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已经让他们备受打击,而现在,商梵音还多了一个义兄。
一个能力强悍,在两个多月就以雷霆手段给一个新成立的娱乐公司在老牌公司围堵下杀出一条生路的义兄。
这种人才是随便去孤儿院就能遇到的吗?
那怎么他们家这些年资助过那么多人,就没有这么厉害的。
这样一想,商梵音除了不和他们亲近,有点没心眼单纯外,该有的什么都不差,甚至比他们有的还要多。
看着眼前穿着红裙,在黑夜里如同一团火,浑身散发自信冷艳的商梵音,商家的几个孩子emo了。
什么时候乡下成镀金的地方了。
以前他们看不起的商梵音,现在似乎成了他们里混的最好的。
商梵音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想什么,但是想来是让他们觉得难受的事。
很好,商家人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商梵音挑了挑眉,挽着商榷越过他们。
“哥,他们这样我好怕啊,你陪我在这里住一晚好不好。”
在商梵音的眼神暗示下,商榷心领神会。
跟着她往别墅走,还装作无奈的点了点商梵音额头。
“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胆小,都是结过婚的人了。”
“哼,反正我有哥你给我兜底。
再说了,什么结婚,陆臣渊他也配,不过是扯了个证的同居关系,属于家庭的责任,没人教我也没人陪我一起履行。”
看着两个人远去,丝毫不想搭理自己,商家人再不甘心也只能黯然离场。
他们决心要尽快找人调查一下商梵音那些年的过去,还有她说的事是真是假。
还被捂着嘴的商梵邺,看着离去的两人背影,感觉心口堵着不上不下很难受。
他亲妹妹,当着他的面,无视他,对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亲密的喊哥。
商梵邺接受不了,直接甩开毫无防备的商梵言就走。
留下原地面面相觑的母亲和弟妹。
好在他们是开了两辆车来的,不然商梵邺不管不顾就走,这大晚上他们怎么离开。
商梵焱坐上另一辆车的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骂骂咧咧。
“谁又惹着他了?天天甩脸子,要不是他没用,我们用得着大晚上自取其辱吗?
人家的兄弟争权夺位,杀得血雨腥风还能保持家族企业稳步前进。
咱家呢?我不和大哥争家业,就想当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他都不能满足,整的公司乌烟瘴气,内忧外患。
还天天拽的二五八万,跟谁欠他几个亿一样。
他但凡有姐夫的十分之一……”
“二哥,别说了,姐不认我们了,她和陆臣渊也离婚了,我们以后还要靠大哥。”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早知道商梵邺这个大哥这么不靠谱,我去当姐夫的狗腿子不好吗?我去讨好姐姐不好吗?
非因为他的私心,和他站在统一战线,替他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理话,不仅平白惹了姐夫厌烦,还被姐姐无视的彻底。
现在好了,都没了。”
商梵焱越想越气,一脚油门踩到底,不顾车上还坐了亲妈和两个妹妹,直接在公路上飙起车。
提前离开的商梵邺回到商家,一回家就发泄一般在自己的卧房里大肆打砸。
等其他人回来时,商梵邺已经坐在了一地废墟里。
商母担心大儿子,顾不上因为小儿子闹脾气飙车带来的心口不适,端着杯热牛奶就推开了商梵邺的屋门。
“小邺,你还好吗?”
商梵邺不说话,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商母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门口放杂物的玄关柜上。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商梵邺突然开口。
“妈,我之前真的很过分吗?明明我才是小音的亲哥哥,她怎么能当着我的面那么亲密的叫别人哥。”
商梵邺眼眶通红,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
毕竟商梵音这个妹妹自从回了商家,就很在乎他们这些亲人。
而且比起弟弟和两个妹妹,他感觉的出来,商梵音更喜欢贴着他。
总是一口一个哥哥,看着他的眼里都是小星星。
不像只会惹事的商梵焱,也不像有事求他才会凑上来的双胞胎。
商梵音亲近他似乎没有任何目的。
那时他还会因为商梵音在乡下待的那些年试图远离她,觉得她身上带了上不得台面的穷酸味。
可是商梵音似乎察觉不到他的嫌弃,也可能察觉到了但是不在乎,就算他冷着脸,依旧在见到他时甜甜的喊他哥哥。
是什么时候开始,商梵音不会再叫她哥了。
好像是陆臣渊第一次出轨那次,她哭哭啼啼跑回家。
他当时怎么做的,哦,他说都是她的错,还说她是废物。
他明明还是和之前一样,爱搭不理说话不好听,为什么那一次过后,她就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之前他还认为商梵音在矫情,在试图通过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拿捏他,毕竟豪门圈这么玩的人从小到大他见多了。
甚至在今晚之前,他依旧如此想。
直到见到商榷,见到他和商梵音的亲昵,他才意识到。
不是商梵音离不开他,是他离不开商梵音。
他离不开接近他没有所求,会甜甜喊他哥哥的妹妹。
只有在商梵音那里,他才能找到做哥哥的快乐,不需要处理烂摊子,不需要予取予求,只是因为他比她大,是她哥哥,他就能轻易得到她期待的眼神。
可是现在,商梵音不记得他了,把这一切给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商母没回答商梵邺,因为她看到了更多东西。
商梵音口中那个所谓的义兄,在她回商家之前就认识了。
那有没有可能,商梵音回到商家后更喜欢粘商梵邺这个哥哥,是在试图找那个义兄的影子。
不怪她多想,商梵音在邻市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空白。
就像他们不知道商梵音为什么会在那里和陆家的继承人是青梅竹马一样,对于这个在那段时间陪在她身边的哥哥,他们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
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居哥哥,一个照顾她给她撑腰被收养的义兄。
有没有可能,商梵音只是把商梵邺当替身。
因为回了商家,没有他们,却有一个现成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哥。
她并不是更喜欢商梵邺,她只是习惯依赖拥有哥哥这个身份的人。
看着表情痛苦的大儿子,商母根本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毕竟看到这个义兄都让他难受,如果知道他甚至可能是对方的替身,她毫不怀疑她这个小心眼的大儿子会疯。
她张了张嘴,只干巴巴挤出几句话。
“小邺,没有的事,小音只是病了,她只是不记得我们了,等小音好了,她会回来的。
那个商榷算什么,老爷子领养回来给小音消遣的玩意儿而已,不知道父母是谁的野种而已。
你可是她亲哥哥,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怎么能和你比。”
“是吗?”
商梵邺抬起头,看向强行忍着躲闪欲望扬起笑的商母,突然就说服了自己。
“妈你说的对,小音只是病了,一个野种而已,有什么资格做小音的哥哥。”
商梵邺重新振作,甚至起身进了书房,他要证明他比那个野种更厉害。
商母离开了他的房间,回到自己卧房,再也撑不住靠着门跌坐在地上。
今天见到的商梵音太陌生了,陌生到她一整晚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之前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指责她谩骂她,就因为她是商梵音亲妈,她再怎么样还能反驳自己亲妈吗?她那种软糯到随时被人拿捏的性子,她做不出来。
可是见了面她就不这么想了。
商梵音忘掉了一切,她就失去了牵着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