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王副官回来了。
他说对方不愿意在外面交接,要我们自己把雅雅送过去才行。
然后他说,雅雅,我们过去吧。
我知道所有的抗拒都没用了,就一言不发地坐起身。
我发现,自己的力气居然恢复了,不知是喝了糖水的缘故,还是自己一时的着急上火,才导致突然失力。
总之,现在力气自己回来了。
我默然无语,跟着他们出了宾馆,坐进车里。
还是王副官开车,几个保安不大会开,挨踢的家伙估计连驾驶证都没有。
我会开,但是他们不会让我开的。
王副官开着车七弯八拐,越野车行驶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停在一个大酒店的后门口,那里有个端枪的男人,看样子是在等我们。
这个酒店叫锦江之星。
王副官说,几天之后,亨利公司将有一场大型的热舞表演,不知道雅雅能不能赶得上去热舞一番。
我冷冷地说,你太看得起我了,其实我不会。
挨踢的家伙抓住最后的一点机会报复我了,开始催促:“赶紧下去吧,雅雅早点下去,就能早点脱光了陪男人,不然都浪费了这迷人的一张脸。”
我气忿地瞪着他:“我就不下去。”
王副官下车打开了车门,说道:“雅雅,下来吧。”
我正跟这个挨踢的家伙赌气,就装没听见。
不料,这个王副官突然翻脸,露出了凶残的本来面目,故技重施,伸出手来又揪住了我的头发,将我往外拖。
我没想到这人如此冷酷无情,头上一阵剧痛,眼泪又出来了,气得怒骂:
“禽兽!畜生!变态!你全家的女人都死光了啊?出来虐待别人家的女人。”
王副官二话不说,揪住我头发,转身就往门里拖。
我不敢挣扎,只好歪着身子跟他走。
但是我虽然痛得掉泪,却没有哭,也没有尖叫。
在畜生面前,我觉得哭一下,都是掉份,叫一声,都是对畜生的尊重。
挨踢的家伙没放过最后报复我的机会,迅速跳出车门,过来帮着推我屁股,并趁机狠狠拧了我一下。
我忍着剧痛,给了他狠狠一脚。
两人连拖带推,将我弄进了门,然后,门就被人关上了。
进了门,王副官就不再抓我头发了,恶狠狠地说:“到了这里,可不比在路上了,你再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稳住身形,一边梳理头发,一边气愤地看着他骂:“姓王的畜生,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
王副官暴喝:“你个贱货……”举起巴掌,就向我脸上扫来。
嗡哄!
有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是等在门口那个端枪的人。
王副官的手停在半途,没有掴到我脸上。
端枪人走了过来,冷冷发话:“她到了锦江,就是我们的人了,你要是打坏了她,影响了我们老板的生意,这笔账该怎么算呐?”
王副官愣了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
端枪人冲外面呶了呶嘴:“好了,人已经送来了,这里再没你什么事,赶紧走吧,恕不远送。”
他说完,又看着我吩咐:“你叫雅雅是吧?跟我来,别理他们了。”
这句话立刻给了我胆气。
我并不笨,想起这两个家伙在路上欺我太多,到了这里还薅我头发,实在是窝了一肚子火气。
眼看有人压住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哪会放过这个出气的机会?
我二话没说,使出吃奶的力气,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挨踢的家伙脸上。
脆响!
我回手一甩,巴掌又甩到王副官脸上,趁他愣神的工夫,又狠狠一脚,踢在他腹部。
王副官话都没说出一句,就捂着肚子就蹲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臭婆娘……你居然敢……哎唷……曹尼玛的……”
我拼尽全力,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嘴脸上。
鼻血也出来了。
端枪人没想到我看起来弱不禁风,居然也如此暴烈,万分惊愕地看着我,一脸的匪夷所思。
挨踢的家伙也是被我打懵了,捂着老脸,瞪眼看着我,像是从前根本不认识我似的。
王副官擦了一把鼻血,却站起身来,像野兽般凶狠地看着我,一步步向我逼来。
我再也不怕他了,冷冷地告诉他,有种你就别逃,等我把你在路上对我所做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你再跑也行。
你试试看,会不会有人过来要砍了你一双狗爪子?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欺负惯了。
今天说什么也让你尝尝“人在屋檐下,实在没办法”的滋味。
端枪人问:“他在路上对你做什么了?”
王副官一听,眼中的凶光突然消失,一个屁也没敢放,像条哈巴狗似的拉开门,和挨踢的家伙急匆匆走了。
地上,滴下一路的鲜血。
但这血不是我的,是仇人的!
畜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