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怎么样了?”
老朱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脸上写满了担忧。
此刻,马皇后正靠坐在榻上,面现潮红,不时地咳嗽上一两声。
听到了老朱的询问,马皇后看了眼被老朱握在掌心的纤手,心中甚是温暖地微微摇头。
“放心吧,妾身喝了药,感觉已经好了不少。”
“可就是太累,整个人感觉都没什么力气。”
“好好好,那你且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一声便好。咱就守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妹子你可一定得听那些太医的交待,安安心心地静养才是。”
老朱好言安抚了马皇后一番,直到看到马皇后缓缓闭上两眼沉沉睡去。
哪怕是在睡梦中,马皇后的眉头仍旧紧锁着。
不时的咳嗽,虽然没有让马皇后醒过来。
可是她那脸上的痛苦,怎么也没有办法抹平。
老朱迈步来到了屋外,就看到了好大儿朱标,此刻正在那里跟那几位惴惴不安的太医正在低声交流着什么。
直到看到老朱走来,朱标这才撇下那些太医,赶到了老朱跟前。
“爹,娘亲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平日受了风寒,也就两三日便可痊愈。
而这一回,却反反复复,至今未愈。”
老朱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狰狞,语气也同样透着暴戾。
“这些混账,一个二个枉为太医,连这样的小病都拖这么久……”
朱标的脸色也显得越发地难看,可是看到亲爹打量那几位瑟瑟发抖的太医,目光中的阴枭与闪烁的杀意,不禁心头一悸。
“爹,您也需要保重,实在不行,孩儿从宫外找些良医过来,给娘亲看看。”
看到老朱颔首,朱标又安抚了亲爹几句之后这才匆匆离开。
。。。
回到了东宫这边,就看到了此刻爱妻常溪与五妹朱宝贞正坐在屋内愁容满面。
“夫君,婆婆怎么样了?”
看到了朱标快步行来,常溪赶紧迎上前去问道。
“娘服了太医们新开的药之后已经是睡下了,只是情况未见什么好转。”
朱标表情显得分外的沉重,朝着五妹朱宝贞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爹的心情很差,这几日也都没休息好。
我准备差人招集直隶各地的名医,前来给娘好好瞧瞧,兴许……”
看着此刻满脸忧色的大哥,朱宝贞的心也被提了起来。
一旁的常溪亦是忧心忡忡。
“婆婆身体一向挺好的,怎么这一回小小的风寒,居然这么久都没痊愈。”
看到大哥朱标,还有大嫂常溪忧心忡忡的模样。
眼看着母亲的病越来越重,而偏偏自己却无能为力。
朱宝贞的内心十分地难受,难道说,自己只能就这么看着而无所作为?
就在朱标跟常溪交待几句之后准备离开的当口。
朱宝贞突然开口道。“大哥。”
“五妹有什么事?”
朱标转过了头来,就看到了朱宝贞欲言又止半天之后最终道。
“我想写信给常二郎,想请他帮忙找一找良医。”
看到朱宝贞那有些黯然的表情,朱标哪里不明白这位妹子的心思。
走上前来和颜悦色地道。
“那就有劳五妹你了,常二郎远在上海,兴许那边也能够寻访到能治疗娘亲病症的名医。”
“大哥您也觉得可行?”
看着妹妹眼中闪烁的光彩,朱标用力地点了点头笑道。
“当然,对了,妹子你记得仔细地写明白娘亲的病症。
这便于常二郎寻访名医,请那些名医提前斟酌该开出什么样的良方。”
得到了大哥的首肯,朱宝贞用力地点了点头,当即便转身而去。
“好的大哥,你快去忙吧,我这就去给他写信。”
常溪看着朱宝贞的背影,回头朝着朱标勉强一笑。
“夫君你快去忙吧,这里有妾身在呢。”
朱标没有多言,握了握妻子的手后,便转身快步而去。
。。。
“水泥官道的铺设还算顺利,我们尽量将这条原本有些曲折的官道拉直。”
“不少的溪、水、我们都直接架设桥梁通过。”
“预计最多再有两个月左右,到青浦的官道就可以顺利完工。”
“还有就是,鸭绒厂和那纺织厂的招工十分顺利。”
“毕竟那些女子,过去想要赚钱都难有门路。”
“而如今这鸭绒厂、罐头厂与纺织厂的女工能够拿到的工钱,都不亚于那些寻常店铺小工的工资。”
常升此刻就坐在县衙里边,此刻在这里汇报工作的,并非本县属官。
而是那些如今已然建设起来的工厂的厂长、经理们。
常升认真地倾听着他们的汇报,还有好几位经理,都是从外地赶回来的。
就像鸭绒这种东西,但凡是有湖泊之地,都会有大量的产出。
但是过于,都缺乏统一加工,又或者是精细化加工,产品标准和产品质量都得不到保证。
都属于是那种小作坊似的生产模式。
而现如今,鸭绒厂手底下足足有三十余位采购员,都有着很明确的目的地。
如今鸭绒厂根本就不缺原料,再有就有,这些采购员还与那些各地的养鸭大户们都签订了采购协议。
等到了明年,鸭绒的原料不但不会缺少,甚至还会再上一个台阶。
总之几乎每一座工厂,除却那些尚未建设完成的之外。
所有已经开工的工厂都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热闹场景。
听着那些下面的厂长、经理们汇报着一个个的好消息。
常升亦是心中松了口气,现如今,上海县至少开始出现了初上海繁荣的景象。
前期的大笔投入,如今,也终于开始有了初步的收益,相信会越来越好。
就在常升听得神采飞扬之际,一骑快马,停在了县衙外。
那位信使翻身跃下了马背之后径直冲进了上海县县衙内。
一封来自于安庆公主殿下的亲笔书信很快就落到了常升的手中。
常升并没有打断那些人的工作汇报,但他还是忍不住拆开了这封书信。
他这些日子,与朱宝贞鸿雁传书频频,虽然没能见面,可是二人的感情。
仍旧随着这书信的往来,越发的显得亲密。
只一眼,常升的脸色顿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