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难不倒专业团队。
眼镜男想也不想,直接在电脑上调出了几个“专业作案工具”,就开始暴力破解密码——把所有密码组合一个个试。
李从武饶有兴趣地凑到笔记本屏幕前看,发现那些程序的前端界面:
要么比扫雷还要简陋;
要么干脆没有前端,只有代码。
一看就是黑客编写出来故意针对百纳网盘的。
他勉强看出了一点门道,心思突然活络起来,指着一个代码程序中飞快跳动的六位数列,问道:
“这要多久才能试出来?”
“看运气吧,反正两个多小时肯定能搞定。”眼镜男坐回火锅前,点上了一根烟。
“你这是从000000开始按顺序跑的对吧?”
李从武故意不懂装懂地说:
“一般人设密码肯定不会用特别简单的组合。
“所以,你用这个随机选项来跑,破解速度是不是会更快?
“要不现在就改一下,我四点之前必须赶到学校。”
眼镜男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笑道:
“你这什么逻辑啊?谁说随机选项更快,还不都是100万种组合?”
“这程序上面既然有‘随机顺序’的选项,就是有原因的。你想,万一他把密码设成9开头,你从000000开始跑,就太浪费时间了。”
“卧槽,你搁这搞笑呢?你能确定密码是9开头吗,万一是1开头呢?”
“改一下吧。”
李从武坚持说道。
眼镜男一脸不爽,都懒得鸟他了。
“别吵了~”王喆对李从武说:“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好吗?时间肯定来得及。”
见他们如此不给自己这个金主面子,李从武脸色阴沉下来,走到沙发后面,一把扯掉眼镜男嘴里的烟,口中冰冷吐出十五个字:
“让你改你就改,废什么话,还想要钱吗?”
眼镜男诧异地仰视着他,一时为气势所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喆也面露惊异,只感觉这语文老师与在看守所里的气质很不一样,不太像正当防卫之人了,真有点法外狂徒那味儿。
“按他说的做吧。”二叔公发话道。
眼镜男闻言,极不情愿地走到电脑前,双手飞快敲击键盘,最后狠狠砸下回车键,把破解密码的顺序改成了随机。
“好了,又耽误了几分钟。”
他阴阳怪气地说着,走回沙发一坐,又重新抽出一根烟点上了。
可他才刚吸了两口,就听身后的李从武淡淡说道:
“过来,已经搞定了,密码是。”
啊这?
另外三人朝笔记本屏幕上一看,只见足有100万种组合的密码竟然真就已经破解成功了,顿时目瞪口呆。
……
下午4点半。
二中,大礼堂。
全校师生陆续进场,坐到按班级划分区域的位子上,准备召开一月至少一次的例会。
“看,看,校花。”
“哪里啊?”
“卧槽,真的好靓,比我们班那些普信女好看亿倍。”
“滚,几个虾头男!”
749班的入场引发了小范围的骚乱。
牵动无数眼球的少女面带三分清冷、三分骄矜、四分忧愁,旁若无人地穿过走道,坐在了柳艳芬安排的区域。
偷偷拿起学校原则上不让带的手机,她又又又看了一眼备注为“他”的云信聊天框。
见一小时前发的那条信息——“老师,他们公开道歉,你会来吗?”——仍未得到回复,她心中非常失落。
其实,这条消息上面还有好几条消息都是她这两天发的,包括一条语音请求在内,全都没得到回应。
从小到大,向来都是她对众多舔狗这么做,没想到现在情况对调了。
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隔空感受到了老师悲伤与愤闷,很是心疼。
这时,后排几个男生的声音传入了她耳中。
“你是要拿着上去演讲吗?哈哈哈。”
“是啊,我要给那个傻狗道歉,意思意思,然后就没事了。”雷一鸣从旁边的男生手里扯回了自己的检讨书:
“md,还想开除老子,自己先滚蛋了。”
“李从武是被你老妈搞走的?”
“我妈还不知道这事,她最近一直在忙省博物馆那个案子,就是《陋室铭》还被涂鸦的那个。”雷一鸣脸上不无得意,“估计是我舅舅找关系把李从武搞走的。”
“太牛逼了,雷哥!”
“呵呵,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郭云鹏实在听不下去了,瞄了眼前排座位上绝美的后脑勺,忍不住道:
“其实是我妈怕他影响我学习,找了教育亭的亭长,所以校长才让老李停课了,知道吗?”
“真的假的?”
“废话,骗你是孙子。”
几个男生的音量不小,心中多少抱有吸引美人注意,进行高价值输出的动机。
然而,郭云鹏和雷一鸣不知道,庞嘉月正在心中暗骂,认为他们愚蠢且幼稚,像脑残似的。
突然,有人惊呼:“那不是杀人狂魔吗,他来了~”
“应该是来听雷一鸣他们道歉的吧。”
庞嘉月闻言心中一荡,蓦然抬眼,只见那人就在灯火通明处,正朝这边走来。
他的眼神深邃漠然,仿佛能看透人心;刀削般的面容毫无表情,像山峰一样冷峻坚毅。
他所到之处,叽叽喳喳的学生皆支支吾吾,先前还在嘚瑟的郭云鹏和雷一鸣等人也收敛了很多,音量变的细若蚊蝇。
庞嘉月敏锐感觉到,他又发生了变化,家庭的打击并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更强大了!
“喂喂喂……都安静,开会了啊。”
台上坐着的一排校领导中,有人试了试麦克风,宣布会议正式开始。
向来坐在台上的柳艳芬,此时只坐在749班的区域。
李从武不声不响走到她旁边坐下。
柳艳芬用怪异地目光看了看他,轻启朱唇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李从武沉默几秒,说道:“你应该很希望我在学校吧?”
啊?柳艳芬有些不明所以。
李从武又道:
“如果我走了,高义没了威胁,肯定会想办法整你。除非你愿意给他曰,否则日子就不好过了,至少升职绝对没戏。”
听见那个虎狼之字,柳艳芬羞愤不已,忍不住反唇相讥道:
“那你为什么突然又不跟他们对着干了?难道是怕了?”
李从武嘴角似歪非歪,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
“如果我能让你当上校长,那你以后听我的,怎么样?”
啊这……柳艳芬愣了。
第一反应是:他也想曰我?
第二反应是:他怎么让我当校长?
不过,李从武很快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是高义,对你没兴趣。”
这话把柳艳芬气得不轻,心里暗骂一声疯子,随后疑惑地问:
“你要怎么让我当校长,把他的事抖出来?就算他走了,那也不一定轮到我啊,还要局里同意才行。”
李从武道:“你就说想不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