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用力刺入了皇帝的心脏,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物。
云晋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口中涌出血液。
还有一丝意识残存。
苏云祈眼眶通红,死死盯着床上濒死的人。
“你不是一直想找到母妃的尸骨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她被我葬在大漠。”
云晋皇帝瞪大双眼,他一生的夙愿就是想和司月合葬,可现在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他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抓着苏云祈的手臂,眼底都是哀求。
苏云祈笑道:“放心,就算是死,你也见不到她。”
云晋皇帝双目圆睁,凝视着苏云祈。
慢慢断了生机。
国师亲眼看着这一幕,面如死灰。
苏云祈语气如常,评价道:“含恨而终,死不瞑目,很适合他。”
他正要走,国师拦下他:“你就这么走了?”
苏云祈压抑着心中的情绪:“不走还要留下给他收尸吗?”
国师:“他这般死相,明显是他杀,此时继位如何服众?”
苏云祈冷笑:“老师觉得有人会质疑我吗?”
国师被他气的七窍生烟:“你!我真是收了个孽徒!”
“你不在乎世人如何评价,为师我还觉得你有辱师门呢!”
苏云祈毫不在意,抬脚就要走。
国师出声道:“三天,给我天天时间,我定会让这具尸体,如同自然死亡。”
苏云祈轻笑:“既然老师出力,那我就给老师三天时间。”
苏云祈拍拍屁股,潇洒离开。
国师看着床上的尸体沉默。
白幼宜坐在亭中,在苏云祈的必经之路静静等他。
苏云祈从宫中回来,见到她脸色缓和,走上前问道:“怎么在这里坐着?”
白幼宜:“日头下去,这里还算凉爽。”
苏云祈点头。
白幼宜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问道:“听说你今日进宫见了陛下。”
苏云祈点头,他勾起白幼宜的发尾,柔声道:“先前幼宜说,想让我坐上皇位的事,可能要迟两天。”
白幼宜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无妨。”
苏云祈找了个由头离开。
他回到房间,走到角落,重重地坐下,捂着自己的头,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苏云祈抬起头,手中把玩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刃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形成一层暗红色的斑点。
苏云祈的手指轻轻滑过匕首的锋刃,心中压抑已久的痛苦终于释放。
他嘴角勾起了一丝扭曲的微笑:“母妃,他的下场你还满意吗?”
夜色朦胧,安巧侍候白幼宜就寝。
白幼宜根据白天对苏云祈试探,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量道:“告诉先生,可以行动了。”
安巧沉下声音:“是。”
次日,皇帝身体抱恙,暂时不必上朝。
国师带着曼琦和倩雪悄无声息地穿过长廊,直奔皇帝的寝宫。
曼琦好奇问道:“国师大人,咱们今日是要做什么?”
国师笑道:“不用担心,很简单。”
国师走上前,伸手掀开了床幔。
床上,皇帝的尸体静静地躺着,脸色铁青胸口处有大片血迹,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曼琦看到这一幕,呼吸停止:“这……”
倩雪没有丝毫意外。
曼琦语无伦次问道:“国师大人,这……这是谁干的?”
国师:“你说还能有谁。”
“咱们三个,将陛下的遗体抬走。”国师小声道。
曼琦轻声问道:“国师大人,咱们要抬到哪里去?”
国师:“冰窖。”
倩雪没有说话,闷头干活。
他们小心翼翼地抬起皇帝的尸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了宫中的侍卫。
将尸体放置冰窖后。
国师:“这里没事了,你们先走。”
“好。”
等她们离开后,国师看着云晋皇帝的脸,叹息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造的孽如今才偿还一二。”
随后又像是精分似的骂道:“苏云祈那小王八蛋被你折磨成这样,还得让老夫给你擦屁股。”
倩雪和曼琦在宫中行走,行至皇帝寝宫,停下脚步。
曼琦问道:“倩雪姐姐,你怎么不走了?”
倩雪拿出苏云祈让她事先准备好的面具。
“公子命我扮成陛下,在寝宫躺三天,你先回去吧。”
说罢,倩雪就消失在曼琦眼前。
她走的太快,曼琦想叫住她,也晚了。
倩雪站在一面铜镜前,准备易容。
国师回到寝宫,被躺在床上的倩雪吓了一跳。
倩雪立刻坐起身,用自己的声音道:“国师大人不必害怕,是我。”
国师拍了拍胸脯,安抚自己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你这丫头也不说一声,躺在这里,老夫还以为是碰上什么邪祟了。”
倩雪有些抱歉道:“是我考虑不周,吓到国师大人了。”
国师恢复平静,轻咳一声“这是那臭小子命你做的吗?”
倩雪点头:“是。”
国师不知为何,莫名觉得有些欣慰:“那小子还算有良心。”
随后又反应过来,这麻烦本来就是苏云祈惹的。
国师气愤道:“人是他杀的,他本来就应该如此。”
倩雪轻笑:“国师说的不错。”
之后国师加班加点的修复,云晋皇帝胸口的血洞。
每日都在倩雪面前说苏云祈的闲话。
“丫头,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没有觉得他烦吗?”国师小声问道。
倩雪盘坐在床上:“还好。”
“你这样稳重的性子,估计也是被他逼得。”
倩雪:“……”
国师正想说什么,外面传来动静。
他扒眼一看,“丫头有人来了。”
倩雪心领神会,很是熟练的躺下。
云晋都城客栈中。
柳惠思收到白幼宜密信,准备行动。
从来到云晋都城那天起,白幼宜就让她在云晋皇宫中插入自己的人。
她沉声问一旁的手下:“宫中可有什么消息?”
“回先生,宫中一切如常,咱们的人没有暴露。”
柳惠思看着桌上的烛火,“埋在云晋皇宫的棋子,也该发挥他们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