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宜回到王府,鹤一回来复命“属下参见郡主。”
“不必多礼,事情查的如何?”
鹤一将手里的证据交给郡主说道:“郡主,这一个月,我们潜进军营,探查到梧州、郸州、云州三个刺史,都克扣军饷,中饱私囊。”
白幼宜翻看着鹤一给她的证据,三位刺史中饱私囊的证据很是齐全,她笑了一声称赞道:“做的很好。”
随后她又说道:“鹤一,你们再去查探一下,他们几人有没有勾结富商地主,私吞百姓开垦出来的田地,若是可以,记个名单。”
鹤一双手抱拳道:“是。”
吕庆文今天一大早就收到郡主出门巡视的消息,他马上吩咐人快马加鞭的去报信,好在最后没有露馅儿。
这样的小把戏都能把郡主糊弄过去,郡主还真是被睿王给养废了,竟然蠢笨至此,他轻蔑的笑着,搂着怀里的美人儿。
“吕大人,您别这样,痒。”美人捏着嗓子撒着娇,吕庆文耳根子都被这声音叫软了,手也开始不老实。
“吕大人,奴家为您斟酒。”纤细的手,将酒杯送到吕庆文的唇边。
吕庆文细小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的人,勾起一抹笑容:“没人为我斟酒,岂有不喝之礼。”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暗处看着这一幕的苏云祈勾起嘴角心道,真是个蠢货。
白幼宜隐忍不发,等播种结束,先生她们回来,白幼宜将她们叫来书房。
“先生看看这份名单,还有这些。”白幼宜将鹤一交给她的东西给柳惠思看。
“无耻!”柳惠思越看越气愤,最后忍无可忍说出两个字。
云代薇有些好奇,拿起来看,最后沉默,这三个州的刺史贪污的钱财让人心惊。
“明日他们会来向本郡主汇报,这段时间的耕种,到时我会将所有的账都跟他们算清楚。”白幼宜没有柳惠思那般愤怒,神色如常道。
一大早,白幼宜起来梳妆。
安巧替她梳妆轻声道:“郡主今日心情很好。”
白幼宜将手里的证据合上:“这帮蛀虫,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吕庆文一大早就被下人叫醒呵斥道:“到底有何事!”
下人战战兢兢道:“回老爷,郡主请您去衙门一趟。”
吕庆文冷哼一声:“一大早惹人清梦!”随后斥责下人:“还不给本官备轿!”
“是,老爷。”说罢,下人快步退出房间。
等吕庆文到了衙门,发现其他两个和他穿一个裤子的刺史也在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一合计,才知道,郡主将他们三个人一起叫过来了。
“吕大人,你说是不是郡主察觉出什么了?”王硕有些担心地问道。
吕庆文摇头:“绝无可能。”
卢瑾一脸笑意附和道:“吕大人办事,定是周全,没有破绽。”随后对李茂道:“王大人不必多虑。”
王硕这才放下心来:“那咱们进去吧,看看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人进去后,发现其他两位刺史也在,抬头望去,见到白幼宜坐在高堂之上看着他们。
三人行礼道:“下官参见郡主。”
白幼宜随口道:“大人们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这时衙门前的鸣冤鼓响起,大门被敞开,周围的百姓纷纷驻足。
白幼宜见他们都一脸疑惑,眼底的笑意越发深。
三人不知郡主要搞什么名堂,李茂率先问道:“不知郡主要做什么?”
白幼宜吩咐道:“来人给李大人、冯大人拿把椅子坐下。”
张伯派小厮去取,很快就送来,李茂和冯旭虽然疑惑,但郡主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
公堂上只剩下吕庆文、王硕、卢瑾三人。
吕庆文看着外面瞧热闹的百姓,觉得自己像是街头卖艺的贱民一般,让人围着看,青筋暴起,极力压制脾气问道:“不知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白幼宜冷笑道:“吕庆文,你做什么,你不清楚吗?”她眼神扫向王硕和卢瑾问道“还有你们,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王硕和卢瑾心中一惊,惶恐道:“下官不知。”
白幼宜看着他们这种拒不承认的态度,眼神中透出杀意,她拿起案上的拍案,重重落下“啪!”
所有在场之人瞬间安静,就连门外的百姓也安静了。
“跪下!”白幼宜厉声道。
吕庆文被这一声拍案心里一颤,虽然心中不服,但还是咬着牙跪下。
其他二人见此情景,也跟着吕庆文跪下。
白幼宜掷地有声道:“郸州刺史吕庆文、梧州刺史王硕、云州刺史卢瑾,你们大肆招兵,增加百姓赋税,最后克扣粮饷,将钱全部收到自己的口袋,勾结富商地主,霸占百姓田地,这些富商地主得了好处,就会给你们送银两,供养你们,本郡主说的没错吧!”
白幼宜说的话,所有人听到了,百姓们一片哗然,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在他们的眼里,跪在堂前的三个人权势滔天,他们被压榨,只能默不作声,没想到有一天,还有人能惩治他们三人。
坐在一旁的李茂和冯旭震惊的对视。
心道,现在堂上的郡主与之前刚来郸州之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们可知罪!”白幼宜问道。
“下官冤枉!”三人齐声道。
吕庆文狠狠咽了一下口水,一股冷意从里到外侵蚀着他,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让郡主知道了。
其余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他们都在赌,赌白幼宜没有证据。
白幼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纸张,然后猛然扔向他们“那你们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
王硕颤抖着手,将地上的纸张捡起来,上面赫然写着他们几人的罪证。
白幼宜又轻飘飘的补充道:“这些若是不够,本郡主手里还有你们收取贿赂,中饱私囊的账本。”
他们三人的罪名已经板上钉钉,无法辩解了。
百姓们从来都是敢怒不敢言,前些日子说郡主要来他们这里,他们只觉得又来了一个需要供着的大人物,没想到会有今天如此光景。
“郡主,草民!草民!要状告郸州刺史吕庆文强抢民女,将我家妹子强娶进府做他的妾室!”一个青年男子,跪在门前大声控诉道。
“郡主,民女也要状告郸州刺史吕庆文!我家夫君前两年投身军营,因为迟迟不发粮饷,我夫君想要讨回,却被他打断了腿,落下终身残疾,求郡主为民女作主!”
跪下控诉的人越来越多。
吕庆文眼里透着恨意,像是疯了一般“你们这些贱民!平日里那个不是对我毕恭毕敬的下跪!如今见我大势已去,就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