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张东一行人离开封丘县周家村,悄无声息留下二百钱借宿费用,青壮劳力一天收入也不过十五钱,相当于村里获得十多个青壮一天的总收入。
老者再次见到张东,脸上笑容满面,邀请张东一行人来到昔日借宿的院子,“公子,老朽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张东见老者正欲转身,连忙出言,“老伯,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前几日本公子未曾到来之时,本公子一队护卫已提前抵达此地借宿,因本公子路途有事耽搁,今已与护卫队失去联系,唉...”
老者听闻心里一惊,曾来借宿的一队兵马是眼前公子的侍卫?回想起那队兵马临行前的警告,老者连连摆手,“村里未曾来过公子的侍卫,公子怕不是记错了?”
老者出言之前脸带震惊之色,出言之时眼神闪躲,岂能瞒过张东的眼睛,“老伯此言差矣,本公子规划路途,此地乃本公子亲自指定,那队侍卫绝无可能出错。”
片刻过后,张东见老者连连摆手依然不肯说出,随即露出笑脸,“老伯莫不是受到那队侍卫警告?”
张东此言正中老者内心所想,更加确定眼前的公子绝非善茬,若是此公子来试探,全村老小岂不是会因此而死?
老者脸色变化再次被张东捕捉到,张东立即咧嘴一笑,“老伯无需担心,此乃本公子不想透露行踪,顾严令侍卫不可随意暴露罢了,就因如此,本公子才与那队侍卫失去联络,真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唉...”
见到张东自嘲出言,老者紧绷的脸色终于舒缓,“公子有所不知,就因那队侍卫临行警告,全村老小惶惶不可终日,我等乡野村民可经不起如此折腾,公子下回不可再轻易开此等玩笑。”
听闻老者亲口承认,张东心中猜想得到证实,看向老者,“吃一堑长一智,本公子记下了,天色已晚,老伯回去休息吧。”
老者微微叩首,笑着转身,似是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脚步也变得轻盈不少。
见老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下,张东眼神忽然一冷,眉头紧皱转过身,杀气腾腾,就连身旁的典韦都能清晰感觉到,张东此时心中的怒火。
三日后,沛国谯县柳家沟。
张东与典韦一行人有说有笑赶路,犹如游山玩水一般惬意,突然,两旁山坡冒出一队精兵,不由分说立即放箭。
五名侍卫在外围护住张东与典韦,最先中箭,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已坠马而死。
一行七人临行前早已得到警告,此行路途必会遭到埋伏,不曾想敌人竟如此厉害,个个箭无虚发。
依照张东临行嘱咐,假扮张东的青壮趁埋伏之敌给弓弩上箭,急忙策马掉头,而假扮典韦的青壮则拼死护住其后背,为假扮张东的伙伴争取逃跑时间。
“啊...啊...”
连续不断的惨叫在身后响起,每一声哀嚎代表一支箭矢入体,假张东心知假扮典韦的同伴已遭毒手,连连挥舞马鞭策马飞奔。
“噗通...”
身后传来同伴坠马之声,假张东顾不及心中悲愤,不断策马加鞭远离。
有心算无心,为击杀张东,幕后黑手早已经过周密策划,伏击者见张东孤身一人策马逃离,越来越远,依然不慌不忙从后追赶,似乎早已胜券在握。
五日后,并州太原郡晋阳府衙。
一名郡吏大摇大摆走进府厅,脸带笑容,向张林抱拳躬身一礼,“在下拜见大人。”
张林放下手中公文,看向来人,“司马令,今日有何事找本大人。”
司马令连忙一抱拳,“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张林不明所以,疑惑出言,“司马令,本大人喜从何来?”
司马令脸上笑容更甚,“回禀大人,河内司马家乃百年望族,今族内有一女正当妙龄,而大人又未曾婚配,司马族长欲与大人结为秦晋之好,此乃大喜事也。”
张林了然,点点头,“司马家那位妙龄少女,本大人有幸见过一面,确实是知书达礼,温婉可人之女子。”
司马令急忙一抱拳,“大人,司马家乃大汉数一数二之名门望族,大人一旦与其联姻,天下士子定会对并州趋之若鹜...”
张林岂能不知司马令言中之意,无非就是一旦当了司马家族的女婿,天下士族门阀将会鼎力支持,而获得天下门阀世家支持,欲夺取天下也不过时间问题罢了。
心思百转过后,张林幽幽一叹,“唉,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司马令微微一笑,“大人,如有意,在下这就回去为大人牵线搭桥...”
张林喜出望外,急忙站起身走到司马令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甚好,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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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县龙山附近一座庄园内。
一名魁梧壮硕的汉子背着一个大包裹走进庄园,庄园内的护院视若无睹,任由壮汉径直走入会客大厅。
壮汉一见坐在主位上之人,急忙抱拳躬身一礼,“启禀主人,任务已完成。”
话音落下,壮汉自顾自解开绑在身后的包裹,轻轻放到地上。
被壮汉称为主人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起身大步走到壮汉身旁,眼神立即一扫地上的包裹。
壮汉会意,连忙解开包裹,露出一个沉香木盒,轻轻掀开盒盖,张东的头颅瞬间进入眼帘。
中年男子两眼精光一闪,笑容满面点点头,“不错不错,下去领赏吧。”
“在下谢过主人。”
壮汉抱拳躬身一礼,缓缓后退两步,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见壮汉已离去,中年男子捧起木盒,仔仔细细端详张东的头颅,越看越疑惑,随即急忙盖上盒盖,抱起盒子转身大步走向后院。
西河郡离石县府衙后院。
一名斥侯急匆匆走到张东身旁,单膝跪地一抱拳,“启禀主公,目标突然四散离去,我等跟踪失败,请主公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