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下了命令,整个巡防营都忙活起来,还以为是抓捕什么重要犯人的侍卫们跃跃欲试,结果开了会才知道是抓一只小狐狸。
“啊?这么兴师动众的就只是为了抓一只狐狸,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其中一个侍卫开口道。
其他侍卫也纷纷应和:“就是就是,这不是耽误我们工作嘛!”
“好了,”营长蹙眉,“这可是皇上养在身边的小狐狸,金贵得很,但凡能找到的,每人奖励三个月的俸禄!”
此话一出,众人对视一眼,然后下一秒“咻”的一下全部跑完了。
营长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屋子:……
巡防营出动后,很快消息也传遍了后宫。
姬姒向来是最热心的,她听说小湫儿不见了,立马就吩咐自己身边的人去找。
后来她甚至自己出门去寻,还遇见了宋昭仪和闵妃,听说小湫儿不见了,也是一同加入了寻找小狐狸的队列中。
整个皇宫里掀起了一阵浩浩荡荡寻找小狐狸的浪潮,几乎是人仰马翻的程度。
而此刻的简毓在哪里呢?
她收拾了一个包袱挂在脖子上,正鬼鬼祟祟躲在城墙边的草丛中,警惕的盯着巡逻的士兵。
简毓在里头待了很久,实在是有点头疼,因为她虽然摸到这里来了,但是这里的巡逻实在是太严了,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在交接班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但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轮一次班,于是在这里僵持了很久。
正当她百愁莫展时,机会就来了。
“今儿个怎么晚了些时辰,我还等着去打牌呢,昨儿输的裤衩子都没了,今儿一定要狠狠一把!”
当值的黄衣领队侍卫把腰牌递给了下一轮当值的绿衣侍卫,一边抱怨道。
绿衣侍卫接过腰牌,摆了摆手:“嗨,别提了。今儿里头乱了,为了找一只狐狸可来劲了,害得我也去找了会。”
黄衣侍卫疑惑:“什么狐狸,这么兴师动众的?”
“就是皇上养在都梁殿那只白玉狐狸啊,一听说丢了,立马叫巡防营的去找,连带着后宫那些娘娘也一起在找。”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腰牌系在腰上:“我一开始也来劲呢,找到就有三个月俸禄,但我吭哧吭哧找了半天愣是没发现,这不就来值班了吗。”
绿衣侍卫蹙眉偏头:“你说多少?找到就有多少?”
“三个月俸禄啊。”
咻——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眼前一道残影飘过,眼前的人眨眼间就消失了。
他略带无语的转头,只看到一道逐渐远去的黄色背影。
黄衣侍卫现在觉得浑身都充满了牛劲,就差使出去了。
那可是整整三个月的俸禄啊!!三十两银子啊!!
不就是一只狐狸嘛?!他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只狐狸找出来!!
而此时这只“价值三个月俸禄”的小狐狸趁他们交班的时候偷偷摸摸溜了出去,背着一袋银子逃之夭夭了。
队列末尾的一个侍卫揉了揉眼睛,蹙眉对另一个侍卫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白色的东西窜过去了?”
另一个侍卫摇了摇头:“什么白色的东西,没看到啊?莫不是什么柳絮?”
这都快冬天了哪儿来的柳絮,你也是睁眼说瞎话。
说话的那个侍卫腹诽道,却没有将话说出来。
跑出一道门的小狐狸狂奔了许久,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紫禁城,结果跑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还没到宣武门。
啊!!
不是,为什么把皇宫修得这么大啊!是在折磨谁啊?!
快要抓狂的小狐狸强忍着疲惫,终于跑到了宣武门。
然而她悲催的发现,这里的侍卫更多,守卫也更加森严。
躲在石狮子后面的简毓看着来来往往身穿银铠的侍卫,急得不行。
要是在这里被抓住了,那她前面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上天很眷顾小狐狸,因为正在巡逻的队伍突然发现了一团漂浮在空中的虫堆。
“快看,那是什么?!”
领班抬手,示意队伍向后靠。而后定睛一看,是一堆长相怪异的蚊子,长长的尖喙暗示着这种蚊子绝非异类。
他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最近虫灾盛行,这种大团的蚊虫,很有可能就是可以传播疟疾的蚊子。
“向后靠,一旦被咬了就是疟疾了!”他先大声吩咐,随后转头道:“赶紧去再拿多一些雄黄散和雄黄酒来,把这堆害人的蚊子给处理了!”
虽然他们每个人身上都佩戴了用雄黄制成的药包,但是还不足以抵御这么多虫子。
队伍里很快便行动起来,并招呼其他人一同前去,很快一行巡逻的人只剩下了领班和三三两两几个侍卫。
躲在石狮子后面的小狐狸眼睛乍然一亮,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于是趁着人少的间隙,她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出去,撒开腿疯狂的往城外跑。
眼尖的领班看到了一道快速移动的白色影子,蹙眉问道:“那是什么?”
一个侍卫跟着转头,定睛看了好一会:“好像是什么动物吧,可能是黄鼠狼?”
领班觉得疑惑,什么黄鼠狼背上还背了一个包袱?这是成精了?
不过他现在可没心思想这些事,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处理掉这些害人的蚊子,免得一会咬伤了人。
戍守在城墙上的守卫也注意到了快速奔跑的白色团子,其中一个手执长矛的侍卫看了半天,很是疑惑。
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朋友,“你看到没有,那是什么东西啊?”
朋友蹙眉,定睛看了好一会:“好像是个白色的动物,长长的,狐狸还是黄鼠狼啊?看不太清呢。”
侍卫连连点头:“是吧,我也觉得像,这个要上报吗?”
另一个侍卫偏着头想了好一会:“这…好像没必要?万一只是只偷吃的黄鼠狼,那我们岂不是会被领班的训一顿?”
侍卫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挨一顿骂,所以点了点头又回到岗位上,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