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今晚就去吗?现在是宵禁时间,城门早就关了,到了县城我们也进不去啊。”
穆易一拍脑袋,忘了这茬了。不过,自己进不了城,那人肯定也进不了。
曹文青一头雾水,为什么自己必须要进城去呢?
穆易这才把大龙白天说的,遇到朱掌柜车夫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本当时要跟你说来着,结果等你从工坊回来的时候,我正忙着做饭,脑子里全都是美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曹文青无语叹息:“你这个猪脑子!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小子干的,只是一把过加上战场这么多人,肯定也不会再有什么蛛丝马迹了,你是想让跟着那小子进城?”
穆易点头:“没错,我估摸着那小子怕被人发现行踪,特意等天黑了再动手纵火,只不过等他返回县城城门就已经关了,有客村到县城中间又没有客栈,那小子只能在城外猫一宿了,你们赶过去肯定还能追上他。”
“等明天城门开了,我就跟着他进去,这现在完成了任务肯定一进城就会去找他的主子汇报,到时候我看能不能听到点什么。”曹文青即刻便明白了穆易的心思。
“然后呢?”胡欣羽领着三月和七月站在一旁,听得不明所以,“文青追上他也没证据啊,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没凭没据的事,跟他们打官司都赢不了。。。为了点柴火冒那么大的险,万一被发现,太危险了。。。”
曹文青扬了扬眉:“谁说要跟他们打官司了?现场一没监控二没指纹,跟他们打官司我是不是傻?这种垃圾,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不给点颜色那老小子看看,这次是烧柴垛,下次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来,你就别瞎操心了,带上三月七月,回家,睡觉!”
等曹文青周大牛驾着到城门,果然看见了那个穿着青色圆领袍的车夫。虽说是八月,深夜的户外还是有一些凉的,那人全身缩成一团,躺在一棵树下睡觉。
周大牛便将牛车停在不远处。同曹文青两人轮流监视那车夫。
一夜无话。
待五更一点城门打开,那车夫便起身朝城内走去。为避免暴露,曹文青让周大牛在城外守着牛车,自己则跟着那车夫进了城。
只见车夫进了城,便径直走到回春堂门前,用力拍了拍门。略等了片刻,一个睡醒惺忪的伙计来开了门,待车夫进了药房大门后,曹文青绕到后院,瞧了瞧四处无人,便一个闪身跃过院墙,跳进了后院。
伙计领着车夫进了后院,敲响了一间房门,门打开后,车夫进了房间,伙计则转身离开了。
曹文青瞧着伙计去了前厅,便猫眼潜到车夫进的那间房间门外,拿蘸了口水的手指头,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
从洞里望过去,屋里的男人正是朱掌柜。
“掌柜的,找到了他们做护肤品的工坊了,不过我去的时候下了工,屋子都锁着的,我没找着机会下手,就一把火把他们的柴垛给烧了,我特意看着火大了才走的。”
“嘿嘿嘿嘿,做的好!没了柴火看他们怎么开工!”朱掌柜得意得笑道,“让我朱某人难受,我就要让她比我难受十倍百倍!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去一趟,放个火,投个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哈哈哈哈哈!”
车夫也跟着大笑:“哈哈哈,在来仙县谁敢跟您作对,那就好找死不是?不过那有客村还真是不近,小的来回走两趟腿都差点走折了,昨晚回来太晚了城门还关了,只能在城外猫了一宿,差点没被蚊虫抬走。。。”
朱掌柜鄙夷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银疙瘩,扔到车夫怀里:“只要你尽心帮我朱某人办事,一个子都不会少你的!”
车夫接过银疙瘩忙揣到怀里,点头哈腰得千恩万谢,这才出了门去。
听了车夫的汇报,朱掌柜只觉得心情大好,背着手在房里边踱步边哼起了戏。
藏在屋外的曹文青恨得牙痒痒,这个老小子还真不是好东西,不教训他一顿,只怕他日后还会做出更多坏事来。
朱掌柜正得意,屋门却突然被打开,还以为车夫又回来了,转身却发现进来的竟是个女子,仔细辨认之下,不禁大惊失色。
“是你?”
推门进来的正是曹文青。
曹文青冷笑道:“怎么?没想到吧?”
“刚才。。。”朱掌柜转着眼珠子,看来这女子方才一直在门外,那,自己方才同车夫的谈话。。。
“没错!方才我一直在你门外,你同那小子的谈话,全都被我听在耳里,一字不差。”
曹文青脸上笑容不减,朱掌柜被她笑得心里有点发虚,转念一想,不过是个女子,有什么好怕的。
便梗着脖子道:“听见就听见,你能拿我怎么样?告到官府,你能拿的出证据来吗?哈哈哈哈哈跟我斗!”
曹文青脸上的笑容更盛,却也不说话,只是将右手撑在面前的木桌上。
朱掌柜只当眼前这个女子被自己的气势吓得站不住了,正得意着,突然“咔嚓”一声,只见眼前的桌子突然就裂开了。
只一瞬间,朱掌柜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这女子的这一掌要是拍在自己脑门上,自己怕是
早就去见列祖列宗了吧。
“误会,呵呵,方才的事都是误会。。。”
“哦?是吗?那接下来,可能你也会对我的所作所为产生一点误会了。”
话音刚落,便一脚朝着朱掌柜踹去。
朱掌柜正愣神,突然只觉得小腿一阵钻心的疼,整个人立马瘫坐到地上,发出狼嚎一般的惨叫。
“啊~~~”
还不等他喊出声来,曹文青已随手在桌子上拿了块抹布塞到他嘴里。
“嘘!别那么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骨折,躺个两三个月便没事了,你又是开医馆的,找你回春堂最好的郎中治治,兴许能好得更快呢!”
朱掌柜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曹文青拿掉他嘴里的抹布,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哎哟,流了这么多汗,应该很疼吧?”
嘴里没有抹布塞着,朱掌柜又开始大声呻吟了起来:“疼。。。疼。。。”
“嘘!”曹文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出声,否则我一激动,我怕你另一条腿也保不住。。。也别想着喊人,否则我会在其他人来之前先弄死你!”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朱掌柜连痛带怕,声音都在颤抖。
“我要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朱掌柜要做什么!不过是合作不成,竟然就做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来,一次不算,还打算继续纵火投毒!”
“我。。。姑奶奶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朱掌柜哀求道。
“今天我要把你说的一句话还给你,谁让我难受,我就要让他比我难受百倍千倍!往后我家工坊再出任何事情,我都会记在你头上,下次,可就不是一条腿的事了!”
朱掌柜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朱某记住了,再也不敢了!”
曹文青不再搭理他,出门纵身跃出围墙,出城跟周大牛汇合。
周大牛坐在牛车上心急如焚,曹姑娘孤身进城,这么久没回,也不知有什么什么危险。若是出了什么事,回去怎么向稷孺人交代呢,自己一个大男人坐在这干等,让一个姑娘去跟踪。
“大牛叔,我回来了,咱们回去吧!”
“曹姑娘?跟上纵火的人了吗?”见着曹文青上车,周大牛连忙问道,他本不是嘴碎爱打听的人,却也属实是担心,若是没抓到那小子,只怕他往后还要到工坊跟养殖场去捣乱。
“抓到了,把他腿打折了,估计再也不敢了吧。”曹文青淡淡说道。
“啊?哦,抓到便好,抓到便好。。。”周大牛惊得嘴巴长成了个o字,这曹姑娘虽说平时性子像男孩子一些,听说还带着小豆子他们练练功夫,一直以为她是花拳绣腿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曹姑娘,我再多嘴问一句,为何不把他扭送去见官呢?打折了他的腿,只怕他去报官。。。”
曹文青呵呵笑道:“大牛叔您放心,我要告他纵火我没证据,他要告我伤人他也没证据哈哈,这种人与其跟他多纠缠,不如干脆打一顿来得痛快。有的事情法律解决不了,只能用暴力解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