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段小插曲,阿艾很感激我,对我殷勤有加。
但是,只这么一回,他的胆子就被我惯大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给他点阳光,他自己就会灿烂。
我恼恨豪哥是个海鲜商人,心中总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因此当阿艾大胆时,我没有翻脸生气,放纵了他。
男人再二,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甚至步步为营,越来越会处心积虑。
我现在已经知道,露卡对面住的就是阿艾,还压过自己一回,害得自己做了噩梦。
有时候想,豪哥带了我回来,为什么立刻就离家走了?他家里为什么要安排阿艾住我对面?
莫非他费尽心机的和小红母女合谋,骗了我过来,就是为他这个大哥不成?
自始至终,我都没往骗卖女人那些恶处想。
这个下午,我一想到他们几个,心中就会燃起漫天怒火,特别想骂人、想发泄一通,但看到阿艾时,却又不由得心软,怎么也发作不出来。
这就是女人的无奈,很多时候都这样。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我早早上了楼躺下,很多事,我得想明白了。
阿艾也上来了,站在那边,脑袋越过露卡,肆无忌惮地看着我笑。
我问:“阿艾哥,你怎么也上来了?”
阿艾说今夜月光很好,问我还去不去荡秋千。
总之是心情不好,一口怨气出不来,我点了点头,去看看吧。
我们先后下楼,走出门外。
豪哥母亲串门去了,听到脚步声,他父亲在屋里咳嗽了一声。
你这是提醒我夜里不要外出,还是提醒你儿子要小心我跑了?
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知道他儿子豪哥做的勾当,怕我趁夜逃了。
阿艾跟了上来,我说,你父亲真是,整天板着个老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阿艾只是笑,说他就那样。
出了后寨门,又上了那条沙面路,我不再怕了,既然豪哥把我骗来是给阿艾的,我迟早会是他的人。
走了一半路,阿艾就不走了,又看着我笑。
我说走呀,怎么不走啦?
阿艾说天黑了,这里有个地窖。
天黑又怎么啦?有地窖又怎么啦?我看着他没说话。
阿艾看了看月亮,冷不丁伸出手来,扣住了我的手腕。
接着,我听到他半真半假地说,嘴巴干得要命,让我给口吃的。
阿艾这家伙,居然也会说这种撩女的话。
我甩开他的手,扭身就跑,虽然我知道,我跑不过他。
阿艾疾步追上,大手一伸,飞快地在我腰上呵了一下。
我最怕痒,口里扑哧一笑,蹲到地上,像鸵鸟一样缩起了身子。
阿艾在我身后,伸出两手,又在我腰上戳了一下。
他居然还知道这样对付女孩?看来,平日里也没少干这种事。
我掩了口,嘻嘻笑个不停,一边嘻笑抗议,一边伸出手乱扒。
阿艾也跟着笑了起来,探手过来,捏住了我。
我没再发笑,缩着两肩,身子扭了几下,突然间灵机一动,指着后面:“那边是谁?”
阿艾似乎吃了一惊,忙停了手,扭头问:“哪个?哪个来了?”
我嘻嘻一笑,趁机跑开。
阿艾没看到有人来,也知道上了我的当,马上追逐过来。
我实在跑不快,很快就被他追上,按倒在地,两只龙爪手迅速伸来。
我歪在地上,身子缩做了一堆,手拒脚蹬。
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非常安静。
阿艾也不说话,无声胜有声。
我想我的样子有点狼狈,两只手拼命遮挡,但总是左支右绌,不久,头发也乱了,长发散开,遮了我半边脸。
过了一会,阿艾就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起来。
我一边梳理头发,一边悄声抱怨:“阿艾哥,你干嘛呀?”
阿艾没说话,一手扣着我的手腕,一手搂着我的腰,将我半搂半抱,往前面走。
我一边悄声央求,一边往后缩起身子,但我始终没能摆脱阿艾,身不由己的跟着往前迈步。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片路坡,路坡下有好几个黑洞,应该就是阿艾说的地窖了。
阿艾拽着我,径直走向一个地窖。
我不想进去,拼命往旁边挣扭,挣得披头散发,神情狼狈。
到了地窖口时,阿艾拖着我,猫了腰首先进去。
我急忙用手扳住地窖口的泥砖,拼命不进。
阿艾用力往里拖我,一下、两下,三下,突然间,伸手又往我腰上戳来。
我情不自禁的又笑,蹲下身子,被阿艾毫不费劲地拖了进去……
(多快好省,此处略去一万字。)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没人打扰的天空,有儿时见过的彩虹。
仿佛过了几百年似的,阿艾不摇了,老实坐了下来,看着我笑。
我掩住衣衫,伸脚过去,像踢豪哥一样,踢了他一脚,啐道:“该死的,你发了疯啦?”
阿艾又恢复了老实样,一句话也没说。
这人真是个矛盾体,有时候老实,有时候却又蛮横。
后来,我经常想起这人,突然有一天,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他家里经常来女孩。
老实人也是男人,也有精虫上脑的时候。
这种事干多了,老实人就不会老实,却又脱不了与生俱来的老实躯壳,注定了他,干不出豪哥那样的恶行。
我起身走到地窖口,先往外探望了一下,便急急奔出,一边手忙脚乱地扎头发,一边抱怨他。
回到家里,我去洗了个澡,才躺下来睡觉。
半夜时分,我听到露卡那边有人在说话,倾耳一听,是豪哥回来了。
估计是接了我的电话,怕我生气跑了,这才急急赶回来。
我心中有气,就没有理会他,闭了眼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