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嘉她们当然不会拒绝，陪着玩了一下午。
走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南嘉，你再掐我一下，刚刚咱们是跟我爹玩了一下午大富翁？”
这话听着有点怪，但确实是曹婉莹跟她爹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
她喊的柳南嘉，结果动手的是白苒。
“安啦，那是你爹，还是个商人，对信息情报都很敏锐的，说不定在我们找上来之前就知道了呢。跟我外公一样，能靠自己起家的，不仅脑袋灵活，还要保持好奇，我外公他老人家现在还是对什么都好奇呢。”
柳南嘉使劲点头，对这话很赞同。
“不过他板着脸问‘为什么要合作’的时候，还真是挺吓人的。”
今天的目的达成，三个人都很放松，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
结果回去的路上就在马车上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这一天谈判+动脑子，还是挺费精力的。
最后柳南嘉连被宋辰抱下马车都不知道，还在梦乡里呢。
谈成合作，就意味着产量还得加大，于是庄子上的工厂又扩建了一次。
也又买了一批人，这次挑选的时候，柳南嘉特意优先选了来自北方的难民。
原本都是好好生活的平民百姓，突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柳南嘉想能帮尽量帮一下。
刚忙完这件事情，紧接着就到了柳言锡要参加县试的时间。
多亏了当时白逸尘的提议，柳言锡在学院里结识了不少同窗。
报考时有夫子担保，也有另外四位同样参加考试的同窗互结保单，报名很顺利地通过了。
不过这几个人中如果有人作弊，其他人也要连坐，但一般没有人会冒这种风险。
要考试的是柳言锡，柳南嘉却比他还要忙。
这是第一场重要的考试，相当于以前的中考吧？得有个好的开始才行。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其他事情，很多时候柳言锡从学院回来都见不到人，饭也是自己吃的。
直到刘大有他们一家来了之后还好些，起码有人给做饭。
柳南嘉觉得最近对这个实际被她当弟弟看的哥哥有些忽视了。
所以决定亲自给柳言锡准备午餐。
县试就在长宁县进行，每天一场，连考五天，晚上可以回家，但午饭肯定要在考场中用的。
以前大多数人都是带个馒头包子什么的，应付一顿算了。
但今年县上有了“金柳记”，不少人发现这家店里卖的汉堡、三明治、面包之类的格外适合当短时间携带的干粮。
柳南嘉也顺势提供了预约服务，前一天下订单，第二天一早来取，又小赚了一笔。
但柳言锡毕竟是自己亲哥，哪能跟那么多人一样。
再加上现在才二月，还是很冷的，早上带进去到中午肯定放凉了。
要加热，柳南嘉自然就想到了以前的自热火锅。
其实很简单，就是利用一些材料遇水产生热量，加热食物。
没多少时间了，柳南嘉就找了一个现成的食盒，找宋辰和刘叔帮忙改制了一下。
上下层留一些空隙方便蒸汽上来，又找了些生石灰缝制了发热包。
“哥，你用的时候，就把这个包放到下层，加一点凉水。然后立刻！马上！把上层和盖子盖上，记得留出气孔，然后等没有声音了再打开盖子，知道吗？”
“还有千万不要拿手去碰，会比刚烧开的水还要烫，会烫伤的。千万，千万不要碰啊！”
出门前，柳南嘉对柳言锡千叮咛万嘱咐，哪怕昨天已经演示过了一次，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啦，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都记住了。”
柳言锡有些无奈，但知道妹妹是关心自己，耐心得回道。
而且这是妹妹特意给自己做的，心里多少也有些得意。
一家人目送柳言锡进了考场，检查的人看柳言锡食盒里的东西有些奇怪，但很明显不是用来作弊的，就放他进去了。
试卷发下来，柳言锡看了一遍考题，多少有些紧张的心放松了一些。
大多都是他准备过的，不难。
答题过程很顺利，直到隐隐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发现其他不少考生已经开始吃东西了，吃的还是自家出品的汉堡。
柳言锡才发觉肚子也有些饿了。于是，打开食盒开始准备自己的午饭。
食盒里放着的，正是他爱吃的红烧肉，是柳南嘉早上亲自做好放进去的。
按照妹妹教的步骤一一操作，食盒里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还飘出了一些红烧肉的香气，引起了附近考生的注意，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来考童生的大多年龄都不大，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但又怕动作太大被怀疑作弊，明明好奇得不行还要忍住，一个个抓耳挠腮的。
柳言锡也注意到了周围的动静，避免嫌疑，干脆闭目养起神来。
“你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
这时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睁眼一看，居然是县令大人。
县试的主考官都是由当地县令担任的，秦县令上午坐久了，这会儿起来活动活动，刚巧听到这里的动静，就转过来一探究竟。
“回县令，这是家人为我准备的午饭，担心我吃冷的不舒服影响考试，是用来加热的。大人小心不要烫到手！”
“哦？没有火在食盒里也能加热饭食吗？”
秦县令一脸好奇，本想去摸摸，不过还是听话得缩回了手。
柳言锡这才放下心来，其实他也不太明白，什么化学什么反应的，但也只能照搬着讲了一些柳南嘉告诉他的原理。
惹得秦县令更好奇了，就守在旁边盯到了加热完成，看到里面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啧啧称奇。
那灼热的眼神，都让柳言锡想问问要不要尝一口了。
最终柳言锡是在县令的注视中吃完了这顿饭，吃得他有点难受。
当然热饭还是很好吃的，没看周围有些考生闻着味就差流口水了。
还在考试时间，秦县令就是再好奇也不能这会儿做什么，等柳言锡吃完就走了。
然而交完考卷，刚走出考场的柳言锡又被围了起来。
是他的那些同窗。
“言锡，你那会儿吃的什么啊，馋死我了。本来你家的汉堡挺好吃的，衬得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