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拿着信去找了她母亲。
“娘亲!”安陵容奔进了林秀的院子,林秀正在劈丝线。一根细细的丝线,被林秀的巧手分成了好几根,绣线越是“细如发丝”,绣出来的绣品就越细腻。
只是,真的很费眼睛。
“容容来了,怎么不带个手炉暖手?”林秀放下了手中的丝线,把自己的手炉递了过去。
“游掌柜来信了,女儿一时着急过来。”安陵容接过手炉,扬了扬手中的信。
“还是上次那位小哥送来的?”
安陵容面带疑惑:“这次就离奇了,是忽然间到了阿玉手上的。”
“忽然间?看来游掌柜也有很多秘密啊。他信上说什么了?”林秀停下了慢慢收拾丝线的手。
“信上说爹爹想卖两个香方给他,游掌柜出价400两,爹爹还嫌少呢。所以游掌柜想与我们商量商量,给多少合适?”
林秀听完沉思了一会儿:“400两还嫌不够....容容,你怎么想呢?”
“我也想知道爹爹要这钱干嘛?还有,咱们平白受了游掌柜这么多的人情,咱们怎么还呢?”安陵容猜得到,左不过是为了去金香楼花销。
林秀点了点头:“是啊,他到底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之前游掌柜已经帮了咱们不少。上次他说希望我帮他绣旗装,我便应下吧。”
“好,那女儿明天去一趟锦绣坊。”
“明天一起去吧,买一些成衣,再去看看那件需要我绣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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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辆小马车停在了锦绣坊后门。
林秀与安陵容、松果从车上下来,门房小厮麻溜得把她们请去了厢房。
不一会儿,张瓜迎了上来:“夫人好,大小姐好!掌柜的还在忙,请先在这儿休息片刻,喝点热茶。”
忙碌成了游掌柜的日常,直到丫鬟们给安陵容续上第二杯奶茶,游掌柜才匆匆出现。
游掌柜一拱手笑道:“夫人,大小姐,久等了。”
“游掌柜如今是炙手可热啊。”安陵容放下了手中的奶茶。
“大小姐就别打趣在下了。昨日的信,夫人小姐可有定论?”游掌柜坐下后,便直接开了口。他没问安比槐为何会叫他去,他这外人,只要完成好贵人给他的指令就好了。
安陵容与林秀对视了一眼,来的路上,在马车里她们也商量过。如果是好方子,按锦绣坊现在的顾客体量,赚个千百两只是时间问题。
“我夫君想做的事,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这方子....”开口问人要钱,林秀还是张不开这个嘴。
“方子,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内容,如果是好方子。游掌柜可否出价800两?若是我爹爹诓你,这银子从三春晓里走。”安陵容接过了林秀的话头。
“银子倒是小事,游某还是那句话,若没有夫人小姐的相助,锦绣坊不会有如今的盛况。这方子,游某拿到了也是要交于三春晓的,选秀这节骨眼上,游某能把手头上的单子做完就谢天谢地了。与三春晓的合作还是按之前定下的便好。”
游掌柜这一番话说的实在,倒不全是为了贵人对他的相托,他现在实在是忙不过来。还分了一些单子给交好的店铺一起制作。
安陵容颔首道:“游掌柜大气。”
林秀与女儿对视一眼,缓缓开口道:“游掌柜信中提到需要绣一件旗装,能与我们具体说说吗?”
游掌柜面上一喜,心想这事儿有门,急忙说道:“前几日,户部侍郎派了亲信来,要我为他家大小姐定旗装,更是要我力保他家大小姐入选。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实在是得罪不起户部啊。”
游掌柜的话带上了几分愁绪,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饶是有贵人在背后撑腰,这户部侍郎要存心刁难,也是极大的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