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万分危急的时刻,火龙真人眼见形势已然险峻至极,不得不迅猛地转过身来,一把将阿骨打紧紧地搂入怀中。紧接着,他双脚用力地猛然一踏,整个人即刻腾空而起,带着阿骨打朝着与圆慧禅师等人截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圆慧禅师目睹此景,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深知失笃儿这一招或许又要以失败告终了,只可惜自己此刻身在半空,纵然心急如焚,却实在是无能为力,难以施以援手。
就当火龙道人和阿骨打不断上升,直至达到数十米的高空之际,突然间,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半空中轰然爆发开来,仿佛是在天际猛然点燃了一枚巨型烟花一般,一条庞大到令人震撼、无与伦比的火龙赫然显现于天空之中。那火龙张牙舞爪,威风凛凛,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与力量。
待圆慧禅师等三人安然无恙地落地之后,他们惊喜地发现爆炸并未对龙脉造成太大的影响,周围的一切依旧如往昔般平静如初。
望着满地散落的鲜血以及那破碎不堪、惨不忍睹的尸骸,他们的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叹息。火龙真人那身绝世无双的武功,即便身为金丹期的武者,其肉体的防御已然强大到了极致,坚不可摧,但终究还是难以抵御如此众多炸药爆炸所产生的那恐怖到令人心悸的威力。
风不清和毕凌虚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那神情仿佛在说他实在不应该参与政治,跟元朝廷走得如此之近,这一切或许都是天道的报应吧。
此时,圆慧禅师小心翼翼地将失笃儿交托给身旁那位看上去稳重可靠的中年僧人,并一遍又一遍地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同时着重强调,除非得到他本人的许可,否则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将孩子带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三丰突然从远处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师父!”紧接着,他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周围拥堵的人群,如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
刘伯温见状,心中暗自叫糟。他方才一时的疏忽,未能拦住这位冲动的年轻人闯入此地,果然引发了意想不到的状况。尽管如此,他仍然果断地示意卫兵们放行张三丰,并下令让他们拦住其他试图靠近的人。
张三丰气喘吁吁地跑到龙脉前,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爆炸后的现场可谓是惨不忍睹,四处散落着支离破碎、不成样子的尸块,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大块尸体。由于尸体被炸得粉碎,彼此混杂在一起,已经难以分辨哪些尸块属于哪个人。
无奈之下,张三丰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将那些相对较大的尸块一块一块地拾起,放入口袋中。他深知,即使回到原处,也只能将这些尸块一同埋葬。
圆慧禅师看着满地的尸骸碎片,面色无比凝重地走到张三丰面前,轻声安慰道:“世侄啊,莫要太过悲伤了。人生在世,生死本就无常,火龙真人的离去并非毫无意义,他的死或许正是应了他火龙真人的名号,也许这便是他最终的归宿吧。”
张三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圆慧禅师的话。他缓缓地开口道:“其实,我早已预见到了这一天的到来。恩师与元朝皇帝的关系太过紧密,过度涉足政界,迟早会引来祸端。只是没想到,结局竟会如此凄惨。”
圆慧禅师闻听此言,不禁默然无语。他突然联想到自身,自己早已与政治紧密相连,不知未来等待自己的结局又将如何,想到此处,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张三丰默默地收拾好尸块,将它们装入口袋,然后背负起身,朝着山下迈步而行。
圆慧禅师望着张三丰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故意提高嗓音,大声呼喊道:“贵派的火龙真人已然离世,难道你不打算接替他的位置吗?”声音在山间回荡,久久不散。
张三丰连头都没回,苦笑一声说道:“我倒是想啊,可是我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哪里有师父那样通天彻地的本事啊!”他一边摇着头,一边继续向着山下走去。那三个年轻人对视一眼,也赶忙跟在张三丰身后,一同下了山。看这样子,全真派应该是已经退出了这次由四大门派共同参与的武林大会。
张三丰回到了位于湖北的武当山之后,经过长达一个月时间的深思熟虑,为了和之前与元朝关系密切的道教全真派区分开来,他毅然决然地创立了道教武当派。
三个月之后,他更是对外宣称自己独自创造出了太极拳,并且将太极十三剑发扬光大。而就在这个时候,张三丰也成功突破自身修为瓶颈,进阶到了金丹期,成为新一代的道教武学宗师。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亮,后期的光芒甚至超越了他的师父火龙真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从火龙真人离世之后,江湖上流传的四大门派顺口溜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北少林,东全真,西天山,南丐帮”,在经历了第四次华山论剑之后,变成了“北少林,南武当,西天山,东丐帮,无敌英雄苗疆”。这个南武当就是指的张三丰创立的武当派,“英雄无敌苗疆”当然不是指的这四大门派,这事以后再提。
在那片略显荒芜的土地上,刘伯温迈着快步急切地走上前去,神色凝重而专注,仔细地观察着龙脉此刻的损坏状况。
一旁的圆慧禅师也缓缓踱步上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轻声地叹息道:“刘神师啊,如今这全真派已然退出了此次行动,这局面可真是如同牌局之上三缺一呀!我们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是好呢?”
刘伯温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他那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开始默默地掐算起来,口中也喃喃自语着:“按照我的推算,理应不会出现这般差错才对啊……或许在这处另有其他法子能够妥善解决当下的困境。”
圆慧禅师的心中暗自一阵窃喜,觉得这倒是个能让大家今日暂且放弃行动的绝佳机会。毕竟元朝龙脉的位置已然暴露无遗,自己只需等到今夜,便能够寻得良机将其惊扰后逃离。于是,他故作深沉地说道:“刘神师,依我所见,今日缺少一人的情况下,恐怕难以成功将龙脉摧毁。莫如等待明日再来行事吧。”
刘伯温果断地摇了摇头,他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地回应道:“此举恐怕不妥。龙脉所在之地既已曝光,在这短短时间内已接连发生了两起意外之事。倘若再拖延一晚,真不知还会生出何等难以预料的变故来。”
此时,站在一旁的清风剑客风不清插话道:“刘神师,若是无法找到全真派的高手前来顶替,是否可以考虑另觅他人来代劳呢?”
圆慧一听,急忙开口道:“金丹期的高手又岂是随处可见的白菜,哪有如此轻易便能替换的道理?依我之见,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待寻得金丹期的高手后再做计较。”
刘伯温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故作试探地回应道:“倒也未尝不可,但需注意所寻之人不得与你们师出同门,且其修为境界应与你们相当才行。只是,这一时半会儿,要去何处寻觅这样合适的人选呢?”
圆慧心中暗自盘算着,想要拖延时间,最好能熬过今夜,如此一来,他便有足够的施展余地。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少林寺中倒是不乏金丹期的高手,只可惜皆出自本门,并不符合条件。况且,即便能够找到合适的人选,又该如何通知他们前来呢?想必除了四大门派之外,其他门派中的金丹期武者那是寥寥无几,即便真有其人,恐怕也难以迅速抵达此处吧。而且如果不是来自三大门派的,就算是金丹期初级的恐怕也不能满足要求,因为他至少应该跟四大门派的高手武功相当才行吧。”
风不清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轻声笑道:“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刚才才来过这里的静逸师太不正是绝佳人选吗?依我之见,她的功力比起圆慧大师和毕帮主或许难分高下,但肯定比我厉害不少呢。”
圆慧禅师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怨念,狠狠地瞪了一眼风不清,暗自嘀咕着:“这个人真是讨厌至极!”
而风不清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圆慧禅师的心思,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到他脸上那不满的神情。
刘伯温一听,立刻明白了风不清至少是与起义军站在同一阵线的,而圆慧禅师这个人则显得十分可疑,恐怕与元朝政府存在着某种关联。于是,他转头对身边的卫兵吩咐道:“你们赶快去把静逸师太请来。”
接到命令后,身旁的卫兵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迅速离去寻找静逸师太。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卫兵们匆匆赶回,向刘伯温禀报:“军师大人,静逸师太刚才追逐天上的神秘人而去,至今尚未归来。”
刘伯温故意显得有些焦急地搓着手,口中连连催促道:“静逸大师去追便追罢!人跑了为何不尽快返回呢?莫急莫急,咱们不妨稍安勿躁,再多等待片刻,兴许待会儿她就归来了呢。”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逸师太却迟迟不见踪影,圆慧心头暗自思忖着,看来到头来,那失笃儿所用的调虎离山之计果然奏效啊!想必那个摩耶措必定会千方百计拖住静逸师太,直至子时之后才肯罢休。待到那时,自己便可将时辰定于子时,如此一来,只要过了子时,自己就能光明正大地将破龙脉之事拖延至明日再议。而今夜下半夜,则成了他动手的绝佳时机。
想到此处,圆慧禅师开口说道:“那么我们就暂且稍候一时,如果静逸大师能赶在子时前回来,我们便一同破开龙脉。倘若子时前仍未归来,那各位也不必在此苦等,各自回房歇息去吧,毕竟我少林弟子每日清晨的内功修炼不可耽搁呀。”何况过了子时,就是明天了,明天白天再破龙脉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