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拐走张威一曲人马,这曲人马是千人中仅存的硕果,由此可见这两百人经过优胜劣汰,战斗力不降反升,更加精悍。
第二天,张东率领本部五百人加上辎重兵两千人,将攻城器械和粮草运抵常山城边界,就差现场交割这一步。
此时,张东早已想好脱身之计,刚想与辎重兵的校官交代几句,忽然一阵喊杀声传来。张东大喜过望,连借口都不用找了。
“彭将军,你立即带领本部人马押送辎重前往张渠帅大营。”
没等那位姓彭的押送官反应过来,张东立即催马向前,“弟兄们,跟我来。”
五百人连忙转身,步伐整齐一致,小跑着跟上张东。每个兵卒身上的盔甲上下颠簸,发出锵锵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张林本以为是张东的脱身之计,拍马追上张东,“东哥,方向反了...”
张东骑乘了两天战马,身体协调性进入状态,战马迈开四蹄飞奔,张东在马背上已经稳如泰山,连忙朝张林摆摆手,打断张林的话语,“林子,管他什么方向,只要不前往张燕大营,天高任鸟飞。”
喊杀声就在前面的村子,随着距离缩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受伤倒地的惨嚎不绝于耳。
张东远远看见一面黄色大旗迎风招展,上面的字号是孙,显然是一支黄巾军正在洗劫村庄。
张燕所部缺粮不假,但是也没必要如此残杀百姓。张东怒火中烧,没等部曲前来汇合,快马加鞭赶往村子。
孙轻正在指挥部曲围杀一个壮汉,见到一骑战马飞奔过来,连忙调转马头进行戒备。
张东见过孙轻,一眼认出他后,远远就大喊:“住手,快住手...”
孙轻也认出张东来,一声嗤笑,“张护法不押送辎重,来此处有何事?”
张东催马来到孙轻跟前,大喝:“孙轻,你我皆贫苦出身,如此大开杀戒洗劫村子,于心何忍。”
此刻一名壮汉手持长枪挥舞,一众黄巾兵卒被打得人仰马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壮汉也只能且战且退,似乎只为了拖延时间,否则凭他的本事冲出重围,轻而易举。
“张护法有所不知,我奉命征集粮草,可这群贱民不知好歹,也不能怪弟兄们啊。”
孙轻不以为意,敷衍解释了一下。
张东的目光从壮汉身上收回,朝孙轻问道:“那名壮汉是谁,枪法如此了得?”
“本来征粮村民们都没有二话,就眼前这个莽夫是个刺头,带领一帮青壮攻击我军,刚才问了名号,姓赵,是赵村人。”
孙轻话音刚落,张东瞬间头皮发麻,赵村,姓赵,还有如此武艺,莫非是赵云的大哥?万一真是赵云的大哥,若是在此处伤了他,日后赵云必定视黄巾军为死敌,不死不休。
赵云神勇,人人皆知。赵云年幼丧父,都说长兄如父,张东可不想与赵云平白无故结下如此仇怨。
思索过后,张东不再理会孙轻,策马上前大喝一声:“住手,都给我住手。”
围杀壮汉的一众黄巾兵卒,纷纷退后拉开距离,里三层外三层将壮汉围拢在中间。
壮汉全凭一股血勇与黄巾兵卒相斗,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双目死死盯住骑在战马上的张东。
“这位壮士,敢问姓名?”
张东紧盯壮汉发红的双眼问道。
张东身骑战马,穿着鱼鳞甲,一看就知道是黄巾贼寇的头领。壮汉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爷爷我名叫赵风,有胆子就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果然是赵云的大哥,这回踢到铁板了。虽然日后收服赵云的可能性极低,但与赵云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不是明智的选择。
“让开,让这位壮士离去。”
张东也不管孙轻在场,直接绕过他下令放行。
围拢赵风的黄巾兵卒不是张东所属,虽然张东护法的地位更高,但也不敢放行,纷纷扭头看向孙轻。
这群兵卒明显是孙轻本部私兵,除了孙轻本人以外不会听从他人命令。张东无可奈何,眼神不断扫视周围,期待张林能明白他的意思,暗中下令五百黄巾甲士过来帮忙。
张林不负所望,果然命令五百号人围拢过来,只要一言不和就能将张东从兵阵中解救出来。
“张护法,手伸过界了,我奉命征粮,此壮汉抗命,杀了不少弟兄,怎能轻易放其离开,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孙轻煽风点火,一众黄巾兵卒怒气上涌:“杀...杀了他为弟兄们报仇。”
眼见场面失去控制,张东仰天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话音落伸手一指周围惨死的村民,“看看,你们都看看,惨死村民的仇又有谁来报。”
几百号黄巾兵卒的喊杀声偃旗息鼓,迅速安静下来。
没等孙轻再挑拨,张东连忙说道:“弟兄们,咱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穷苦人何必为难穷苦人,别忘了天师的遗志,要为天下百姓打出一片太平盛世,咱们呢,咱们现在都做了什么,奸杀掳掠,无恶不作,这是解救百姓于水火吗,不,不是,咱们是在火上浇油,让百姓生不如死。”
孙轻眼见局势被张东掌控,刚想开口,张东怒目而视,大喝:“弟兄们,咱们参加黄巾起义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杀尽宦官奸臣,杀光天下的贪官污吏,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黄巾兵卒齐声高呼。
“弟兄们,咱们可是奉命征粮,违令者,杀无赦。”孙轻慌忙大喊。
张东好不容易激起兵卒的斗志,孙轻一搅和,场面再次失控。
孙轻趁机拿张东问罪:“张护法,莫非你想抗命不成。”
张东大怒,“孙轻,你纵兵劫掠,滥杀无辜,又该当何罪。”
“张护法,此言差矣,本将奉命行事,何罪之有。”孙轻有恃无恐,轻蔑的说道。
赵风眼见贼寇起了内讧,本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村民逃离,此刻乐得清闲,准备等待时机杀出重围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