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嘴里说是来感谢干爹,其实是过来谢我的。
他说,感谢我那天不惧枪弹,救了那个软腿乞丐,小姑娘胆子不小,人还怪好的嘞。
对这个说法,孙瞎子也深表赞同。
老乞丐也没有待很久,说了一阵话,喝了三杯酒,很快又走了。
他走后,孙瞎子说了他的来历,我这才知道,那人就是诚哥说的那个西郊老乞丐。
这一天,我待在家里,洗洗涮涮,再没出门。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张针对我的大网悄然张开了。
原来,那个严老头欺负了我以后,被张妈、吴妈几个女人骂得也害怕了,思前想后,总是不安。
他虽然老迈,但并不愚蠢,我离开以后,很快就猜到我可能是几个家族四处搜寻的那个漂亮女人,于是跑到街头,偷偷将我的下落对几个士兵说了。
不幸的是,那几个士兵刚好就是魏家的人。
三根毛虽然在我身上施了法术,可令巫师找不到我,但这种巫法,对普通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夜里,我又一次经历了和明哥家一样的遭遇,被士兵们抓住了。
而孙瞎子因为隐藏了我的行踪,被人趁黑一刀抹在脖子上,歪倒在地,鲜血喷溅。
他倒在地上,还挣扎着吐出半句话:“雅雅……想办法……去……城、城西……老……老……”然后,他就没了气息。
那一刻,我哭了,自己是无路可走,跑他家来的,今天却害死了他。
很快,我又被带回了亨利公司。
我明白,亨利公司和KK园区一样,对逃跑的人绝不会手下留情。自己这回不被活埋,也会被送进医院里,割去器官,然后大卸八块,柴火焚尸,再没有什么侥幸了。
但我渴望自己能够在遭殃之前,能够和丑十八见一面。他为了自己,不远千里跑来,结果却功亏一篑,还被抓了。
我担心他,很想知道他的下落,孙瞎子死了,我不想他也被人害死。
办公室里,接到消息的朱老板早就在等着我了,他的脸和那个黑脸刘总一样,已经黑得不能再黑,阴冷的目光,足以杀人。
那个样子,随时都会暴跳。
柳姐也在办公室等着我,她一脸的皮笑肉不笑:“雅雅,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样漂亮,腰还是这样细,一点都没变呢。”
我看着他们,既没浑身发抖,也不出声求饶。横竖都是个死了,噶腰子也好,活埋也行。
我从小就读过不少女英烈的故事,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愿意像她们那样,硬气一回,骨气一回,反正求也没什么用。
柳姐走了过来,在我身前身后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我身前,横过手指,在我胸口刮了几下,阴阳怪气的说:“都这么蓬勃了,逃出去的这大半年,没少让男人占过便宜吧?”
我没看她,也不理她。
柳姐吃了两回瘪,就有点不高兴了,开始吓唬我:“雅雅,你这个态度很不好啊,要不要阿亚他们都来陪陪你?”
我明白,让阿亚他们都来,那就是开火车了。
我豁了出去,还是不理她,开火车也不怕。
啪!
朱老板一拍桌子,怒喝:“先别说那么多了,先把她丢水牢里去,浸她个三天三夜,让她知道什么叫马王爷再说。”
我打了个寒颤,顿时毛骨悚然。
自己被关过黑屋,但没进过水牢,却私下里听鄂登曾经说过,知道缅甸水牢是怎么回事,很可怕。
顾名思义,水牢和普通牢不一样,水牢里全是水,没一处干的地方。
水牢里的水,深浅不一,没腰的有,没膝盖的有,最可怕的就是,没胸的也有。
我猜想,没胸的水牢,一般都是用来对付女人的,非常惨。
这种牢房,最初是对付像鄂登那样用左手耍流氓、或欠赌债的人,还有就是运毒的马仔,逼他们交钱,或说出情报。
缅甸本来就潮湿气候闷,将他们在里面关一两天,没有几个不服服帖帖的。
而且,人进了水牢,不能坐下,不能躺,要一直保持站立姿势(脚底下可能还有很多铁钉子),也无法行走,吃喝拉撒都在水里。
本来水牢里的水就很脏,就不是一般池塘里的水,它是别人家粪坑里的水。
缅甸天气炎热,蛇虫蚊蚁奇多,先是蚊虫叮咬,然后细菌感染。你还是不怕的话,没关系啊,里面还有蚂蝗、老鼠、水蛇什么的,令人谈之色变。
关键是你进了水牢以后,你的两只手臂还会被吊起来,你身上再痒再疼,也没办法去挠,你就是看着蚂蝗和老鼠过来,也没办法去处理。
更加要命的是,有些黑心手毒的守卫,闲得没事时,还会往牢里丢条蛇,唯恐吓不死你。
我不怕电击,不怕开火车,不怕活埋和噶腰子,进夜店和牛奶工厂也无所谓,但我是个女人,很害怕那些蚂蟥、老鼠和蛇,怕它们钻进自己体内,再也拿不出来。
我还怕自己长时间被水浸泡,身上会很快发炎溃烂,最后惨死异乡时,会死得容颜尽失,丑陋难看。
柳姐可能看我脸上终于有了惧色,就开始落井下石:“阿亚,你们还在等什么?没听到朱老板的话吗?”
阿亚几个男人二话不说,立刻恶狠狠的向我扑了过来,扭着我的两臂,就往外面走。
我大声尖叫,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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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第二卷,蚊子本来想要换一种写法,给女主一点高光。
但好像不行,阅读没了一半,很多读者还表示了遗憾,其实是不满。
好吧,高光的事慢慢来。
审核就审核,封书就封书,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