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我们就穿好了衣衫,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又坐回原处。
很快,长胡子巫师便晃悠悠过来了,说:“诚哥,阵势已初步摆好,你们上去看看吧。”
诚哥冲我一摆脑袋:“走,看看去。”
我心中有种被逼上刑场的无助感,人在屋檐下,不去也不行,只好跟着站起。
阵势摆在二楼,略有些奇怪,看上去不方不圆,不上不下,是由几十根樟木搭建而成的。
阵势前面,还有一张长长的法案,案上铺了黄布,还摆满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大半都叫不出名字。
阵势后面靠墙的地方,耸立着好几排长条桌,也铺了黄布,黄布上全是各色各样的花。
虽然有黄布、有鲜花,但是乍一看,还是令人觉得奇诡莫测。
长胡子巫师指着樟木正中,说:“那就是阵眼,到时候雅雅美女躺上面就行了。”
我一听,心又开始下坠,周身却往上冒凉气。
我想,我的脸色肯定也不好看了。
长胡子巫师可能察觉了我的变化,就看着我问:“雅雅美女,你在想什么?”
我艰难地吸了口气,又去旧话重提,怯怯地问:“巫师,我都沦落成这样了,真的能借运给别人吗?”
长胡子巫师笑道:“你还是对借运有误解吧,以为借运就是借人运,把你命中好的运气转为诚哥的,又把诚哥的衰运嫁祸转为给你的,对不对?”
既借运,又换命,难道不是那样吗?
我不做声,给他来了个默认。
长胡子巫师说道:“你无须担心,诚哥向你借运,其实说是沾运或者沾光更为贴切。
“比如,与好运的人合作会事半功倍,容易成功,这就是借别人运了。但这样借了运,好运之人并不会就变成霉运缠身。”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明是明白,但心中还是难以释然的,因为我并不是好运之人。
不但没有好运,反而还运气奇差。
长胡子巫师又说:“与其说诚哥是跟你借运,还不如说是跟你的貔貅命格借运。我用法术激发你的貔貅运气,你自己也会大受其益的。”
我又点了点头,还是不说话。
长胡子巫师并不动怒,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
“这么说吧,你被人骗到这里来卖了,可以说一身霉运,运气差到了极点。
“我若不能用本事激发你的貔貅命格,借来借去,借的可都是你的霉运,那样不就是害了诚哥么?”
“放心吧,这事儿绝对两全其美。”
话说到这里,我完全放了心,是啊,我总之是霉运缠身,你巫师若没什么本事,那借来借去的,终究还是霉运。
我选择相信他,于是悄声应允:“大巫师,你不用说这么多了,我又没说不答应呀,只是想要你说话算数。”
长胡子巫师笑了,那是当然,我堂堂缅北男子汉,骗你一个外国小姑娘做什么?
诚哥看我答应了,就插嘴问:“大巫师,你这是什么阵法?”
长胡子巫师想也没想,说:“摄神夺魂阵。”
诚哥信服地伸出大拇指:“那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特码的实在忍不住想早点,这两年都受够了。”
长胡子巫师说,你们现在就可以去沐浴更衣,夜里十二点,没什么生人走动时,就可以开始了。
诚哥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上挤出坏坏的笑:“是一起沐、互相浴吗?”
长胡子巫师说,那也未尝不可,反正等会进了摄神夺魂阵里面,都是要去衣的。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诚哥,你们做了几次头发了?
诚哥不好意思,说三次,行不行?
长胡子巫师大大摇头,抓紧时间补上,第一天作法,非常关键,不能有半点马虎。
我白了他一眼,急忙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