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澜熙虽然未曾见过白幼宜,但在云晋听说过她:“早就听说过六皇兄生了一个厉害的女儿,现在终于见到了。”
白幼宜笑道:“皇叔舟车劳顿,幼宜已经为皇叔安排好住处,您先休息片刻,等晚上幼宜为您接风洗尘。”
安巧安排人手将白澜熙带到郸州最好的酒楼里入住。
王府里一直都是白幼宜一个人住,她平日里比较节俭,所以家里没有什么雕梁画栋珍贵花草。
就连花园也一直荒着,张伯请示白幼宜之后,种上了各色果蔬,王府里唯一的花,就是白幼宜院里的红梅。
王府实在是不适合大摆宴席。
于是白幼宜决定在酒楼摆宴,邀请五洲各位大人前来捧场。
晚上宴会开始,白幼宜让白澜熙坐在主座上,他连连推辞:“五洲是幼宜你的主场,我怎么能坐主座。”
白幼宜:“皇叔是幼宜的长辈,理应上座。”
最后白澜熙推辞不了,坐在了主座,他看上去有些放不开,笑容也有些不自然。
五洲各位刺史前来,拜会白澜熙:“下官参见王爷。”
白澜熙眼底闪过慌乱,站起来:“各位大人不必多礼。”
白幼宜见状替他解围:“今日宴会是为了给皇叔接风洗尘,各位大人不必多礼,赶快落座吧。”
众人纷纷坐下,觥筹交错。
白幼宜不喜欢应酬,全程没说什么话,只是偶尔白澜熙控不住场,才开口说几句。
那位沈将军也被白幼宜请来。
她坐在白幼宜身旁,低声问道:“郡主,惠思怎么没有来?”
白幼宜有些意外沈祖昂问到先生:“先生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没有过来。”
沈祖昂:“也对,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我听先生说,她与沈将军曾是闺中好友。”
沈祖昂笑道:“一直都是。”
白幼宜点头,心道,两边各执一词,看来这二位之间有些矛盾。
王兆宇吃着饭,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李茂笑道:“王大人这段时间辛苦了,整日在河道里泡着修建水坝,没睡好吧。”
王兆宇勉强打起精神:“雨季即将到来,所以河道必须抓紧时间修建,我近日忧心所以未曾休息好,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王兆宇举杯向主坐的白澜熙道歉:“王爷,下官失仪,愿意自罚三杯。”
随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白澜熙:“王大人是为了郸州百姓劳累,我心里佩服,所以不必如此。”
王兆宇摇头:“这怎么行。”随后将剩余两杯补齐。
宴会到了尾声众人准备归家,王兆宇已经醉了,路都走不稳,被木畅架着离开。
白幼宜对白澜熙道:“天色已晚,幼宜也告辞了。”
“好。”白澜熙将她送到酒楼门口,看着她上马车。
回到王府,张伯就命人给白幼宜递上醒酒汤,白幼宜摆手道:“不用了张伯,今日我未曾饮酒。”
白幼宜让安巧提前将她那壶酒换成水。
回到房中,安巧低声问道:“郡主,那位十九王爷有问题吗?”
白幼宜沉思片刻:“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对他有所设防。”
“安巧明白。”
幽州那边的事解决好后,柳惠思有了些空闲,在厨房做些吃食。
安巧特来到厨房寻她:“柳先生,有人找你。”
柳惠思和着面团问道:“谁找我?”
“是那位从边关来的女将军。”
柳惠思听到是沈祖昂,面色一沉:“就跟她说我在忙,没空见她。”
安巧有些为难道:“可是她......”
安巧话还未说完,身后就传来沈祖昂的声音:“惠思。”
“那奴婢就不打扰先生和沈将军了。”
沈祖昂看着柳惠思,有些心虚问道“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柳惠思冷笑一声:“沈将军真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当初是谁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前往边疆的。”
沈祖昂垂下眼:“对不起。”
柳惠思:“我受不起,您可是南陵第一位女将军。”
白幼宜躲在柱子后,见到柳惠思阴着脸从厨房出来,叹气道:“看来今日是没有口福,吃到先生做的糕点了。”
安巧:“郡主,柳先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白幼宜也未曾见过先生如此动气。
于是拦下正要离开的沈祖昂:“将军,要不要留下来喝杯茶?”
沈祖昂点头:“郡主请的,下官自然不敢推辞。”
二人坐在树下,石桌上摆放着小炉子,煮着茶水。
白幼宜:“我一直很好奇,将军一个女子为何叫沈祖昂这样的名字?”
沈祖昂解释道:“母亲怀我之时被医师诊错脉,误以为我是男丁,当时祖父病危,离世之际提前为我起名沈祖昂。”
“出生后,才知道我是女娃,但这名字是祖父遗愿不好改动,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
白幼宜了然道:“原来如此。”
沈祖昂叹气,她猜到白幼宜今日请她喝茶的意图:“郡主是想打听我和惠思之间的事吧。”
白幼宜笑道:“将军方便告诉我吗?”
沈将军点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与惠思自幼相识,因为家中只有我一人,父亲就将一身的武艺传授于我。”
她眼睛闪过一丝失落:“其他人都觉得我习武粗俗,只有惠思跟我一同玩耍。”
“她也不喜欢待在闺中,她喜欢读书,我们二人约定,将来定要闯出一片天地,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白幼宜:“既然已有约定,那为何将军将先生丢下,一人去了边关?”
沈祖昂苦笑一声:“当时父亲在边关战死,老将军和王爷在边关苦苦支撑,朝中却无一人可用。”
沈祖昂回想那天,她跪在宫门外跪求陛下让她前往边关守卫疆土。
宫门外人来人往都在看她的笑话,觉得她一介女流,大言不惭要上前线杀敌。
可她硬是咬牙挺了三天,正当她撑不住时,事情有了转机。
陛下派人将她招进宫。
“你若是能将朕的御前侍卫击败,朕就封你为睿王副将,领兵前去支援。”
她不吃不喝跪了三天,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任谁都觉的她必输无疑。
可她十几年如一日的练习剑法就是为了今日,她绝不能输!
白幼宜接过话道:“将军不仅击败了御前侍卫,还以一己之力击败了五位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