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阮这会儿恨不得去捂顾应觞的嘴。
此时的客厅,沈家人虽然都走了,可顾家的长辈却都在。
她虽然不知道顾家如今的纷争,却也知道她在顾家人眼里就是‘狐狸精’的角色,连忙掐了掐他的手腕,让他正经点儿。
顾应觞瞧着她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的慌乱模样,只觉得有趣,刚要伸手再捏一把她的脸时,却听见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
“应觞,顾沈联姻是大事,你如今掌管顾家,当以顾家大局为重,不能像往常那般恣意行事。”顾建民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池阮,“女人这种玩意儿,玩玩也就算了,结婚成家还是要找门当户对的。”
顾应觞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大伯这话说得在理。”
顾建民不由得一怔,显然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顾应觞接下来说道,“所以,大伯当初让大伯母这个小三上位,也是求得门当户对?”
顾建民的眉头紧皱,脸色已然沉了下来。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顾应觞这是一句话就往人心口窝子上捅刀子!
可顾应觞却还没说完,勾着唇啧了一声,“都是小三,是挺配你们大房的。”
这话一出,整个客厅的气氛都陡然沉了下来。
顾建民的母亲是顾老爷子在外头养的女人,后来生了孩子便抱到了当时的顾老太太的名下,这在顾家一直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哪能想到被顾应觞一句话给戳破!
池阮在一旁屏气凝神,垂着眼一动不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求这帮子大神打架,不要殃及她这条小池鱼。
“好了,应觞……”
眼见着气氛胶着,顾建国连忙出来打圆场,“你大伯也是为你好,你……”
可还没等他说完,顾应觞便嗤笑了一声,“娶自己儿子前女友进门,四叔,你们四房的家风也挺正,幸亏敏辉死得早,否则要管跟自己上过床的前女友喊一声小妈。”
“你!你……”顾建国险些气得仰倒,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顾应觞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池阮这会儿的脸都快要埋进胸口里了。
她知道顾应觞的嘴毒,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毒。
“我什么?”
顾应觞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我说的哪句不对?”
“你!你!”
“大伯和四叔没事儿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顾应觞一把搂过池阮,大摇大摆地头也不回往外走,末了还抬了抬手,“不用送。”
那架势简直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而眼见着顾应觞离开,大伯顾建民这才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混账东西!”
他们今天明明就是好心以长辈的身份来捧场,毕竟顾应觞的父母双亡,他们这些当叔叔伯伯的自然要在未来姻亲面前给他把面子做足。
可他不领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辱骂!
简直没把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好了,大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跟他犯不上动气。”
顾建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抿了抿唇看向顾建国,“我倒也罢了,可他怎么敢提敏辉?”
说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老四,难道你就没怀疑过敏辉的死另有蹊跷?”
顾建国不由得皱眉,“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还在为震霆收买敏辉身边保镖的事情耿耿于怀,可我顾建民对天发誓,敏辉的死绝对跟震霆没有半点儿的关系!”
“行了,我知道了……”顾建国抿了抿唇,显然不想再提这件事。
“至于警方那边说的是保镖临时起意,为财杀人灭口,我更觉得荒唐!他……”
可还没等他说完,顾建国已然皱眉道,“大哥,你到底要说什么,直接说就行,不用这么拐外抹角。”
“我怀疑这一切都是顾应觞设计的连环套!”顾建民生怕他不信,连忙解释道,“敏辉的死,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顾建国神色凝重,“自然是顾应觞。”
“没错,他不但得到了继承人的位子,还顺带打压了我们两房!”
顾建民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你是说敏辉其实是……顾应杀的?”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剩下的,还是得继续往下查……”
“算了。”顾建民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我不想往下查了,敏辉已经死了,我就只有一个尚在满月里的小儿子了,我不想再惹事端了。”
“老四……”
顾建民却压根不听他说什么,摆了摆手,便转身往外走。
“怂货!”
待人走远了,顾建国忍不住地低咒了一声。
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当父亲的竟然不想为儿子报仇?
真是窝囊到家了!
顾建民皱着没来回踱着步子,在他看来,顾敏辉不是他们一房下的手,那必定是顾应觞杀的。
那个保镖不过就是顾敏辉推出来当替罪羊的!
等着吧!
他早晚有一天会查出来的!
……
而此时的顾应觞已然开着车回了顾园。
池阮捧着夜明珠一路跟在后头,“这个怎么弄?”
“不是说了吗?送你了。”
池阮看了一眼顾应觞,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夜明珠,这东西她之前在任秀云那里见过一次,不过比这个要小很多,可市价却也好几百万。
这颗珠子的价值恐怕不会低于八位数。
几千万的东西,随手就送人,她以前只知顾家是京都第一豪门,富甲天下,权势通天,可出手阔绰到这个地步,却是她想不到的。
而就在池阮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喜欢吗?”
“啊?”
池阮回过神来,见顾应觞勾着唇看着自己,乖乖点了点头,“喜欢。”
这么贵的东西,谁能不喜欢?
更别说哪天若是遇上难事了,还能拿去换钱。
顾应觞歪头打量她,似笑非笑道,“这是想卖了换成钱?”
“……哪、哪儿有?怎么可能?”池阮嘴上义正言辞,心里却虚得不行。
男人似是被她这幅小模样逗笑了,却也不在意这些,捏住她的下巴来回晃了晃,鬼使神差地岔开话题问了一句,“陈政勋的事情想好了吗?要告他吗?”
池阮不由得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这个。
“嗯,想好了,告他。”
顾应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一笑,抬手去解衬衫扣子,露出了精壮有力的胸肌,随着呼吸,男性荷尔蒙爆棚。
“你、你干什么?”
池阮被他突然脱衣服的动作吓了一跳,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
他却不说话,只是笑得越发的邪肆,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朝她逼近。
转眼间就见她抵在了墙上,高大的身影也随之罩了下来。
池阮刚想挣扎着逃开时,就听见一道带着笑音的嗓音响起,“去换身运动服,二楼有个格斗室,我教你一些防身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