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并不知道别人被标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好像快要死掉了。
顾景舟的大掌牢牢地将沈均固定在自己怀里。
“唔……顾景舟……放开……”沈均的嘴里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闷哼,可是失去理智的Alpha现在哪里听得进去。
他任由自己的信息素在沈均的血液里蔓延,缓缓地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顾景舟最恨沈均的身上留不住自己的味道,明明自己已经给他那么多了,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总是这么快就消散掉?
顾景舟甚至在想,有没有让沈均变成omega的方法,这样的话他就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离不开自己。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下来。
就比如此刻,沈均只觉得脑袋晕沉得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连瞳孔都开始渐渐不再聚焦。
“沈均……抱紧一点”,顾景舟说着便拉着沈均的手将它们固定在自己肩膀上。
Alpha惊人的臂力牢牢地桎梏着沈均,随后坏心眼地笑了一下带着沈均站起身来。
可怜的beta吓得赶忙抱住了Alpha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
“不……顾景舟——”沈均几乎是尖叫着攀上顾景舟的后背。
一条长长的血痕顺着沈均的手指在顾景舟宽阔的后背上渐渐绽开。
“嘶……沈均,你他妈属猫的?嗯?动不动就挠人?”顾景舟的嗓音低沉得可怕。
沈均根本就没空去听顾景舟说了什么,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不成语调的喟叹。
整整六个小时,直到最后,沈均整个人就像是掉进水里刚被捞了上来一样,浑身湿透。
“顾景舟你……你简直不是人……”沈均的嗓子都喊破了也没能让顾景舟停放弃他的计划,明明出力的不是自己但是沈均总觉得他浑身的零件都像是被人拆掉了又重新装了一遍似的。
顾景舟听沈均说完只偏头在他脑门上印下一吻。
随后,他抬手把沈均的脑袋微微抬起,下一秒,脖子上的小爱心落在了顾景舟手里。
“雕的丑死了。”顾景舟吐槽道:“谁家好人的爱心是这个样子的,歪得不像样,还这么硌手,一点也不好看。”
“那你……还给我……”沈均强撑着精神朝顾景舟喊道。
顾景舟捏着那颗小丑爱心往后一缩,退到一个沈均轻易够不到的地方。
沈均身上没什么力气,他抬起手想要去够顾景舟手里的东西却被对方轻易揽进怀里抱紧。
“怎么?还有力气?这么着急投怀送抱?”顾景舟的语气有些慵懒,“还是说……你嫌刚刚的还不够?”
“你……你就不怕……”沈均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顾景舟坏心眼地凑近沈均询问道:“不怕什么?”
沈均抬手将顾景舟推开了些,眼神怨恨地看向他,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景舟这么幼稚?
“怕你肾衰竭而亡!”
顾景舟听他说完只沉着嗓子笑了一声,下一秒,他凑近沈均的耳廓低声说了句什么。
饶是沈均现在浑身上下不剩一点力气他还是红着脸把这个不要脸的Alpha推得远远地。
“你……你……你不要脸,那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沈均简直被他气的语无伦次。
“陈述事实而已”顾景舟倒是平静。
沈均挣扎着想要从顾景舟怀里出来,他才不想和这个厚脸皮男人抱在一起。
奈何手上的链子让他即使脱身了也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活动。
顾景舟长臂一捞又把人带回怀里,脖颈上传来一折热意,沈均低头看去竟是顾景舟把他带着的栀子花玉雕挂在了自己身上。
顾景舟盯着沈均脖子上那块皮肤看了看,突然间觉得沈均似乎比自己更适合这块玉雕。
“你戴着真丑。”顾景舟说着就把玉雕从沈均脖子上又取了下来戴回自己脖子上。
那块小爱心也被他取了链条塞回栀子花蕊中,空荡荡的花蕊这才重新拥抱了自己的小丑石头。
“顾景舟……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幼稚。”沈均有些无语的看着顾景舟做完这一切。
“没有,自出生起你男人我就没有被人说过幼稚,你是第一个。”顾景舟恶狠狠地捏着沈均软乎乎的脸蛋说道。
虽然脸颊上的肉都快被人捏得变形了,但沈均并不觉得痛,他只觉得顾景舟的手有些凉。
等两人闹够了窗外已经渐渐有亮光透了进来。
沈均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顾景舟抱着他漆黑的眼眸里酝酿着叫人难以看懂的情绪。
良久,他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房间。
他走到客厅里,从一个上了锁的柜子里拿出来一支针剂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手臂扎了下去。
药物的副作用让他的脸色有些泛白,抓着柜门缓了几下顾景舟这才平静下来。
他伸手摸到自己的腺体上面,那块的皮肤开始渐渐升温,不再像刚刚那般冰冷。
怎么回事,顾景舟想,徐知熙不是说了做完手术就会好起来吗?怎么最近只要一释放信息素就会控制不住呢?
看来过两天得去复查一下了,顾景舟这么想着便站起身来又将柜门锁好。
刘妈刚好买菜回来,见顾景舟一个人站在客厅里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它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上前去,“少爷……您怎么了?”刘妈语气有些焦急。
顾景舟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强撑着精神走到沙发上躺下,腺体渐渐恢复了温度,但是升温的过程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少爷你……哎……”刘妈看着顾景舟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从小到大顾景舟似乎都是这样,病了痛了从来不说,从小到大顾盛和江悦对他都很严厉,在学习和生活上面尤其,曾经顾景舟也是个痛了会哭难受了会撒娇的孩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他一哭闹就会被顾盛严厉教育一顿然后关进房间让他自己反省。
渐渐地,顾景舟开始拒绝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傻孩子还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听话父母就会高看自己一眼,可谁知他们对顾景舟的要求只会越来越严厉。
说好听点是望子成龙,说难听点他们只是站在高处习惯了,他们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失败,包括生意也包括自己的后代。
刘妈在这个家待的久了也难免有些心疼这个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顾家小少爷,他似乎生下来就带了一身光芒,他无疑是耀眼的,但这耀眼的光芒也时刻在刺痛着顾景舟。
刘妈还记得,顾景舟难得有一次叛逆,半夜和顾盛吵了一架一气之下竟然离家出走了,那时候刘妈还真希望他这一走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在这个家里他根本就不快乐。
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顾景舟被抓了回来,原本就沉默寡言孩子变得更加抗拒别人的接触,只有看见沈均这孩子的时候才会勉强露出点笑来。
想到这里刘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啊,偏偏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刘妈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转身进了厨房。
良久,等顾景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下午一点了,他站起身来缓了缓这才朝着卧室走去。
沈均依旧没醒,顾景舟坐在他身边却听见沈均嘴里正在轻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顾景舟轻笑一声低头吻住了沈均的嘴唇。
“老公在”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