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众人,各自忙碌了一段时间。
徐姨娘在屋里静养,安玉书也不出去乱玩胡闹,日日陪在徐姨娘身边。
林秀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照顾徐姨娘和方蕴晴两位伤患,奔走在飘雪轩和大院之间。
前院儿也热闹非凡,江姨娘每日准时到书房,给安比槐开课。安比槐这回是认认真真得当学生,让江姨娘从头教起。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系统性学习”。
还特意关照,让江姨娘不必留情面,把他当做正经学生那般教导便好。
江姨娘得了信,也大胆对待起来,会毫不留情得指出老爷的错处,写得不好的功课也会一览三叹。
叹得安比槐都有点应激反应了,这段时间他大多留宿前院,每晚都在刻苦写作业。
若哪天课后作业写的不好,他梦里都能听得到江姨娘的叹息声。激得他也不敢多睡,一大早就开始晨读。
安家一时间,只有安陵容和安明旭比较空闲。
可马上安陵容发现,闲出升天的只有她了。她那好弟弟安明旭,天天蹲在安比槐书房外偷听江姨娘上课,还时不时得捡安比槐写废的纸团子,开心乐无边。
纵使是安比槐写废的纸团,江梦芸也是要检查的。安比槐的进步不明显,若每天都有好好练习,也是会有好结果的。
勤能补拙,她要看到安比槐的努力。
可最近…她发现老爷懈怠了,字迹还算工整,练习量却一下子少了很多,刚开始多的是揉作一团的纸团,现在只有零星几个在脚边。
这天,安比槐正写着字呢,江姨娘坐到了窗边,深深地叹了口气:“老爷可是嫌妾身教的不好?”
安比槐听到叹气声,手便一抖,墨点“啪”得落在了纸上。他默默地咂了咂嘴,这幅字本要写完了,这下可惜了,习惯性地把纸揉作了一团。
“梦芸何出此言呐?可是老爷哪儿做的不好吗?”
江姨娘扭过头不看他,“哪儿能啊,老爷每日辛苦,这学业功课不过是锦上添花。若是老爷倦了,撂下便撂下吧。”
安比槐可不干了,他每天勤勤恳恳写作业,一刻也不敢松懈,哪里就耍滑偷懒了?
“梦芸呐,天地良心,老爷我可是按时按量交的作业。”安比槐就差举手发誓了,“你说,你肯定得说,是哪儿出了问题?”
江姨娘也不再拿乔,指着地上的纸团儿说:“老爷刚开始时,一日写废的纸团儿可多着呢,近些日子可是少了不少,今日....”
江姨娘看了一圈儿,“便只有这一个了?”
安比槐低头一看,书房内的纸团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嘢~有点子怪哦。”
江姨娘没说什么,最终,在多写十张大字的“指导”中结束了今日的课程。
另一厢,捧着纸团的安明旭,快乐得像只小松鼠,向着自己的小基地奔去。
这儿是小花园的角落,树荫环绕,好几棵树挡着。安明旭在这里搭了个树窝,费了他不少功夫,等他再大一些,便是建起一个树屋也是可以的。
小基地卡在几棵大树的中间,安明旭用捡来的破布和树枝搭起来的,里面囤了不好少东西:江姨娘不再读的书,江姨娘偶尔用的毛笔,一小节墨……还有最近捡来的纸团儿。
其他东西都好说,纸是真的贵且不易得。他之前都是趁姨娘作画时,偷偷藏起来一两张。只敢沾水写,干了能再用。
最近纸量颇丰,还能听姨娘讲课,真是他之前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