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进去?”
云兮若神色顿了一瞬,看向府内,白翊赫缓缓朝她走过来。
她抬脚踏入府中,一言不发绕开白翊赫回自己的庭院。
白翊赫转过身看她:“若儿,你真的要一直如此吗?”
云兮若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
花楼。
苏云祈笑道:“方才,云兮若让我为无影宗宗主解毒,幼宜怎么比我还要着急?”
白幼宜听着苏云祈明知故问,反问道:“你觉的为何?”
苏云祈伸出手指在白幼宜的手背上轻轻划过,眼中含情:“我想听幼宜亲口说。”
曼琦站在一旁,只觉得不忍直视。
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白幼宜笑道:“既然你想听,那我便说与你听,我是在心疼你。”
苏云祈听着白幼宜的话,心里涌入一股暖流,紧紧握住白幼宜的手。
白幼宜与苏云祈对视,她笑了一声:“该回去了。”
苏云祈点头。
坐在马车上,白幼宜掀开窗帘,看向远处,眼中掠过一丝忧色。
“幼宜,在想什么?”苏云祈定定看着白幼宜。
白幼宜迅速掩去心中忧虑,神色如常:“没什么。”
回到睿王府,白幼宜就叫来了鹤一:“告诉陛下,近日白翊赫必有动静,让他做好准备。”
鹤一拱手:“是。”
皇宫。
白旭听完白幼宜命人传来的口信,看向柳惠思:“皇姐如此笃信,应当是有了什么法子。”
柳惠思蹙眉,能让翎王自乱阵脚,破釜沉舟的法子,定不简单,不知是否波及幼宜自己。
白翊赫收到白幼宜的邀约,他看着手里的请柬。
暗卫:“霁禾郡主本就对王爷有敌意,王爷还是谨慎为好。”
白翊赫眼睛微眯:“无妨,本王倒要看看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白幼宜站在棋馆门前,安巧温声道:“郡主,咱们进去吧。”
白幼宜微微颔首:“走吧。”
棋馆老板满脸笑容看着桌上的银票,恭敬道:“姑娘放心,小人今日便闭馆,无人能来打扰姑娘。”
白幼宜微微一笑,满意道:“有劳馆主。”
未几,白翊赫如约而至,脸上带着一抹冷笑,走进棋馆。
棋馆馆主本想拦下他,被安巧打断:“馆主,这是我家小姐请来的人,不必拦下。”
白翊赫在棋馆内扫视了一圈:“皇后娘娘真是好大的手笔,竟包下整个棋馆。”
安巧:“王爷。”
安巧带着白翊赫来到一处包间,打开门白幼宜正坐在其中。
白翊赫问道:“不知皇后娘娘,约本王前来,有何事?”
白幼宜示意白翊赫坐下:“今日邀请王爷前来,是想与你切磋棋艺,不知王爷是否赏脸?”
白翊赫:“皇后娘娘邀请,本王怎敢不从?”
白幼宜不想与白翊赫废话,将两盒棋子放在桌上:“不知王爷,喜欢执白子还是黑子?”
白翊赫伸手拿走了黑子:“既然皇后娘娘开口,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二人开始对弈,白幼宜每一子都落得恰到好处,不急不躁,耐心布局诱敌深入。
白翊赫的棋风则步步紧逼,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子都如同利剑,直指要害。
二人你来我往,棋局逐渐进入白热化。
白翊赫没想到白幼宜的棋艺竟如此好:“皇后娘娘还真是变化颇多。”
白幼宜笑道:“人都会变,况且本宫这一路经历许多,不变才奇怪吧。”
白翊赫看着棋局,自己胜利在望:“皇后娘娘虽是南陵出去的人,但如今云晋才是您的家,您在南陵迟迟不归,恐怕不好吧。”
白幼宜继续落子:“怎么?王爷这是在赶本宫走?”
白翊赫:“娘娘言重了,本王只不过是单纯提醒一下,而且这局棋皇后娘娘快输了。”
白幼宜声音平静,丝毫不慌,开口道:“胜负未定,鹿死谁手,尚难预料。”
白幼宜勾起嘴角,眼里都是笑意:“王爷,有时不能看表面。”
她轻拈一子,落于棋盘之上,看似平淡无奇,却巧妙地在黑棋的包围中撕开一道缝隙。
随后,接连落子,将黑棋逐一围困,犹如疾风骤雨,令白翊赫措手不及。
白翊赫的笑容逐渐凝固,眉头紧蹙。
最后一枚白子落定,将白翊赫的黑子悉数困住,再无转寰的余地。
白翊赫怒极反笑,勉强维持体面:“是本王,低估了皇后娘娘的棋艺。”
白幼宜冷笑一声:“是吗?难道不是王爷技不如人吗?”
白翊赫眼中都是怒意,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桌案,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手上的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胸脯不断起伏,努力压制心里的火气:“你!”
白幼宜抬起眼看他,眼中都是轻蔑和恨意:“本宫知道,是你设计害死了父王和外公。”
“有生之年,本宫必定为他们报仇雪恨。”
白翊赫听到白幼宜的话,平静下来,他不能露出什么马脚:“皇叔和蓝老将军的死,本王也心痛不已,可他们的死与本王无关。”
说着白翊赫嗤笑一声:“而且你虽如今贵为云晋皇后,但手还伸不到我南陵。”
白幼宜缓缓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衣裙,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直视着白翊赫。
“从我在这里有记忆开始,我就知道,你轻蔑于我,你觉得我空有一个好家世,却不长脑子,无法守住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只能任由你们摆布利用。”
白翊赫脸色微变,他勾起嘴角:“皇后娘娘,怎么会这么想?”
白幼宜冷哼一声:“你们是怎么想我的,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们觉得我德不配位,我却觉得若是德可配位,皇伯伯就不会留我父王还有外公这么久了,我倒是觉得,傻一点,没用一点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