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好了衣衫,就抱着丁丁漂走过去,也在桌前坐了下来。
丑十八可能是饿急了,吃得很猛。
我说,少吃点,差不多就行了,你刚刚发完烧,其实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
丑十八瞪眼看着我,嘴里还塞了块羊肉,嘴下颚时不时就动一下,嘴角流出了一路油。
我横过眼去,问他,怎么?是不认识啦?还是烧坏了脑子?
丑十八吞下嘴里的羊肉,问我:“来了两天,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没瞒他,告诉他,我叫雅雅。
丑十八推开羊肉碗,说,雅雅,你真漂亮。
是吧,我还感觉有些手酸,就将丁丁漂换了一边抱着,问他,你才发现吗?
丑十八自觉也不好意思,咧嘴笑了一下。
我见他这回忘了捂嘴,忙低头去看丁丁漂,对他说,你刚刚退烧,还是去床上躺着好些。
丑十八点了点头,站起身,又晃了晃脑袋,就去床边躺下了。
这时,太阳隐去,乌云沉沉,但不是下雨打雷的那种天。
我说,十八哥,你不盖被子,等会又该受凉啦。
丑十八拉了被子盖上,不多一会,又睡着了。
我不想打扰到他,又没事干,就想出去看看那些罂粟苗,顺便折几根回来炒着吃。
我放下丁丁漂,推开石板门,就只身往外面走。
走出草棚,抬头看了看天,乌云下面,只有一架无人机,另外两架,估计是昨天被雷公给收拾了。
谢谢雷公。
万事都有因果,天撞满了,报应也就来了,大背头一伙现在是威风,总也有报应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我沿着山路,慢慢到了水潭边。
暴雨过后,潭里的水浑了,黄了,不再清澈。
我瞥了一眼,正想走过去,突然,我发现,潭中间漂浮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物体,尺寸也不小,差不多两米见方。
那东西黑糊糊的,静静地漂在水面上,也不下沉。
像是一张被人丢弃在潭里的毛毯。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谁会丢弃一张毛毯不要了?
难道附近还有人家?
我想,丑十八不肯让阿盛还他的情,夜里固执要睡蓑衣上,要是有条毛毯,他昨夜也就不会发烧了。
自己不如捡了这条毯子回去,让他夜里盖吧。
于是,我站在谭边没动,静静地等着毛毯自己漂过来。
等了大半个小时,毛毯只是漂过来几米远。
我也不急,这里除了丑十八,反正也没别人过来。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毛毯又近了几米,在岸上看得清楚了。
但我发现,好像并不是什么毛毯,仔细一瞧,就发现了差别。
在这张“毛毯”的一角,好像长着个脑袋,脑袋两边,分明生着两个细小而亮晶晶的小眼睛,蓝幽幽的。
和脑袋对称的另一角,还生着一条细长的尾巴。
这不是什么毛毯,而是一个有生命的水中生物。
我顿时好奇,这是个什么玩意?
是软骨头的鳐鱼吗?是长尾巴的锅盖鱼吗?
我记起在国外吃过一种鳐鱼,形状和这个一模一样,只是没这么大。
可是,鳐鱼生活在海里,不会跑水潭里来吧。
我忍不住好奇,蹲下来抓起一块石头,向这个怪东西扔了过去,石头很准,“扑”的一声,正砸在它的中心。
这时,奇迹发生了。
我看见这只怪东西突然间飞了起来,在潭中升升落落,滑翔了几米,马上就飞到丛林里,消失不见了。
原来那东西的另两个边边,其实就是它的翅膀。
真是不可思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半个小时后才知道,也就是我这一石头打过去,很幸运地救了我的小命。
但当时,我却纳闷极了,心想,丑十八必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回去问他。
我顾不上再去采摘罂粟苗,迅速跑回了洞里。
丑十八睡得很熟,还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