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县县令皆是兄弟任职,不忍按军纪斩杀肇事兵卒,高顺无奈,只能禀报张东来定夺。张东看完高顺所上报内容,连忙摇头苦笑。
连续逃亡数月,如今安定下来,原来那帮弟兄从最初神经紧绷,到此时完全松懈,所谓饱暖思淫欲,竟然发生了兵卒强暴民女事件,此乃张东始料未及。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况且个个血气方刚,一旦精力无处发泄,此等事件怕是很难避免。现今又是用人之际,到底该如何处理?
好不容易争取到一点民心,若处置不当...?张东心中烦躁,放下手中公文,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
算了,还好并未发生伤亡事件,不若让肇事兵卒将受害者明媒正娶,再下严令,下不为例,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张东思绪乱飘,立即否定此刻想法。若是再有兵卒肇事,斩或是不斩?思来想去,最稳妥处置方法,便是令适婚兵卒都娶上一房媳妇,还能增强兵卒归属感。
下定决心,张东走回案桌盘坐下来,立即批复高顺所报之公文。
大雪封山封路,郡内匪盗也不曾出来祸害百姓,军事公文无甚要事,张东用时不到十分钟便处理完成。
接下来是郡内公务,临沃、文国、河阴三县均上报,大雪压塌百姓住房,伤亡数十人,幸存者以及孤寡父老孩童等,需妥善安置。
郡内税赋已用于收购冻死之牛羊,各县几无钱财对受难百姓进行安置。张东自认现代人,一郡之小事,处理起来不过翻手之间,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看着公文迟迟不知该如何批复。
此事只能先从自家府库拨款去救灾,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批复完救灾公文,张东立即着手处理郡内匪盗之事。
盐腌,烟熏之法毫无难度,区别在于冻死牛羊数量巨大,普通百姓之财力,根本承受不住购买粗盐以及柴火之花销,更何况天寒地冻,柴火木炭价格飞涨,更令百姓雪上加霜。
收购百姓手中冻死之牛羊,令郡内三大家族失去一次大肆盘剥百姓之机会。此事早在张东意料之中。
然郡内三大家族,竟然如此龌龊,派细作到处散播流言不说,还令私兵假扮盗匪,抢劫运送牛羊的百姓,使得人心惶惶,造成各县百姓不敢再往九原运送。
“二牛。”
张东心中窝火,大喊一声。
一串脚步声传来,二牛轻轻推开房门,一阵冷风忽然吹入房内,张东连忙紧了紧身披的狐皮袄。
“东哥,唤我何事。”
张二牛走进屋内,急忙转身关闭房门说道。
门阀豪强令私兵假扮盗匪,尔等做得,某张东如何做不得,尔等做那初一某就做那十五,哼。
张东心中一声冷哼,看向张二牛,道:“二牛,你速速去军营唤张大头过来,切记,一定要当面唤他,不可令人传达,去吧。”
“是,东哥。”
二牛抱拳一礼,也不管张东为何令他亲自传达,连忙转身轻轻开启房门,也不敢开大,只容得自身出去后,立即钻了出去,反手关上门。
黄巾起义未起之时,张大头便是村中偷鸡摸狗之辈,张东如此小心,便是想让张大头带领一帮弟兄重操旧业,让那些个门阀豪强,吃吃苦头,还不落下把柄。
余下公文,张东越看头越大。
保障治下百姓基本生活所需、粗盐、木炭,冬衣等供应问题,还有卫生、交通、娱乐等等。能牧养牛羊之百姓算是中产阶级,而贫农出卖劳力,也需各县进行安排保障底线民生。
诸如抢险救灾等等必需之保障,不胜枚举,一郡之治理,谈何容易,更何况生活所需,几乎都掌握在郡内大家族手中,坐地起价,导致物价飞涨之问题亟需解决,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