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下衙到家后,林秀难得的在门口等他。
“外头天凉了,夫人怎的站在风口等待,快随我进去。”安比槐一下轿子便看见林秀和莲灿提着灯笼在大门内等着。
“也是许久不这样了。”林秀随着安比槐进入前院。
一句话勾起了安比槐的回忆:“是啊,许久了。”
记得他刚到松阳县上任时,他们还是平常小夫妻,林秀几乎日日都在门口等着。
见他回来了,会笑盈盈得喊他“夫君”,跟他说今日做了什么菜……
后来他应酬多了,女人也多了,门口有了等的人,林秀便不等了。
“老爷,老爷?”林秀唤着他,安比槐回神,抬头看了看周围。
他刚刚望着林秀发呆,未曾察觉已经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
“啊,嗷,到了。”
林秀笑盈盈得回道:“嗯,到了。房内是我娘家送来的东西,老爷让来福归置一下吧,我先回去了。”
林秀朝他福了福身,便向韶光院走去。
“夫人?您……”莲灿小声问着。
“回吧。”林秀淡然道。
她今日,本是想等安比槐回来,同他提回林家的事。
但刚刚一路走来,临了,改了主意。
同样的事,同样的人,
只是此情已逝,她再没有当年那份温柔小意的劲头。
两厢互不打扰,收起情意相敬如宾,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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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跟在安比槐身边见过不少世面,进屋看见摆在正堂的东西,也忍不住小小咋舌一翻。
别的衣裳嚼用就不提了。
那茶饼,碧螺春呐,贡茶。这得是什么手腕儿才能弄到的啊,一送还是两饼。
还有那荷叶水洗,白玉的吧?
来福心里嘀咕着,手上收拾的劲儿没停。大致清点后给安比槐报了个单子。
“老爷,您看这些放哪儿?我都给您收起来还是捡几样来用?”
来福看着安比槐,等他示下。
安比槐坐在太师椅里,合上手里的匣子,里边儿林秀放的50两银票。
“你看着办吧。”安比槐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懒懒得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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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阿昆驾着马车来到了安家门前。
门房小厮一看是昨日的马车,便迎上来:“小哥进来稍候,我这就去请夫人。”
阿昆一拱手,眉目带笑:“好嘞,那就有劳小哥了。”
“好说好说。”
林家送来的特产酥糖,安家下人每人都分到了两块。
得人恩惠,门房小厮也格外上心几分。
见小厮来报,安陵容与林秀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小厮,一起走到了安家大门口。
“小的给您请安了。”阿昆说着要行正礼,林秀忙让小厮扶起他。
“你不必如此。”
“是。”
“这些是我与娘亲准备的东西,这是给外祖父的信。”安陵容娇娇俏俏的说着。
门房小厮把东西小心得搬到了车上,用绳子固定住。
“这里头有些瓶瓶罐罐,护发的精油,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林秀笑得和煦。
“小的一定小心驾车,不辱使命。”阿昆抱拳说道。
“有劳了。”
安陵容与林秀目送林家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
“娘亲,咱们什么时候回趟……”
“等你表哥下月考完就回姑苏去。”
林秀打断了安陵容的话。
安陵容半张着嘴,有些呆愣得看着林秀。
她本是试探着问的,她以为母亲还需要时间去缓冲。
“难得在你脸上看到呆愣的表情,当真有趣。”林秀回望过来,眼底全是笑意。
“娘亲!”安陵容娇嗔得喊了一句。
林秀牵着女儿的手往里走去:“哈哈哈,走吧,下午你还有围棋课呢。”
哦!我的老天鹅,这该死的围棋课!【译制片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