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银辉如练,轻轻铺洒在铁匠铺前。
年轻女子身着素衣,头戴黑纱斗笠,亦步亦趋地跟着马如风走了进去。
铁匠铺内,炉火跳跃,映照着马如风那张略显沧桑的脸庞。
他眼神迷离,显然已沉浸在酒香之中,对来客的到来显得漫不经心。
“客官想要打什么东西?”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随意,手中的酒壶不时轻摇,发出诱人的声响。
年轻女子凝视着醉意朦胧的马如风,内心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听说你的手艺很好,能不能为我铸造一柄长剑?”
马如风闻言,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再次举起酒壶,咕咚咕咚地大口灌下。
酒嗝儿随之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客官找错人了,我这里只做些寻常农具。”他摆手笑道,似乎对铸造武器之事并不感兴趣,“若真想要好剑,还是前往内城更为妥当。”
年轻女子并未因此而退却,她的眼神更加坚定,语气中多了几分恳求:“若是我给你一大笔钱呢?”
但马如风只是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钱财于我,不过是换酒之物,多寡并无分别。”
女子闻言,轻轻点头,目光转而落在马如风手中的酒壶上。
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是什么酒?能让我也尝尝吗?”
马如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你这人倒是有趣,竟向我这酒鬼讨酒喝。”
年轻女子抬头望向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轻声吟道:“明月当头满,清辉洒玉楼。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此情此景,怎么能少了美酒入喉?”
马如风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几分醉意与豪爽:“好一个三杯通大道,一醉解千愁。请胜饮!”
说着他随手一拍桌子,一只青灰色的小瓷碗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瞬间飞至年轻女子面前。
紧接着,马如风提起脚下一坛密封的陈年老酒,动作豪迈地拍开封泥。
顿时一股醇厚而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瞬间充满了整个小院,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柔和而醉人。
他深吸一口气,满脸陶醉之色,赞道:“好酒,当真是好酒!”
言罢,他又是一拍酒坛,一股清澈如泉的酒液便精准无误地注入年轻女子的碗中,没有丝毫洒落。
年轻女子双手捧着碗,对着马如风微微欠身,轻声道:“请!”
随后,她仰头一饮而尽,那姿态中既有女子的温婉,又不失几分豪迈。
喝完酒之后,年轻女子指尖轻弹。
一道细长的流光悄然划过,她手中的小碗便悄然回到了桌子上。
她便对马如风微微拱手致意,然后踏着轻盈的步伐,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随后的三个月里,每到夜幕降临,那年轻女子便会如约而至。
坐在马如风为她准备的简陋木桌旁,轻酌一碗醇厚烈酒。
不言不语,只是偶尔抬头望向星空,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随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去,好像是马如风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
直到城南沈家的掌上明珠出嫁的那天,一个乞丐模样的年轻人,手持一把铁剑拦在送亲的队伍面前。
一人一剑,转进如风。击溃送亲的队伍后,挟持沈家的掌上明珠沈虹蝶,扬长而去。
此事迅速在城中发酵,沈家与马家颜面扫地。
惊怒之余,两家联手,誓要找回沈虹蝶,严惩那胆大妄为之人。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在凤鸣山中,找到了那位神秘青年的踪迹。
沈虹蝶身着一袭大红嫁衣,凤冠霞帔之下,是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
她声泪俱下地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而那位神秘青年,不敢直面佳人。面对她的质问,只能沉默以对。
感应到山脚下的灵力波动,神秘年轻人轻轻一跺脚,便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冲云霄。
在空中,他全身神力涌动,周身环绕着青芒四射的剑气。
无穷剑气逐渐汇聚成一把巨大的长剑虚影,将他紧紧包裹其中。
那一刻,孤傲决绝的剑意昂然勃发。神秘年轻人像是成为了天地间的主宰,气势磅礴,令人心生敬畏。
这一幕让山脚下的沈、马两家高手无不露出震惊之色。
他们意识到,眼前的神秘青年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他们联袂冲到半空中,将神秘青年团团围住。
沈家为首的是一个洞天境后期的中年男人,他一脸警惕地朗声说道:“不知何方高人驾临?为何要掳走鄙人爱女?”
一旁的的高个中年人是马家的洞天境后期高手,他急不可耐地威胁道:“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我劝你赶紧把虹蝶侄女还给我们。
如若不然,你今天怕是走不出这凤鸣山!”
话音刚落,神秘青年便嘲讽道:“马近西,几天不见就眼瞎了吗?竟然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马近西闻言,双眼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他指着不远处的神秘青年,颤声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经……废了吗?”
站在一旁的沈家高手们,亦是面露惊愕之色,相互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神秘青年,竟是昔日那个被誉为天才却又突遭变故,沦为废人的马如风。
马如风对于周围人的反应视而不见。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曾以为,你们能理解我和蝶儿的感情,然后成全我们。
但你们却将她视为交易的筹码,嫁给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只为了满足你们那扭曲的野心和贪婪的欲望!”
沈虹蝶的父亲闻言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反驳道:“荒谬!你这小儿懂什么?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如何安排我女儿的未来,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马近西见状,也是不甘示弱,恶狠狠地补充道:“哼,你这个养不熟的小野种!
现在就给我滚下来,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或许我心情好了还能留你一命!”
马如风闻言,怒极反笑:“愚蠢的人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软弱之上。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言罢,他猛地挥动手中铁剑,只见剑身之上光芒大盛,磅礴的剑意汇聚成一道巨大的长剑虚影。
随着他的一挥而下,化作一股剑气洪流,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向马近西汹涌而去。
马近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他迅速调动全身神力,凝聚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土黄色能量护盾,企图抵挡住马如风的攻击。
当那剑气洪流狠狠地撞击在护盾之上时,发出的轰隆巨响震碎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而马近西脸上的自信,也在这一刻被惊恐所取代。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能量护盾,在剑气洪流的冲击下,仅仅坚持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轰然破碎。
紧接着,凌厉的剑气如同锋利的刀刃,轻易地洞穿了马近西的身体,让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危急时刻马近西拼死一搏,强行融合神体真身,身形暴涨至两米多高,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土黄色光芒。
随后他顶着连绵不绝的剑气冲击,释放出洞天异象——玄黄玲珑塔。
只见一座三米多高的土黄色塔型虚影凭空出现,将马近西的神躯紧紧护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