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制造出来之后,那些水力机械与其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柔儿那温热的娇躯,软软地贴在驸马老爷身上。
一双水眸地满是好奇地看着这位洋洋得意的驸马老爷。
“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
“当然。”常二郎坐直了身躯,抬手比划了下,似乎觉得光凭动作不够。
“你要认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论是水力机械还是风力机械,都有着极大的限制。”
“受到自然因素的制约,无法移动。”
“可是那蒸汽机械,则完全可以脱离这些自然因素的限制。”
“而且当它变得足够牢固与精巧之后,甚至可以替代牛马这些大型的牲畜,用来载人赶路,用来拉货运输……”
柔儿乖巧地依偎在常二郎的怀中,看着对方两眼放光地讲述着许多令自己听不明白的话。
虽然听不懂,可是总觉得能够让驸马老爷这么兴奋的器物,一定很厉害。
不过,柔儿还是无法理解,煤炭这种事物很常见,水也很常见。
至于府中,就有那种烧水的水壶,而驸马老爷的意思就是。
那蒸汽机就是利用燃料烧开了水,然后通过水蒸汽来驱动那些钢铁制作的机械,以此能够获得远远比牛马等各种牲畜更大的力量。
她实在想不明白,仅仅只能将那水壶盖子顶得当啷作响的水蒸汽,怎么可能比得上牛马的力气大?
可既然驸马老爷说行,那就行,反正他开心就好。
听着耳边传来的附和声,常二郎低头看向怀中的美人儿,看她的表情,常二郎就明白,怕是她根本就没听明白。
“小丫头,你听不懂也没关系,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就让钢铁制品厂那边,先弄个小玩意过来,让你好生瞧瞧,你就能明白老爷我言之有物。”
柔儿乖巧地点了点头,犹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头,软软地在常二郎那结实的胸口轻轻划着圈。
“奴婢相信老爷的神通,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小妮子此言在理,你家老爷我,甭管是做事,还是做人,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
“老爷,你,你的手……”
“老爷我告诉你,虽然老爷没学可医,可是我知道怎么听心跳。”
“……”柔儿羞的红了俏脸,只能配合着老爷的动作,由着老爷拿自己当教具。
。。。
“娘亲,舒服点了吗?”正在给马皇后按摩双腿的朱宝贞抬起了那张明艳动人的鹅蛋脸问道。
“嗯嗯,舒服多了,你都蹲了那么久,赶紧起来坐坐,陪娘说说话。”
马皇后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扯起爱女坐到了身边,看着这已然嫁作人妇,却依旧那么的乖巧知礼的爱女。
“我听你爹昨个抱怨,说你夫君在上海县那里欲做大事,也不知道先跟朝廷打打招呼。”
朱宝贞点了点头,不禁有些无奈地道。
“娘亲,我夫君已经给我来信说了,他说他有把握,才会这么做的。”
“还让我劝劝爹,别想太多,可爹根本不相信。”
“你夫君呀,是个大本事的人,他治理民生很有一套,一个昔日松江府最为贫瘠的上海县,如今税赋都快成为天下第一县了。
这娘也知道,可是这治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常二郎真能行吗?”
看着跟前目光温润表情慈祥的娘亲,朱宝贞想了想之后,认真地答道。
“女儿虽然没见他治过水,可是夫君他既然说行,我,我相信他。”
“痴儿啊……不过你放心吧,甭管他能不能有这本事治理那十年九泛的太湖,有这等志气,就是好事情。”
“之前你爹就曾经动念要治理那太湖,奈何当时百业待兴,朝廷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粮来。”
“而今朝廷的财政,也渐渐宽裕,回头我再劝劝你爹,想来你爹也肯定会怜你夫君也是一心为国分忧。”
听得此言,朱宝贞心中一喜,乖巧地朝着娘亲一礼。
“女儿就先替我夫君,谢过娘亲。”
“好了,你这丫头,你那夫君还救过老身的性命呢,帮他递个话,这算不了什么,何况他也是希望治下百姓得安。”
“娘亲,你能不能跟爹爹说说,孩儿与夫君成亲之后,分别至今,也有不少的时间了,夫君如今在为朝廷分忧,孩儿身为妻子,却不在他身边……”
朱宝贞说着说着,看到了娘亲打量自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俏脸顿时就红了,一头就扎进了亲娘的怀中。
“娘,你看什么呢,孩儿说的可是实情。”
“知道,看来是我闺女想夫君了,唉……真是儿女大,不由娘啊。”马皇后心疼而又不舍地轻拍了拍她的背。
“放心吧,你爹这个人就是口硬心软,回头你再寻他说些好话,娘在帮帮你敲敲边鼓,应当能成……”
就在母女二人正在窃窃私语的当口,疲惫不堪的毛骧终于迈步进入了皇宫。
。。。
老朱看着那些毛骧递来的公文,将它们都一一地打开之后放在了御案上。
认真地打量起来,一边询问毛骧,足足近一个时辰之后。
老朱这才揉着发紧的眉心,目光落在了那份崭新的吴淞江河道改造工程图上。
至于那份工程预算,更是让老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常二郎这小子,居然真的不打算向朝廷要一个铜板,甚至都没有请朝廷派遣工部的那些能工巧匠。
而是另辟蹊径,居然搞出了一个迥异于工部一干治水能吏的想法截然不同的工程。
“难怪这小子擅作主张,难怪他敢有底气,不跟朝廷招呼一声,就这么折腾。”
老朱磨着牙根,一副恨恨的模样,在这里嘟嘟囔囔好半天。
一旁的马仲良以及时那毛骧等人的得心惊肉跳,可是眼角的余光瞥向上位。
这才惊觉上位眼中半点怒意也无,反倒是隐含着难得的欣赏。
这让毛骧心头一松,方才他都有些犹豫不决,是不是该硬起头皮替常二郎说上两句好话,现在看来,根本不就需要自己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