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郡守府。
斥候身背红色令旗飞奔入城,城内百姓正在庆贺南匈奴大军退去,见到斥候策马而来,纷纷让出道路。
斥候来到郡守府门口,未等战马停步立即翻身而下,高举令旗,“边境急报...”
府衙侍卫连忙小跑上前搜身,确认斥候未携带兵器,立即放行,斥候飞奔入府,直往府厅而去。
“禀报大人,边境急报。”
斥侯来不及喘口气,连忙抱拳躬身一礼。
“免礼,边境有何急报,细细说之。”
张东坐在轮椅上处理公务,见到斥候进来,急忙放下手中公文问道。
“回禀大人,北匈奴已集结超过十万大军,并未开赴云中郡,全往五原郡而来,十万火急。”
斥侯一口气说完,急速喘着粗气。
“本大人已知晓,先下去喝碗茶水歇歇吧。”
张东挥了挥手说道。
“是,多谢大人。”
斥侯抱拳躬身一礼,转身走出府厅。
“北匈奴全部兵力压来五原郡,此次玩大发了...”
张东自言自语,无奈苦笑。
不知名的山谷。
南匈奴大军中程昱伏兵之计,山谷两头出口百米长的通道,被石炭燃烧阻挡,汉军还时不时添加石炭,须卜骨都侯所遣突围敢死队,数次受阻,山谷上方还有两支汉军居高临下放箭,南匈奴大军伤亡惨重,无奈只能投降。
“放下兵器可出谷,否则格杀勿论。”
程昱收下南匈奴降书,下令放行,前提是南匈奴兵卒必须在谷口丢弃兵器。
须卜骨都侯单于所领两万余铁骑,经此一战,残兵余下八千不到,一队接着一队走出谷口,同时丢下手中兵器,在山谷外汉军包围下列队,等候发落。
南匈奴兵卒士气低迷,在汉军监视下或坐或躺,很快集结了七千多人。
“你家大单于何在,为何不出来?”
程昱在于禁、赵风两人保护下,审问南匈奴右大都尉。(匈奴王庭指挥系统分别是:大单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以及千夫长、百夫长...)。
“我家大单于说了,他只对张东投降,张东何时到来,大单于便何时出来。”
南匈奴右大都尉口中很不服气,纵使已降,依然脸带嘲讽。
“大胆,张太守大名可是你等胡人可以叫的。”
于禁听闻大怒,口中大喝,一脚飞踹过去,“啊...,”南匈奴右大都尉发出惨叫,翻滚在地。
程昱冷眼旁观,丝毫未阻止于禁继续施暴。
南匈奴一众降兵见到自家大都尉惨遭殴打,瞬间起哄,眼见局面即将控制不住,程昱手一伸,“嗖嗖嗖....,”一直在戒备的弓弩手立即放箭,眨眼间射杀一大片降兵。
见汉军玩真的,南匈奴降兵慌不择路,急匆匆往后退去,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惨嚎声彼此起伏。
“大人,南匈奴大军只剩八千余,此刻出谷者七千有余,须卜骨都侯麾下尚有一千兵马,不可操之过急也。”
赵风早年参军,在边军抵御胡人多年,十分了解匈奴人之秉性,连忙出言。
“须卜骨都侯领军倾巢而出犯我五原,投降只派遣区区一个右大都尉代表,其麾下尚有右贤王,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大都尉,可见其尚有一战之心也,我意如此...如此...”
程昱说着说着,忽然靠近于禁耳边嘀咕几句。
“大人...”
于禁听闻大惊,欲出言,程昱连忙伸手摆了摆,“此乃我一人之令,与张太守无丝毫干系,去吧。”
“是,大人。”
于禁皱眉纠结了一会,连忙抱拳领命,转身看向七千南匈奴降兵,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血红。
“既然须卜骨都侯单于出尔反尔,尔等岂不是诈降乎...”
程昱看向南匈奴右大都尉,自言自语一句。
“此言何意?”
见程昱眼中泛起凶光自言自语,南匈奴右大都尉大吃一惊,连忙出言问道。
赵风得到程昱眼神示意,立即拔刀劈砍,“唰...,”南匈奴右大都尉的脑袋滚落在地。
“杀...,”砍出一刀后,赵风忽然举刀向南匈奴七千余降兵一指。
“嗖嗖嗖...”
箭矢如雨点般倾泻,最外围的南匈奴降兵,一排排中箭倒下,内层未中箭者已知汉军此乃杀降,突然冒着箭雨一窝蜂冲向汉军军阵。
“杀...杀...杀...”
汉军长枪兵立即上前突刺,刀盾兵紧随其后,弓弩手则往后退去,开始进行抛射。
山谷内,须卜骨都侯听闻谷外不断传来惨嚎,大惊,连忙走出洞穴,向谷口外眺望。
陷阵营这边,于禁前来下达程昱之命,高顺心中虽然疑惑,但仍然坚决执行,立即带领一千陷阵营,踏过石炭燃烧后尚有余温的道路,迅速前往须卜骨都侯所在之地。
“陷阵营...,此乃何故...?”
须卜骨都侯站在洞口眺望谷口外,突然见到陷阵营包围过来,大惊出言。
高顺人狠话不多,见陷阵营已将一千南匈奴铁骑包围,忽然举刀朝前一指,“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杀...杀...”
一千甲士口中高喊,手举盾牌,钢剑敲击在盾牌上,“锵...锵...锵...,”大踏步迎敌而上。
须卜骨都侯瞬间醒悟,汉军这是要赶尽杀绝,“勇士们,列阵...冲锋...”
山谷狭小,骑兵铺不开,未等开始冲锋,一排排弩箭早已到来,骑兵不断中箭坠落马下,紧接着被战马踩踏而过,惨嚎声都来不及发出。
“嘭...”
面对躲过箭矢冲来之骑兵,陷阵营第一排巨盾手忽然下蹲,同时发力撑住盾牌,长枪手则立即将长枪柄呈四十五度角插入地面,枪尖从盾牌间隙处伸出,以御敌骑冲撞。
南匈奴一千铁骑乃是须卜骨都侯麾下精锐,个个悍不畏死,眼见陷阵营巨盾防御,长枪如林,依然冲锋过去。
“嘭嘭嘭...”
战马冲锋之力巨大,巨盾手死死撑住盾牌,仍然抵不住冲撞力,不自觉后退两步,阵型差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