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灼看祁挽秋对她笑,她也回了一个笑给她,声音带着些许遗憾对祁挽星道:“那走吧,下次有机会再来。”
玩得正兴的其他人想挽留她,温灼灼一一的回拒了,临走前笑容明媚道:“有缘下次再见。”
祁挽秋把温灼灼和啊霖送到别墅门口,就带着祁挽星走了。
温灼灼看着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别墅内,莫名感觉有些阴森,她站在原地,让啊霖开灯了才走进去。
进去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夭夭时眸底炸亮,迈着长腿快步走过去,到她面前时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但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她此时好像不太开心,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心虚,问:“夭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夭夭看温灼灼一靠近就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香水和酒混杂的味道,眸底有些幽深看着她问:“你喝酒了?”
温灼灼闻了闻身上道:“我没喝,是在...酒吧里沾染的酒味,我只喝了点果汁。”
温灼灼也觉得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好闻,就退后一两步离秦夭夭远些,怕熏到她,说:“我先上去洗澡。”
说完就上楼去了。
秦夭夭看她退后了两步,眸底仅有的一丝光亮瞬间破碎消散,灰暗一片,呆滞的坐在沙发上。
啊霖在一边看秦夭夭呆坐着不动,上前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等她看过来时打着手语问:秦小姐,您怎么了?
秦夭夭打手语回复她: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啊霖点了一下头,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秦夭夭也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温灼灼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秦夭夭坐在沙发上,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她主动过来她的房间。
秦夭夭看她单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就走过去道:“我帮你。”说完就从她手中拿过来毛巾给她擦头发,又帮她吹头发。
整个过程两人都沉默着。
温灼灼搞不懂她要做什么,为什么拒绝她,却又对她这么好,为什么总是给她希望,然后又亲手把希望摧毁。
秦夭夭帮她把头发吹干后,给她检查了一下伤口没有问题,就换药,把纱布绑好。
秦夭夭沉默片刻,开口道:“灼灼,以后不要去酒吧了,那些地方太乱了。”
温灼灼莫名的有股火气涌上头来,质问道:“秦夭夭,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去不去酒吧?你要搞清楚,你只是我众多朋友中的一个而已,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秦夭夭怔愣的看着温灼灼,目光散乱,宛若那破碎不堪被丢弃的玩偶。
温灼灼说完就后悔了,接触到秦夭夭那破碎的眼神,心都要碎了,手忙脚乱慌张得语无伦次:“我不是...没有...对不起夭夭...”
秦夭夭低垂下头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眸底下掩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薄唇轻颤道:“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我先回去了。”说完就站起来要走。
温灼灼慌乱的把她拉住她的手腕,着急道:“不准走,我还没有道歉。”
她不能这样放她走,她知道她刚刚说的话很伤她心,她得道歉得哄她,不能让她带着伤心离开这个房间。
她跟她不一样,她伤心难过会哭出来发泄出来,但夭夭不一样,她只会憋在心里自己承受着,这样的她迟早会出事。
秦夭夭用力的抽手,声音平静道:“你不用道歉,是我管太多了。”
温灼灼用力一拉,让她跌坐回沙发上,欺身而上把她困在沙发上。
放缓声音低声道:“夭夭对不起,我不该凶你,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了,说的是气话。”
“你是我的夭夭,是住在我心里的人,是比我生命还珍贵的宝贝,我喜欢让你管着,我以后都不去酒吧了好不好?”
秦夭夭垂着眼眸,目光落在温灼灼受伤的手,看不出神色,沉默着。
温灼灼看秦夭夭低垂着眼敛不看她,抬起她的下巴,让她跟她对视着:“夭夭,你看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秦夭夭微微抬起眸看她,眸底暗淡死寂,疲惫说:“好,我累了,我要睡觉。”
温灼灼心里揪了一下,算算她已经三天没有过来了,这三天又做噩梦了吧,眼底浅淡青灰一片,显然是没怎么睡。
温灼灼轻轻摩挲她眼底浅淡青灰,怜爱道:“好,我陪你睡,我们去床上睡。”
温灼灼站起来,要拉秦夭夭的手,被她躲开了,温灼灼看着秦夭夭躲开的手,愣愣的站着。
秦夭夭望着呆愣的温灼灼解释道:“我还没有洗澡,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说完站起来,往外走去,温灼灼反应过来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
温灼灼看秦夭夭进了浴室,自己就熟练的往床边走去,坐在床上等她。
秦夭夭知道温灼灼跟着她进来她的房间,走出浴室见到她在床上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躺上床,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内心很复杂,她很想跟温灼灼在一起,但是现在她没办法给她回应,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她已经跟京都几个家族暗里对上,她没胜算,很大可能不会活着走出京都。
他们忌惮闵氏,因为闵氏以前在京都赫赫有名,在闵苑接手后才慢慢退出京都,他们才有机会来补上空缺位置,在京都立足,走进更上一层的圈子。
他们也忌惮她,因为她在京都这几个月处理祁氏的事太过于锋芒毕露,也记恨她,记恨她让他们惦记祁氏的心思落空。
更忌惮她是闵氏和秦氏的继承人,担心她会带着闵氏和秦氏再次回到京都,害怕她将会影响到他们现在在京都的地位,让他们失去这得之不易的一切。
所以他们想要在她羽翼未丰的时候把她扼杀,让她长眠于京都。
可笑的是,她根本就没有来京都的心思,如果不是她小姨出事,祁挽星,祁挽秋孤立无援,她根本不会踏进京都一步,这是她噩梦的地方。
温灼灼看秦夭夭躺下,贴近她也躺下,侧躺看着她。
三天不见,说不想她都是假的,她简直就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着她,她实在是太忙了,比在青州的时候还忙,想见她一面都难。
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伸手把她抱着睡觉,这样就不会做噩梦了。
祁挽星看着一副不谙世事,不太聪明的样子,那嘴巴严得很,问什么都说不清楚,不了解,套话也很警惕,每每快要套出来,就很快反应过来她在套话,所以她也没有在他那里得知秦夭夭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