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阿盛别墅里非常愉快,每天都和出去应酬,然后回家,喂丁丁漂吃饭饭。
到了夜里,又教阿盛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六天。
算起来,这个月的四分之一,就这样没了。
我有点遗憾,又有些急迫,因为到现在为止,阿盛都没露出过要替我还钱的口风。
而我,实在不好亲口求他,万一他拒绝,剩下的日子就没法玩了。
我只好忍耐、等待,等他自己愿意的那一天。
紧接着,又过了一天。
第二天起床,阿盛缠着我,让我这个姐姐带他去庙里玩两天。
好吧,谁不知道缅甸是个佛教大国?所有的人都必须做和尚,哪怕只做几天。
我答应了,给阿玛打了个电话。
阿玛告诉我,缅甸人的信仰非常虔诚,进入寺庙前要,脱掉穿的鞋子,不然会被认为非常无礼。
她说,也不要随便攀爬佛塔,尤其是女人,在佛徒们心中,佛塔是很神圣的。
去寺庙,要穿长衣,不要露出肩膀和膝盖,即使天气非常炎热,也是那样,即使在无人看守的庙里,也应该那样。
好的,幸亏你提醒,那我今天就穿长袖衣和牛仔裤去咯。
阿玛话说,缅甸人认为脚是身上最不洁净的部位,千万不要把你的脚指向别人,更不能指向佛像。
还有,也不要背对佛像。
我想起在阿卡寨时,踢了豪哥一脚,他父亲那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原来去处在这里。
谢谢你,阿玛姐,阿盛和豪哥不一样,他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出岔子。
很快,几辆车又驶出别墅,到了附近一个寺庙。
这是一个很小的庙,庙里只有三个和尚,也没有什么香火。
我脱了鞋子,跟在阿盛身后进去。
保安们不敢太远,时刻保持着离我们俩一丈的距离。
一个老和尚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阿盛说,这是他师父,佛法很厉害的,是个活着的佛。
我却觉得奇怪,这个老和尚不说中国话和缅语,他说的,好像是日本话。
一问,果然是个小日本。
日本人居然跑来缅甸当和尚?怪不得没什么香火了。
我猜,这几个人可能只是披着和尚的外衣,暗地里却和阿盛做那种生意,不然就没道理,难道日本就没有和尚庙么?
我看阿盛对老和尚很尊敬,也就不好说什么。
老和尚和阿盛寒暄了几句,就走进一个静室去了,保安们没有进来,有的在小庙四周做帐篷,有的坐在草地上擦枪。
因为阿盛说要在这里待两天,大家提前都做了准备,我也准备了两三套换洗的衣服。
一个中年和尚来陪我,将我引进另一个静室,这里面摆了一尊佛像,却是一尊很吓人的佛像。
那佛像裸形斜目,右手举一个裸血小孩,赤着双脚,脚下又踩着个女子,脖子中挂了几颗小儿骷髅,一看就令人恐惧。
中年和尚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害怕那个菩萨,就吧愿待在这里,但想阿盛肯定是跟那个老和尚谈赚钱的事去了,自己又确实不好过去。
于是,我就和这个中年和尚聊了起来。
我问:“大师,你们供奉的是什么菩萨?那么古怪吓人。”
中年和尚满脸堆了笑,答道:“你有所不知,我们庙里供奉的是大金刚菩萨忿怒本尊。”
我怔了一怔,不知大金刚菩萨忿怒本尊,又是何方神圣,但想既是菩萨,忿怒也好,慈悲也罢,终究都是菩萨了,何须这么害怕?
我想了想,又问:“你们是禅宗吗?”
中年和尚摇了摇头,说:“不不,我们是密教。”
密教?不就是秘密的教吗?怪不得你们还卖鸦片,秘密地卖呗。
这期间,另外一个和尚偶尔也走进来,用夹生之极的中国话问候我,语气倒是虔诚。
说了一阵子话,我又想起了丁丁漂,赶紧出来,从车里抱出。
我抱着丁丁漂又回到静室,问中年和尚:“大师,我想睡会,有没有屋子啊?”
中年和尚合掌说道:“这里虽然没床,但就地都可休息,你自便,我出去。”
我说,好啊,那就打扰啦。
看中年和尚掩门退出去以后,我就坐在地上,闭了两眼。
醒来时,已是中饭时候了。
中年和尚进来,招呼我去吃饭,我跟着他走进斋堂,阿盛和老和尚早就到了,我抱了丁丁漂,过去坐在阿盛左边。
阿玛早就提醒过我了,吃饭时,我们中国人讲究男左女右,而缅甸人刚好相反,推崇男右女左。
这里说是斋堂,那只是我的想法,这个斋堂里的斋饭,却是鸡鸭鱼肉什么都有,甚至连缅甸人敬若神明的牛肉也有。
阿盛居然不恼怒,什么也没说。
我想,日本人真是聪明伶俐,连当个和尚,都比其他国家的和尚吃得好。
要是在中国,和尚要是被人抓着了大鱼大肉的嘴馋赃证,就只得用“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来搪塞了。
这时候,丁丁漂又哭了起来,这家伙,真会选时候。
阿盛转过脸来看着我笑:“丁丁漂又饿坏了吧?”
我脸上一红,忙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
你在庙里,也敢瞎说啊?
阿盛一点也不在意,说道:“没事的,这是在我师父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