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阳城下,马腾所部兵马将城池三面合围,此乃兵家围三阙一之策,可使城中守军见到一线希望,避免鱼死网破之局。
“驾…驾…”一骑斥侯火急火燎策马加鞭,直至来到中军大旗下才勒停战马。
斥侯翻身而下,单膝跪地抱拳一礼,“启禀主公,大事不好,张东麾下太史慈所部兵马偷袭令居城,今县城已陷入敌手。”
“什么…”马腾听闻大惊失色。
令居乃退路,又关乎大军粮道,万万不可有失。
思索过后,马腾看向传令兵,“速传马铁前来中军见我。”
“是,主公。”
传令兵抱拳一礼,立即转身离去。
马腾看向斥侯,“可知太史慈所部兵马几何?”
斥侯抱拳一礼,“回禀主公,太史慈所部兵马不到三千。”
“哦…不到三千兵马…”马腾大松一口气,“速回去再探再报。”
“是,主公。”
斥侯抱拳一礼,连忙转过身翻身上马,策马加鞭而去。
马铁得到传令兵传令,策马来到中军大营,勒停战马后将手中缰绳丢给侍卫,急匆匆走进帅帐。
“父亲大人,何事如此急切…”
见到马铁到来,马腾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张东麾下太史慈所部兵马偷袭令居,今令居已失陷,我军粮道被断…”
马铁抱拳一礼,“父亲大人勿忧,孩儿这就带领本部兵马前去夺回令居城。”
马腾刚要点头默许,一个斥侯忽然走进帅帐,一抱拳,“启禀主公,张东所部兵马突然从东门突围逃命…”
“什么…”马腾又惊又喜,没等斥侯把话讲完,立即看向马铁,“令居城先不予理会,速速回去整军追击张东所部兵马,定要将其击溃…”
马铁疑惑不解,一抱拳,“父亲大人,令居乃我军粮道,事关大军安危,怎可弃置不顾?”
马腾急忙摆摆手,“太史慈所部兵马偷袭令居,张东立即弃枝阳城而走,如此巧合,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
听马腾这么一说,马铁恍然大悟,抱拳一礼,“父亲大人,事不宜迟,孩儿这就回去整军追击张东所部兵马。”
马腾连连点头,“速去,顺便派人前去传令马超、马岱、庞德一齐追击,定要将张东所部围杀…”
未等马腾说完,马铁抱拳一礼,随即转身急匆匆跑出帅帐。
“唉…如此急躁…”马铁背影消失在帅帐门口,马腾无奈幽幽一叹。
不多时,整座大营马蹄声隆隆作响,一队队兵马鱼贯冲出大营,直奔枝阳城东门方向。
张东所部兵马不过六千,今我四路大军共计两万兵马前去追击,张东此番定会束手就擒…
马腾心中一阵狂喜,不断幻想各种可能,如若生擒张东,我部大军不如趁势追击溃敌,直取长安,长安一旦陷落…洛阳那位天子,岂不唾手可得…哈哈哈…
一阵脚步声惊扰马腾,马腾脸上笑容一收,怒气腾腾紧盯来人,“何事?”
满身血污的小校惊慌失措,单膝跪地抱拳一礼,“启禀主公,大事不好,张东麾下高顺、刘昊、许褚、典韦等四部兵马偷袭允街城,……允街已陷落敌手…”
“什么…?”马腾大惊失色,怒气升腾,伸手抽出腰间佩剑,剑刃直指眼前的小校,“速速如实禀报,若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
小校惶恐,耷拉着脑袋一抱拳,“启禀主公,允街城已陷于敌手…”
再次得到确定,马腾气愤转身,一剑劈向案几,“来人,速去传令马超、马铁、马岱、庞德等四路兵马,放弃追击张东所部,返回枝阳城,不得有误。”
“是,主公。”
大帐内的侍卫得令,连忙抱拳领命离去。
冷静过来后,马腾此刻已回过味来,张东所部兵马一退再退,分明就是诱敌深入之计…
如今令居、允街二城已陷于张东手中,大军退路已断,必须速速向北撤往武威,否则悔之晚矣。
带兵冲入枝阳城进行搜查的小校,突然返回中军大营,走进帅帐一抱拳,“启禀主公,枝阳城已搜索完毕,城内并未发现伏兵,城中粮仓内粮草多不胜数…”
总算得到一个好消息,马腾心中郁闷一扫而空,今有兵有将又有粮草,何惧他张东。
“好,下去传令中军,即刻进城。”
“是,主公。”
小校得令一抱拳,连忙转身走出帅帐。
马腾三子以及庞德得到传令兵传令,知晓令居、允街二城已失陷,随即放弃追击张东所部兵马,急匆匆率军返回枝阳城。
城内府衙大厅。
前往西边打探敌情的斥侯返回,大步走进府厅,一抱拳,“启禀主公,浩亹城有张东麾下于禁所部兵马出现,张辽所部游荡在破羌城周边,华雄则防守允吾…”
没等斥侯禀报完,马腾脑子里翁一声炸响,整个人惊得从主位上蹦起,焦躁不安来回踱步…
片刻过后,马腾看向斥候,“北边方向可有敌情…”
斥侯连忙一抱拳,“回禀主公,在下只负责探查西边敌情,北边不知…”
马腾心知乱了分寸,并未怪罪斥侯,连忙挥挥手,“速去再探再报,定要掌握张东所部兵马一切动向。”
“是,主公。”
斥侯抱拳一礼,立即转身离去。
如今西归之路允街、令居二城已失陷,浩亹、破羌、允吾三城又有张东所部兵马防守,一旦北边媪围退路断掉,自家大军将插翅难逃矣…
没让马腾等多久,又一斥侯走进帅帐,抱拳一礼,启禀主公,“张东麾下徐荣、张扬、糜芳等三部兵马已进驻媪围…”
听闻斥侯禀报,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马腾瘫坐在主位上,摆摆手。
斥侯得令,抱拳一礼,急忙转身离去。
“父亲…”
“父亲大人…”
“…………”
马超、马铁、马岱、庞德四人大步走进帅帐,见到马腾瘫软在主位上,大惊,急忙跑上去将他扶起。
马腾一声叹息,囔囔自语,“我等已中张东诱敌深入之计,插翅难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