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开启了自己“以民为本”的奋斗之路,这小妮儿安陵容也踏上了自己的“暴富之途”。
在寒意浓重的早晨,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熨贴了休整一夜的脾胃。
阳光从云层里洒下,为人间镀上了一层金边。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安陵容的心头也似有一轮红日在冉冉升起,洋溢着希望。
“老板娘,结账!”,安比槐吃罢馄饨,抹了抹嘴,对着炉灶前的老板娘唤了一声。
“诶,来了。客官老爷,三碗馄饨一共是六文钱。”,老板娘放下手里的活计,在腰间系着的围裙上擦了擦手,准备着收账。
“似乎是贵了一些?”,林秀不禁问了一句,听到要六文钱,有些后悔自己也吃了一碗。
“夫人,咱这都是实诚买卖,馄饨里的肉馅儿,都是上好的猪肉,粮食一天一个价儿,我们做生意的,也不能亏本不是?”,面对林秀的疑问,老板娘没有恼意,仍旧笑眯眯地回道。
林秀她自己节俭惯了,一时的脱口而出,怕是在众人面前露了怯,有些不好意思得点了点头。
安比槐觉得落了面子,有丝不悦得看了她一眼,直接招手让小厮来福付了钱。
安陵容将安比槐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清朝的物价不是一直不变的。“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可见一文钱的份量。
在康熙年间,一文钱能买酱醋油酒各一碗,史称“四碗一文”。一文钱能买四十五个鸭蛋,一文钱能买五十个鸡蛋。两文钱能买一升米,让一家人度过濒死的瞬间,缓过一口气来。
安比槐每年的岁俸是33两,加上一些补贴,平均一月能拿到3两。
一两=10钱=1000文。
而要捐一个像安比槐这样的从九品县丞官身,需要整整500两!
她很难想象,她的母亲要绣多少绣品才能凑够这500两,还有盈余置办宅子,给父亲娶小妾。
安陵容轻轻拉了拉林秀的手,安慰道:“娘亲定是近日盘账盘累了。平日里您总是省吃俭用,把好的都给容容。今日爹爹带着咱们,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娘亲定要好好享受。若娘亲不舍得,咱们回家后,容容和娘亲一样吃糠米。”
安比槐听了这话,心里没来由的一酸。他之前是个游街串巷的小商贩,也知道这银钱赚的不易,只是当了官后,时常忘了。
“容容说得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安比槐看着林秀身上那半旧的衣裳,还是好些年前的款式,“待会儿再去锦绣坊做两身衣裳吧。”
林秀面对自家夫君的慷慨,一时有些眼热。他们刚成亲那会儿,安比槐对她也是极好的。
安陵容心里暗暗想着,她这爹爹总算是有了点眼力见儿。瞌睡送枕头,也正好解决了她的难题。
刚在吃馄饨时,还在想要如何趁他们不注意,去一趟成衣铺子呢。
吃罢了馄饨,安比槐带着她们去寻那动物署。
宋朝养猫,有一大套流程与手续。到了清朝,没了那么正式的领养流程,可还保留着仪式感。
养个狗儿,其实没有那么难,村里头到处都有,猫儿就显得精贵了一些,特别是那异瞳狮子猫,一般人还真养不起。
各地也有一些动物署,类似于动物管理局,管理市容市貌,收着那些流浪的猫狗,还会不定期的出售一些珍贵动物。
安陵容想起前世,安玉书曾在家里吵闹了半月,要安比槐给他买,动物署里新来的贵价蜥蜴。
“到了。”
安比槐的声音打断了安陵容的回忆,她看着这个地方,不像普通官家机构那样的建筑样式,倒有些后世宠物店的感觉。
一进门是登记台,有专人坐在一张红木桌后,负责接待登记来客信息。桌上堆着一些空白的契书,左边还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离屋概不负责。
她往里间瞧去,是一排排的小窝,后面似乎还有个大院子。动物署里已经有人在挑选动物,一对小夫妻抱起了一只小狗左右观赏,似乎特别满意。
管事儿的是有眼力见的,看到安比槐进门,立即过来拱手问好:“参见县丞大人。”
安比槐对着管事的摆了摆手,说:“无需多礼。你这儿可有狸奴?”
管事儿笑道:“哟,我的爷,今儿您来的巧,上头分来了一只异瞳的,那叫一个漂亮。”
安比槐搓了搓手指,端着自己的架子:“都在哪儿呢,让我们先挑挑。”,异瞳的贵着哩,光订下的契钱,就比他半年俸银都多,贵的他肉疼,可面子不能丢。
管事儿的没答话,将安比槐他们迎入后堂,才有些为难道:“爷,今日只有这只异瞳的了。能领养的狸奴啊,都领完了。天冷了,猫儿都躲起来了,数量少的很。”
随后又献宝似的,把那异瞳的狸奴捧了出来:“爷,您瞧瞧啊,这多漂亮。”,只见这窝在蒲团里的猫儿,通身雪白,毛发蓬松,只是精神不大好,懒懒的。
安陵容心里明白,这狸奴多半是累着了。能养得起的,没几个人,养这猫可精贵着呢,一旦伺候不好,便是这样蔫头蔫脑的,失了品相。
一个地儿卖不出去,便要辗转去另一个地儿。看这管事儿的样,这猫多半是砸手里了。
安陵容转脸向大院子里看去,原来是一群正在户外玩耍的狗子。有一只还挺合她的眼缘,那狗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向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安比槐注意到了女儿的动态,朝院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小厮来福凑到了安比槐耳边说道:“老爷,这猫挺好看的啊。您不是想给蒋县令送礼嘛,这不是很拿得出手吗?”
安比槐一听,也动了心思,便向管事的打听价格:“确实不错,这狸奴若订下的话,契钱要多少啊?”
管事的见安比槐要接手,便欢喜得说:“一看老爷您就是心善之人,这猫儿啊,本要二十两。今日小的便做主,订给您只要这个数。”,管事儿的伸出了手,比了个“五”。
“那便订下吧。”,安比槐一看价格,便宜了不少,五两,还是他能承受的价格。
林秀一听价格,有些心惊。可在这个官家机构里,她不能再给安比槐丢脸。隐下了自己的神态,安静得在安比槐身边站着。
安陵容眉头微挑,也有些意外,她这爹今日可真大方。
安比槐看着猫不太精神,便说:“这看着不大精神呐。”
管事儿的忙一拱手,他可不能让这买卖跑了:“诶哟,我的大人呐。这您不用担心,这是因为刚到咱们这地界,又是有些寒,猫冬呢。您先放小的这儿几天,这儿有专业的兽医士,调个两天必定活蹦乱跳得送您府上去。”
安比槐听了,点点头:“也好,过两天我派人来接。”
说完,便要带着林秀她们离开。
安比槐突然想起,没有狸奴给女儿了。刚在院中,似乎有条狗不错,索性领了吧。便让来福跟管事儿的说,来福是个有眼力见的,等安比槐他们出了门,到管事儿的那付契钱时,说道:“我家大人说那院中的黄色狗子不错,一并订下吧。”
管事儿的接过契钱,喜得不见眼。连忙说道:“诶诶,请让大人放心,我一定办的妥妥帖帖,到时一并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