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谁?”一个狐耳小男孩跑到明幽面前,手里拿着风车,他警惕的打量着眼前的外来人。
“我找你们族长之女,春孚姐姐。”明幽回道,小男孩比他小不了多少,而且明幽在此处未见过狐狸。
“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叫,”小男孩听见明幽说了姐姐时,顿时放松下来,他看着眼前之人应该是春孚熟人,便对着明幽说道。
小男孩走开,明幽没有听从他的话站在那,而是走出了村子,站在村口处等着春孚出来,这个村子也不大,春孚在里面看不到他自然会出来寻找。
“你站在这做什么?”过了许久一个灵动的女声在明幽身后响起。
明幽回身一看,看见春孚站在他身后,他看了看春孚头顶,问道:“春孚姐姐,你的头没事吧。”
“没事……”春孚听后立即捂着头,春孚个头要比明幽矮小一寸。
“谁让你大白天在那睡觉的?”明幽看见后便开启了毒舌哄人模式。
“嗯?”春孚听后看向他,“喂,你大白天睡什么觉?你不知道你有离魂症吗?再者说了,那里写你名字了?”春孚听到明幽语气顿时来了脾气。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明幽见春孚脾气上来了,顿时语气弱了下去,然后从身后掏出来一串果子,“给你,那棵古树上摘的果子,正好有成熟的我摘了一些给你,我洗过的,也吃过了,很甜没有毒。”
春孚见到后,便接过来,尝了一口确实很甜,“走吧,去树荫底下待着吧,这里太阳太大了。”
春孚说完后领着明幽去了树荫底下歇息,春孚坐下来说道:“你知不知道爹爹去找山神大人做什么?”
“怎么了?”明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感觉爹爹有事情瞒我,而且春煜叔叔也很奇怪。”春孚摘了一个果子吃了一口说道。
果子形状胜似樱桃,但却要比樱桃要红,且无核,汁水多呈红色,果子为青绿色时会比较苦涩,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样子,在太阳底下如同一颗颗绿色的球形的翡翠,红色时会比较甘甜,一颗果子堪比饮一瓢水,且红色的外表如同红宝石一般充满着光泽。
“其实山里的妖怪都不喜欢我们狐族,这事我是知道的。”春孚见到明幽知晓不知道如何作答的表情时说道。
“叔叔在山下吃人,我爹爹还总是包庇他,不仅如此叔叔还作恶赶走了许多山里的原住民。”春孚低着头看着果子说道。
“那你知道你叔叔在哪吗?”明幽问起,如果春煜单独一个人的话,明清会比较好下手,明清实力虽然很强,但时间架不住人手多。
“他被我爹爹关禁闭了,不仅如此我爹爹有些奇怪。”春孚想到这说道:“你是不是没有见过我叔叔?”
“确实没见过,怎么了?你叔叔长得奇怪?”明幽问道,狐族入住老爷山之后,明幽只见过春焉与春孚,其余并未见过,而且他平时也不愿意出门。
“我爹爹和我叔叔是双生,他俩长得一模一样。”春孚说道。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双生?”明幽听到双生词汇时,脑袋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那些东西很快就一闪而过了。
春孚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叔叔关哪里吗?”明幽问道,他感觉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但是脑袋里一时想不起什么。
春孚听后摇摇头。
“春孚姐姐,明日我再来找你,一会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明幽说完后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根据春孚所说,春煜与春焉是双生长的一模一样的话,且春煜又恰好被关起来了,如果自己联想的符合实际的话,那么这一切都不是春焉所为,而是春煜!
明幽突然间豁然开朗了,他之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虽然讨厌春焉,但是春焉不是那种小人之人,虽然他有野心,但他并不是那种卑鄙之人。
如果是春煜的话,那么就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明幽找了几处地方都没有找到明清,最终在深山里的水潭旁找到她。
此时明清双腿放在水潭里,双腿化作了什么东西将整个水潭都填满,从潭面上看,似乎一层玻璃隔绝着潭水与上面,潭里如同深渊一般盘旋着一圈圈的长有鳞片的东西。
明幽出现在明清的后面,明清只是微微回眸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明幽看着明清的后背说道。
“说,”明清没有回头。
“春焉与春煜长得一样,他俩是双生。”明幽特别肯定的说道。
明清听到这时,她双腿化作两条白皙玉洁的腿,她站起身来,双腿上还滑落着水珠。
“你从哪听说的?”明清表情严肃着问道。
“春孚姐姐告诉我的。”明幽回道,随后他又问起:“山神大人不知道吗?”
“他与春焉那般交好,怎会不知春焉之弟与春焉长得一样?况且还是山神大人亲自去调查的。”明幽又说道,他看了看四周,周围没有耳目,也没有其他妖怪的气息,想必刚刚自己来的时候明清设了结界。
“我怀疑山神大人有问题。”明幽看见没有旁听之人后,便大胆的说道。
“春孚的话没有撒谎的理由,”明清听后来回踱步思考。
“春孚姐姐也不曾知道他爹要霸占老爷山,”明幽接着明清的话说道。
“我敢猜测,独霸老爷山并不是春焉的主意,而是春煜的,不仅如此,我们从未见过春煜,只听其名不见其人,所以我怀疑此时春焉就是春煜,且山神大人一定知道!”明幽把话说的简洁明了。
明清听后,她虽觉得事有蹊跷,但并没有往深处想,也并未想的那般复杂,不过仔细想想,之前山神说的话确实是漏洞百出。
“这件事情我自己去查清楚,你不要参与进来,毕竟是山神大人让我去解决春煜的,我查自然合理,你只需在旁观察,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之象便告诉我。”明清仔细想了一下,她最终想了这个决策。
“好,”明幽没有自告奋勇参与,他知道此番行动艰难,必须要做好明清后勤工作,且不能让敌人察觉出来他们的变化。
“坏了,我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时我慌慌张张的走了,不知道春孚姐姐会不会跟他爹说起此事,”明幽一时忘了叮嘱春孚了。
“不会,春孚不是那种人,你多去那里与春孚说话,熟知一下他们内部,我去搞清楚。”明清说完后消失在明幽面前,明清一走,明幽耳边顿时出现了森林里该有的声音。
明幽看了看四周后,他发觉到旁侧树干后面,他那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存在着,他直视那里很久便消失了。
原着躲在树干后面,此时的他按理来说明幽看不见才对,那么明幽往他这里看是什么意思呢?原着回头看去,他看见山神大人站在远处的林子里看向明幽的方向。
原着看到这有点细思极恐,他看不见那个山神的眼神和表情,只知道他像一抹幽魂一般,在那一动不动的飘着,当原着想要去靠近时,山神大人便消失在他的面前。
原着刚刚听到明幽提及,并未想到山神大人有什么怀疑之处,想必刚刚明幽应该是查不出来山神大人站在不远处盯着他,这么细想下来,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原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谁的发展了。
原着在森林里漫无目的走着,他跟丢了明幽以及明清,他不知道山神的住处,不过他之前也不知道明幽曾住哪里,也未听他提及过。
正当原着走到深山里时,这里的景色是他未见过,原着看了看周围,昏暗没有一丝光线,就连夕阳的余晖也照不进来,宛如夜晚般,原着不知道老爷山还有着这么阴暗的一面,这里似乎存在着恶魔,似乎存在着污秽,似乎存在着数不胜数的亡魂和灵魂。
原着胆战心惊的往前走,当他回头时已然找不到来时的路,原着只好硬着头皮前进,他小心翼翼的四处查看着,整个森林静谧的如同深渊一般。
“救我……救我……救我……”原着似乎听到了很微弱的呼救声,声音听起来像是男人的声音,且原着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原着左右寻找都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传入原着的耳里,原着皱着眉头,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希望明幽和明清他们能发现此诡异之处。
此时夕阳已经西下,夜幕降临,黑暗开始逐渐蔓延整个森林,原本昏暗如深渊的森林变得越发漆黑且如地狱一般。
“救我……救我……”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此人许久未进食水。
原着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便是能走走看看,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原着走累了便在一棵树下歇息,原着有些困惑,自己算是困在梦境之中?还是困在谁的回忆里了?无论是哪种都是与老爷山大战有关。
原着仔细想想自己是怎么掉进这里的,似乎天花板上出现了什么白色的东西,然后菜花踹了门,自己只是瞄了一眼菜花,突然间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就听见了明幽他们之间的对话。
根据之前的经验,原着想着此刻不是在昏迷之中就是在睡觉之中,要不然他不能清醒的看见,原着现在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里的时间变化,就好像自己就是这个时空里的人一样。
等等等?
原着突然一愣,他摸了摸他身旁的花草,他能摸到一丝丝叶片的触感,光滑中带着尖刺的青涩。
我为什么能摸到?
原着又触摸了其他花草,同样的触感刺激着指尖,他突然想起刚刚想到的话,莫非我要变成这个时空里的人,我正在一点一点被融进来?
不行,这样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要出去,但是要怎么出去?根据以往的经验,通常是故事结束了自己就会醒过来,但是他从未经历过与过去相融的情况,这么看来,不知道故事结束了自己会不会真的醒来,亦或者故事结束了自己就会变成这里的人再也回不去了。
正当原着思考之时,左侧不远处传来了沙沙声。
原着走过去查看,看见了春焉从另一头走出来,春焉一直走着,原着就在其后跟着,走到一处大石头面前时,春焉停下了脚步,随即原着就看见春焉走进石头里。
原着也跟着走进去,走进一看,里面是一个洞穴。
洞穴狭小只能一个人通过,洞穴里有着潺潺的流水声,原着觉得此时并不是在地表之下,而是那块石头是个连接口,听着水流声应当是在溪水底下。
原着跟着春焉来到一处比较大的洞窟中,洞窟中没有火把照明,原着根本看不见春焉此时身处哪,里面基本上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间,四周逐一火把亮起,总共二十多个火把,火把亦燃着将整个洞窟全部照亮,仿佛身处于橙黄色的夕阳之中。
火把亮起那一刻,原着大吃一惊。
洞窟岩壁上鲜血四溅,原着正前方悬挂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男人,浑身被鲜血沾满,双手双脚被绳子悬挂着,如同十字型一般,原着对这个姿势感到很熟悉,当年在黄香领域里他就是这样被捆绑的。
这个男人低着头,头发耷拉在前面,鲜血从发梢滴落下来,男人嘴里似乎嘟囔着:“救我……救我……”
原来之前一直萦绕在原着耳边的声音居然是他发出来的。
男人全身赤裸着,且身上有着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伤痕,每一个伤痕都能清晰的看见里面的血肉以及脉络,每个伤口都滴着血液。
看到这幅场景在原着心里也称不上是惨状,但是也是属于半死不活的那种,或许用生不如死来形容比较恰当。
原着走到旁侧,看见了男人身后的岩壁里镶嵌了一个人,此人正是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整个人被镶嵌在岩壁之内,看不见身躯,只能看见手脚与头,他紧闭双眼,似乎像是在安睡着,且他的双手握住放在胸前,应该是一副躺在棺材里的姿势,原着不确定这个山神大人是否还活着。
原着看见春焉走到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他一把手薅起男人的头发,将男人抬起头来,原着这才看见男人正在脸皮都没了,全都是血肉,眼球处还有蠕动的蛆。
“春焉,怎么样?这样的滋味好受吗?”男人面前的春焉恶狠狠的说道,似乎觉得这样的惩罚简直太轻了。
原着这才看明白,浑身是血的男人是失踪的春焉,眼前这个完好之人便是春煜了。
“呸!”春焉直接吐了口血水在春煜脸上。
春煜则是不生气,而是用手拂去脸上的血水,笑嘻嘻的对着眼前的哥哥说道:“你不是想要狐族有个永久的栖息之地吗?我帮你做到了。”
“春煜,不可。”春焉费劲的挤出几个字来。
“你什么都比我优秀,你当族长这么多年来,给狐族寻觅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为什么爹娘要把它传授给你?凭什么不是我?我帮狐族找到了永久居住的地方,让族人开开心心过上了正常的日子,也让狐族永不受外敌侵扰,我做了这么多,凭什么你有资格?”春煜越说越激动。
“就因为你是我哥哥?比我早出生就很了不起吗?”春煜越说越愤怒。
“那个是它自己选择的我,不是我主动要的。”春焉虚弱无力的说道:“你现在倒好,吓跑了它,你永远得不到它了。”
原着听了便知他们说的有可能是神器。
“鹌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春煜不相信。
听到鹌鹑时,原着突然一惊,鹌鹑现在是菜花的神器,之前是长月的神器,这么说鹌鹑真正的主人是狐族的?是春焉?二人争夺时鹌鹑跑了?
原着看见春煜心里有着怒火无法发泄,他右手摊开一把尾巴编织而成的长鞭出现在手中,他甩动了几下鞭子,鞭子落到春焉身上,原本皮开肉绽的地方再一次严重了。
春焉受到了几下鞭刑一声未吭,他咬着牙硬生生的挺过去了。
春煜看到这时,瞬间更来气了,承认我比你优秀有那么困难吗?吃痛了喊出来有那么困难吗?
春煜见到后,手中的鞭子便消失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原着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了,春煜因为嫉妒心把春焉困在这里,每日让春焉受酷刑,不仅如此他还绑架了山神大人。
那这么说白日里的山神大人与春焉都是春煜假扮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
这算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为什么自导自演呢?他假扮山神大人且明清二人并未发觉,还需要自演吗?为什么演给他人看呢?
原着想不通这里,他跟紧春煜,或者能在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来。
等原着跟着春煜出去时,发现他人不见了,他很纳闷他俩就是前后脚的距离怎么就不见了?原着叹口气四处看,他不由得将手搭在石头上。
手搭在石头上的那一刻,原着惊呆了,很真实的冰凉触感,且石头面上一部分有点粗糙一部分却很光滑细腻,原着震惊住了,这一现象证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原着快速在森林里寻觅着,他想寻觅一处可以照到他样子的的地方,找了许久后,原着莫名的走下山,他来到一处山脚下的溪水旁,他赶快蹲下来照了照,发现溪水里没有自己的镜像后,便松了一口气。
他瘫坐在石子上,石子有点搁着他的屁股,这种感觉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原着想到水面映不到他的倒影时,便放松了下来,但是也不能在这久待。
原着左右看了看,这个溪流正是老爷山山脚下的溪流,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方位,而且他必须回到山里,他必须跟着其中一个人,否则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他觉得不跟着他们就找不到出去线索。
原着索性站起来,直接走回森林里,回到森林里时,原着有些迷茫了,偌大的林子他无处找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里使用力量。
原着看着右手凝聚了一下眼神,发现自己感受不到力量的存在,看来不能去上面找了,但是在这茫茫无际的森林里找他们谈何容易呢?
原着顺着记忆原路返回,走着走着他就彻底迷路了。
就在他迷路之际时,他似乎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他顺着味道前去,走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左右,他看见了滔天火势,是老爷山西边山脚下的几处村庄同一时间着了火。
村子被火势吞没,原着便看见明清和明幽二人从他的身后飞过去。
怎么突然间起火了?春煜干的?
原着带着疑问前去,看见有些村民已经被火吞没,有些人正在被火折磨。
明清施了法,天上瞬时间出现了一朵乌云,乌云很大且将整个天都遮住了,乌云出现那一刻,一个水柱从天而降,水柱直接浇灭了几个村子的大火,有些活着的人被水柱压在地里但并无大碍,有些正在被火烧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被烧成了焦炭或者干尸的。
水柱结束后,着火的村子全部变成了一堆焦土,明幽上前查看村民伤势,他查看了所有着火的村子后对着明清说道:“火很猛,死的人太多了,活下来的不到百人。”
“怎么突然间放起火来?”明清疑惑的问道,她仔细看了看四周,周围没什么可疑之处。
“周围没有别的妖气出没,火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着起来,而且咱俩到这里没有多长时间,怎么可能着的那么快?指定有妖隐匿了起来。”明清分析的说道。
“会不会是春煜搞得鬼?你查的怎么样了?”明幽问道。
“如你所说,山神大人早已不在了,那个山神是假的,不知道春煜是怎么骗过我的眼睛的。”明清谨慎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