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肩膀躲过张起灵的攻击,扭头往丛林深处跑去。
“小哥裕尘!”
张起灵回眸,瞥了无邪一眼,随后对翻出灌木丛的覃裕尘说道:
“这边。”
三人一前一后的在林中穿梭,塌肩膀对这里实在太过熟悉,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跟丢,所以覃裕尘和张起灵丝毫不能松懈。
他俩左右夹击把塌肩膀困在中间,覃裕尘抓住机会跟飞似的拦住塌肩膀的去路,他抽出匕首挽了个刀花,没给人反应直接冲了过去。
两人短暂的过招让塌肩膀意识到了自己打不过覃裕尘,所以只好快速拉开身位想要往反方向跑去。
只是,他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个张起灵。
二对一的局面对于塌肩膀来说非常的不好受,如果说只有他俩其中一人,塌肩膀还能凭借对林子的熟悉程度迅速脱身,但是,自己本来就打不过的人变成了两个,又加上覃裕尘和张起灵的攻击都是下死手,这更导致了他的艰难处境。
覃裕尘一刀划破塌肩膀的兜帽刺伤他的左眼,把塌肩膀逼退到一个大石头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塌肩膀佝偻着背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睛:“为什么阻拦我们。”
“或者说是谁让你监视我们的?
又或者说不是监视我们,而是监视所有来调查当年事情的人的?”
三个问题抛出,塌肩膀怔愣一瞬,毫无反应。
覃裕尘挑眉,侧眸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接收到他的视线,皱眉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没做回答。
“好吧。”
两人短暂的交流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覃裕尘垂眸,看着手上的匕首像是走神了,张起灵则是默默注视着发呆的覃裕尘。
二人现在的样子好像完全忘记了塌肩膀,塌肩膀一双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偷偷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在觉得自己能回过神的情况下又计算着自己能从何处逃脱。
身上的伤容不得他思考过多,所以他必须快点做点什么来转移两人的注意好让自己离开这里。
塌肩膀默默往旁边移动了一步,正当他想好了逃跑路线并打算实施时,余光里的覃裕尘已经举起了匕首朝他刺来。
塌肩膀一惊,本能的伸手握住覃裕尘的手腕,用力一扯想让覃裕尘失去平衡。
覃裕尘确实如他所想,踉跄了一步,而随着踉跄的动作塌肩膀眼里还划过了一抹寒光。
接着他就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脖子上也有股暖流流下。
“额……咳……”窒息感瞬间传来,塌肩膀惊恐的捂住脖颈,愤恨又恐惧的双眼死死盯着正在擦刀的覃裕尘,他想不明白,这人的手上是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长刀,还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抹了脖子。
塌肩膀无力跪下,喉咙间发出的微弱音节表示着他的不甘,覃裕尘擦刀的动作一顿,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补下一刀,让塌肩膀死的更痛快一些。
而注意到全过程并看到某人重新擦刀的张起灵:“……”
耳边突然传出的轻笑让覃裕尘下意识看向张起灵,还未完全舒展的眉头又皱紧了:“你笑什么?”
张起灵歪头,毫无心虚的眼带疑惑表示自己没笑。
覃裕尘:“……”
“补刀不正常吗?”覃裕尘满脸的不相信,自顾自的说道,“虽然重新擦刀很麻烦,但是我又没放血让人慢慢去死的习惯。”
“我知道。”张起灵嘴角噙笑,从兜里拿出手帕替人擦掉脸上沾染的血迹,“走吧。”
……
盘马带着四人重新回到刚才交谈的屋子。
他坐在四人对面,点燃烟斗,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覃裕尘和张起灵。
四人在碰面时有短暂的交流过,但是覃裕尘和张起灵的话太少,不管无邪问什么他们给的答案都只有摇摇头,所以偷听的盘马不清楚他们是否解决了那人。
不过通过两人身上的血腥气来说,那人不死也应该受了很重的伤了。
盘马稍微放松了些。
“现在能说了吗?”无邪双手抱胸,看着盘马问道。
盘马瞥了无邪一眼,碾掉烟灰吐出一口烟,沉默半晌“当年,寨子里实在太穷了,穷的一大家子分不到一点米。”
盘马像是陷入回忆一般:“这时候,考察队带来的粮食对我们来说,诱惑太大了。
当时我就想着,那么多粮食,我们只拿一点,够几口人吃个一年半载就行了,谁知道……”
“哎。”盘马叹气,吸了口烟接着道,“夜里巡逻的人发现了我们,在我们争执的时候,不小心失手杀了他。”
“那时候就想着,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所以在他们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干脆全杀了。”
“为了不被发现,我们统一好了说辞,防止有人问起。
尸体,也被我们扔进了湖里。”
“但是!”盘马突然激动起来,瞪大眼睛看向无邪,“那也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可怕的事。”
“我不放心,所以第二天我又上了山,去到他们的营地时,我发现,那里和之前完全一样,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起初我还以为是幻觉,直到我看到了被我亲手杀死的两个人站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这时候上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