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你爱叶生吗？”
姜白开始了下一个问题，语气依旧很平淡。
“爱。”
柳如烟暗暗观察着姜白的表情，还是不假思索的答应了，只感觉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姜白的每一个问题，让柳如烟心里都很焦灼。
“柳如烟，那么那一个时刻让你确定了，你真的爱叶生呢？”
姜白脸上看不出难过，好像叶生和柳如烟之间受伤的不是自己这个局外人一样。
“额……”
回应姜白的是柳如烟长久的沉默，柳如烟想不出来，想不起来，自己确定自己爱叶生的时刻。
是自己情窦初开的时候吗？
不是，柳如烟更觉得那时候是一种青春期的悸动的喜欢，谈不上爱这么沉重的话。
是自己被叶父羞辱，主动远离叶生的时候吗？
不是，柳如烟确定那时候更多的是想要出人头地，狠狠打叶父的脸。
是叶生出国时候吗？
不是，那时候柳如烟更希望叶生在国外能好好的。
是叶生回国时候吗？
不是，柳如烟第一反应是姜白怎么办，自己如何面对姜白。
柳如烟没有回答上来，自己都快要陷入了迷茫之中。
姜白看着柳如烟支支吾吾，并没有再去为难柳如烟。
“那么，下一个问题，柳如烟你喜欢过我吗？”
姜白像是很想知道答案，从躺着变成了坐着，凑到了桌子边缘。
“喜欢。”
柳如烟听到姜白的问题，想到和姜白的点点滴滴，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沉浸在回忆之中，幸福的说着。
又想到了后来和姜白的种种，柳如烟笑容顿时变得扭曲起来，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那你爱过我吗？”
柳如烟的表情自然被姜白尽收眼底，柳如烟变得惭愧起来，对此，姜白只是慢慢问着心中所想。
“爱。”
柳如烟下意识的回答爱，而不是爱过，以此来回应姜白的问题。
“那一刻你又确定，你真的爱过我？”
姜白的目光像是能透过柳如烟的衣服，直视到柳如烟的心，目光焦灼的看着柳如烟。
“在小白哭的那一刻，在我把小白当做诱饵，当做棋子，来达到目的。”
“在我找不到小白在哪里，用力的踢着每一个房间的门锁的时候。”
“那种感觉，就像是要失去了全世界。”
“我的心在焦灼，在痛苦着，在呼喊着。”
“当我真正看到小白那无助，空洞的眼神的时候。”
“我确定我爱小白。”
柳如烟抬头和姜白对视，含情眸眸，眼里竟然是有泪光在打转，眉头紧锁，想要伸出手来去触碰姜白。
柳如烟没有说谎。
姜白避开了柳如烟真切的目光，柳如烟的感觉在姜白看来更像是讽刺。
明明一切都是柳如烟铸造的悲剧，害的自己差点失去了清白，可是现在柳如烟却说那是她能证明自己爱上姜白的瞬间。
姜白戏谑的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满是歉意和愧疚，柳如烟不在乎姜白的眼神，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
“小白你知道吗？我们一起旅游的那段时间里，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近乎忘掉了工作，忘掉了一切。”
“我只想享受时光，甚至想要延续它。”
柳如烟还没有说完，歪着头，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嘴唇一张一合变得沉重了起来。
“小白，你知道得知你被绑架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
“我甚至想要用我的命来换你的命，我不想要你受到任何伤害。”
柳如烟说的很真诚，这些话她藏的太久了，现在只想要一股脑的告诉姜白。
“小白，我看到你被吊起来时候，我狠不得杀了她全家，想要全部人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要不是看到了希望，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所有情绪。”
“那天我说的不在乎都是假的。”
“小白。”
柳如烟说的很痛苦，脸上的表情在不断的转换，现在，她也不像是一个总裁，而是一个和姜白一样的可怜虫。
姜白内心都被柳如烟感染了一下，油然生出柳如烟真的知错了，并且一切都不是柳如烟的问题的想法。
只是下一秒钟，姜白便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姜白清楚，一切都是眼前的女人造成的。
姜白看到这一幕只想嗤笑，柳如烟的种种说辞，都被姜白换了一种形式，变成了施暴者想要洗白的感觉。
一切都是柳如烟造成的，姜白不会再心软了，更不会相信柳如烟任何一句话。
姜白故作淡定，剩下的一丝丝善良人格的姜白还在影响着自己，姜白大手一挥，压制住了所有感情。
“我相信你。”
姜白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这是来自姜白的表演，在报复柳如烟面前，假意的去原谅柳如烟，在姜白看来已经显得无足轻重。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姜白像是深思熟虑过后，对柳如烟的种种作为已经了然了感觉。
“不，小白没有错怪我。”
柳如烟立马否定了姜白的话，现在有一个机会，柳如烟只想要证明自己的爱意，不是弄虚作假，更要承认自己的过错。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以前没有看清自己的内心，然后去做了这些错事。”
“小白从来都是受害者，而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
“小白，对不起，我不期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听我解释。”
柳如烟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把自己的腰弯到自己能承受的最大程度，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白，对不起。”
姜白动容了一瞬间，又立马恢复，再也不会被随意左右，他真的有点看不懂柳如烟了，话全都是真话，也很真挚。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是刺耳的空谈而已。
“那么你打算怎么弥补我呢？”
姜白坏笑着，柳如烟的道歉，像是一个笑话。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
“那么现在，柳如烟要听话。”
“好。”
姜白清楚了，柳如烟真的爱自己，那么自己就不需要在掩饰了。
“那么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