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得坐在绣墩上,内心极其复杂。
她以为故事会是普通的富商小姐爱上救她的英雄,没成想,是女英雄勇得所爱的桥段。
不知往事前,她可以怨怼她爹的无情善变,现下所有的情绪都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今日外祖母与她说的这些事,涉及到皇家事。
那提及到的汉妃,安陵容是知道的。便是历史上的顺懿密妃王氏,一直活到乾隆朝呢,比她长寿。
出自苏州,知县王国正之女,被当苏州织造的表哥送进宫,连生十五阿哥、十六阿哥。
还有那早逝的十八阿哥,更是一废太子的导火索。可见康熙爷当真宠爱王氏和她的孩子们。
前世,她爹也没少提这位的事迹,以此激励她,让她要争一争那位子。
她努力搜刮着所有见闻、记忆,想知道那位“陈萍萍”的结局。
她记得史书上有详细记载的嫔妃里,只有允礼的母亲姓陈,可年岁与出生地又对不上。
其余的,康熙爷后宫内嫔妃众多,没有名分的庶妃更是如过江之鲫。就拿这连生三子的王氏来说,入宫几十年了,现在还只是没有名分的庶妃。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以她现在的身份,也无法接触到更多的信息了。
“诶....”安陵容很发愁,她爹招惹的怎么净是杀头的事。
安陵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春尘与银杏、蕊珠去领东西,室内留了木香、木棉伺候。
木香见状,走出来行了个礼:“小小姐,奴婢给您按按吧。”
安陵容“嗯”了一声,同意了。
木香扶着安陵容去了更舒适的暖炕。小丫头麻利的跪坐在安陵容身后,倒了点精油在手上,为她揉起太阳穴来。
小丫头的手法轻柔,配上舒缓的精油,安陵容的头胀缓解了不少:“木香,你这手法倒好,我舒服多了。”
木香笑嘻嘻得说着:“多谢小小姐夸赞。”
头脑逐渐清明,安陵容开始了新一轮的梳理。
眼下最麻烦的,是她拥有了一个旗人的身份。
当年旗主把安比槐放出去了,到底也没真的赶尽杀绝,抹了他的旗籍。
若有一天有泼天的富贵可图,这旗主怕还是会叫她爹回去。
“胤禛啊胤禛,这辈子你能不能早一点登基,早一点选秀,哪怕提早一年。”……安陵容在心里祈祷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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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
命运的齿轮开始慢慢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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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头一年没有在安府过年,安家各院,都按林秀走前做下的安排行事,除了人少冷清些,礼节上并无不妥之处。
府内暗暗分家后,外头孝敬安比槐的钱都归了他自己。
没了林秀与府内开销的压力,安比槐给县令蒋文庆塞了不少好处,对下属也多有打赏。
一时间人缘好了不少。
在选秀一事上,蒋文庆念安比槐有功,近期见这小子在酒席上进退有度,心中也很满意。
联想到自己上任后,这小子也不冒头,正式把他视为自己人。
此刻掂着安比槐送来的“孝敬”,心里一高兴,便对自家小厮吩咐道:“你去安家知会他一声,本老爷过两日要去杭州参加宴席,叫他也来。”
蒋文庆临时起意,要带安比槐去见见大人物。
这其中便有安比槐曾经的旗主。
一顿酒席,让这势利眼旗主认回了安比槐。
推杯换盏,仿佛当年的冷眼与苛待都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