顾一周，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表情。
“同学们，这是一节认字的体验课，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我们今天教几个生活中最常用的字，以后你们在外面看到它，就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随着黎夫子语气温和，深入浅出的讲解，女孩们渐渐放松了紧张的心情，跟着夫子的讲解，听入迷了。
但很快就因为下课的铃声失落起来，她交不起学费，只能听这一节，也再也见不到这么好的夫子了。
“同学们，我们这节课就到这里了。如果有想要进入学院学习的，一会儿会有人进来为你们登记。”
女孩已经准备等会儿悄悄溜出去了。
“但是，如果你的钱暂时不够，我们学院也接受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以工抵债，比如做一些学院里的清扫工作。”
“或者先在学院里学习，等日后有能力赚钱了再交学费，当然这种的学费会比现在高一些。感兴趣的可以等待一下，等其他人报完名，也会有人再详细跟你们介绍。”
黎夫子说完就走了出去，而台下的女孩们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这样岂不是，自己还是有机会学习的？
这就是柳南嘉想的办法，女子学院真正面向的对象——女孩们的意愿常常是被忽视的，实在是有点讽刺。
所以只要是真心想来的，柳南嘉都会尽力地提供帮助，这也是她开设这个学院的初衷。
当然，对于这部分贷款上学的人，会先进行更详细的调查。
比如要登记家庭情况、住址等等，确认她后面会有偿还的能力，这部分其实不那么重要，反正柳南嘉会给她们提供工作机会的。
主要是考察一下品性如何，不能是想来白嫖的。
“啧啧啧，南嘉，学院这一段的花销可不少啊。”曹婉莹和柳南嘉一起在盘账。
柳南嘉笑得有些讪讪，“嗯，初期嘛，总是要投入一些的。咱们组织的那些参观，其实是成本价卖给他们，是不赚钱，但也没有赔的，现在花的主要还是盖学院，和请人的钱。”
“害，我又没有说赔钱，女子学院是件善事，我知道的。”
不过，柳南嘉这一通操作，确实是颇有成效的。
每一次体验课过后，都能有一些报名的人，渐渐地也能攒够几个班了，虽然还是全日制的少，来灵活上课的多。
但黎夫子一个人已经忙不过来了，于是又聘请了一位资深的绣娘，来当女红课的夫子。
黎夫子也利用自己的人脉，找来了几个人。
而学院里一些简单的工作，都是由没钱交学费的学生完成的。
加上一部分交学费的学生，整个学院也算能周转过来，不需要柳南嘉再投入很多银子。
处理完学院的事，时间也临近腊月，今年的第二季土豆又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