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铭脚步没停,语气不善的质问。
“她在哪儿,你那个表妹又是什么情况?”
“头儿,商小姐正被他们带着往我们的基地走。
至于我那个表妹,她叫袁琳真。
因为怀了陆臣渊的孩子,怕商小姐把陆臣渊勾回去,所以让我绑架商小姐……”
E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岑以铭猜到了后续。
怕陆臣渊回心转意只靠绑架能成什么事,自然是要借绑架杀人灭口。
想明白后,岑以铭在初始的愤怒后很快平静下来。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
他和商梵音第一次见面。
他第一次听到商梵音弹奏钢琴曲。
商梵音穿着婚纱挽上陆臣渊的手。
……
无数和她有关的画面一一划过。
最终定格在一片开满玫瑰的花园。
那天的阳光很好。
刚经历一夜大雨的花园满是水汽,通过光影折射依稀可见浅淡的七色彩虹。
大片热烈的红玫瑰里,商梵音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怀里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
她的笑容晃眼极了。
比那满园的红玫瑰,以及天边的彩虹都要耀眼。
随着那幅画面愈发清晰,无数阴暗的情绪在岑以铭的心底滋生。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的E心里忐忑。
随着时间逝去,冷汗逐渐洇满了他背后的衣料。
终于,他听到了岑以铭的声音。
“袁琳真给你的计划总结一下发给我。
另外,把她约出来,我有事要和她谈。”
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商梵音听到了脑海里系统的尖叫声。
【乖宝乖宝,岑以铭黑化了!
他正在通过手下的人联系袁琳真,他要和袁琳真合作。
让你在其他人眼里去世,然后趁机囚禁你。】
“Excuse me,我可什么都没干,他黑化个der啊!
现在男二黑化了,要和白月光演戏,那就会扰乱我的计划。
我造了什么孽,一堆癫公癫婆。”
好在商梵音预料到计划可能不会很顺利,还做了计划b,计划c,以及应急手段。
她松一口气的同时,身边绑匪的手机响了。
“啊?老大你认真的?
她可是头儿喜欢的女人啊,你让我们带她去海边?
你要造反啊老大!”
“滚nmd,你才造反,你全家都造反!
让商小姐去海边是头儿的意思,剩下的不是你该过问的。
我可警告你,路上老实点,她不是你们能碰的。”
电话被挂断,传来忙音占线的嘟嘟声。
“老大怎么知道我家有造反的基因啊。
从我太太太太太爷那一辈开始,我们家隔三差五就要出个造反的。”
商梵音眼皮跳了一下,没想到绑她的人如此奇葩。
造反基因是个什么鬼啊!
商梵音脑子转的飞快,一个出意最终成型。
她睁开眼,看向还在嘟嘟囔囔的绑匪。
“你叫什么名字?”
“啊?啊!您问我?”
“嗯,问你。我对你说的你家有造反基因很感兴趣。”
可能这个绑匪确实很笨很呆,商梵音问什么他答什么。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自己以及他手下这一组绑匪的底细透了个干净。
他想,这是在头儿未来夫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没想到被他视为顶头上司未来夫人的人,一心想着利用他达成目的。
听完他们的底细,商梵音没忍住嘴角抽抽。
谁家绑匪拿工资给山区捐款啊。
又是谁家绑匪平时喜欢帮流浪动物找主人,扶老奶奶过马路啊。
“所以你们为什么想不开当绑匪?”
“哎,还不是因为我们没学历没技术。
当初在乡下种地,虽然赚的不多,但是也够生存。
后来家乡发大水,地没了。
为了生存到处打听工厂打工,结果被人骗来A市。
一分钱没赚着还差点被人拉去噶腰子。
要不是因为我们还有点力气趁守卫松懈跑了,现在指不定坟头草都半米高了。”
“如果有机会,你们想不想换一个工作?
毕竟有造反基因,不用多浪费。”
……
当岑以铭和袁琳真进行完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密谋后,带着人来海边做布置。
结果来到这里第一眼,他们就看到了海崖上躺在太阳椅上喝着果汁的商梵音。
而此时几个应该负责看着她控制她的绑匪,正在殷勤的扇风撑伞递吃食。
他们沉默了。
袁琳真磨了磨后槽牙阴阳怪气。
“岑总还真是痴情啊,被绑架还和度假一样的只有她了吧。”
岑以铭没搭理她,而是侧头吩咐完人后独自走了过去。
“音儿。”
商梵音拉了下鼻梁上的太阳镜。
“呦,这不岑总吗?你也被绑架了?
哦,你瞧我,我都忘了,绑匪是你的人。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你理解哈。”
岑以铭表情僵了僵,没回答商梵音,而是看向了她身边几个低垂着的头装死的人。
“你们走吧,我会看着她。”
几个人抬起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商梵音。
在看到商梵音嘴角的笑后立刻应声离开。
按着商梵音说的计划去给那些布置其他东西的人“帮忙”。
而岑以铭专心盯着商梵音,竟是一点没发现异常。
“音儿,跟我走吧,我会做一个好丈夫,以后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陆臣渊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给不了的,我也可以给。”
商梵音坐起身,看着面前的岑以铭。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见商梵音没有拒绝,而是询问他其他,岑以铭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
我还记得,那天你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半蹲在玫瑰花丛间,还抱着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小狗。
那时我就在想,你可真漂亮,还很有爱心,如果我能娶到你就好了。”
他眼里满是对当初那一幕的怀念。
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略了商梵音的冷笑。
“所以,你在我18岁那年就喜欢我,但是一直到我20岁结婚,你都没有提过一句。
甚至在我婚后三年的水深火热里,没有一次出手搭救。
直到我满身憔悴决定要和陆臣渊离婚,你才跳出来说自己多么多么深情,爱了我多久。
现在我只是透露出一点点想和陆臣渊复合的念头,你就忍不住想通过非法手段得到我。
你的爱,可真是廉价又虚伪,恶心又难堪。”
岑以铭脸上的表情一瞬间褪去,整个人无措的站在原地。
商梵音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褶皱,将墨镜扔到一边。
“不说话?那我大胆猜一下。
因为你之前没把家族企业完全握在手里,所以你需要算计自己的婚姻。
我这个养在乡下,家里孩子众多的人,不是你的最优选。
你一边被我的美貌吸引,一边又在权衡利弊。”
岑以铭下意识退后两步,可商梵音并没有停止说下去。
“我听说,你之前有一个谈婚论嫁的未婚妻。
可是在你借助她家族的帮助完全掌权后,她就因为对面司机酒驾出车祸死了。
他父母只有她一个孩子,在她的葬礼上哭的撕心裂肺。
你说你要代替她照顾他们,他们信了。
就在你得到他们的认可,获得他们手里的东西后。
那对白发送黑发的老人就死在了一场起火原因不明的大火里。
你说,车祸,大火,是人为,还是意外?”
岑以铭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两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商梵音笑了,还很夸张的捂了一下肚子。
“听不懂啊?那我说细一点喽。
你策划了车祸大祸,杀了你未婚妻全家。
因为他们对你的帮助你拿到了,他们没用了。
你不喜欢她,更不想以后被他们帮了你的恩情牵制,不想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履行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