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没说话。
一双清澈的小鹿眼,带着些迷离醉意,就那样默默凝视着他。
空气里平添一些暧昧气息。
泠清冷眸光闪过一丝涟漪,内心默念起清心咒来。
却见女孩突然抿嘴一笑,手松了开去。
“您刚才没有阻止我......”她眼底都是笑意,“您应该是有能力阻止的......”
她先前其实可以自己走的。
却不想,对方竟然把她抱了起来。
后面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也只是故意装醉失态试探而已。
毕竟,那半杯红酒带来的醉意,在身体撞到红木椅子的时候,便已消失干净了。
“所以,其实,您是在乎我的对吗?”她眼眶蓦地红了红。
她也不是傻子。
对方先前所有的表现,岂能不懂。
不过,既然对方也有意,又为何说出先前那些残酷话语来......
泠听着她的话语,身体一僵,默念的清心咒,戛然而止。
“你醉了。”他眸底情绪翻涌,喉结滚了滚,忍住冲动,将她把安全带,好好扣好。
“坐好,我们回家。”他说完,手指轻轻一点,阮梨腰上和脚踝处的红肿,瞬间没了。
小脸通红的女孩,闭上双眼,昏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伸手轻轻将她胸前的乱发往肩膀处捋了捋,又弄了两个云朵枕一样的东西,垫在她脑袋周围和身侧。
这才起身关上车门,跳上了另一边的驾驶座。
扭头看了一眼副驾上的女孩。
有了他的神力加持,对方睡得很沉,也很香甜。
取下外套,给她盖上,眉心微微一拧,启动了车子引擎。
劳斯莱斯幻影,如流光一般,驶出酒店地下停车场,往王府别墅方向,快速驶去。
*
顾氏大厦。
顾景宸作为年度最优秀的管培生代表,获得了身为集团总裁的父亲顾汝清的特别“召见”。
虽然面对的是父亲,顾景宸还是严格按照公司要求,把他参加培训和实习轮岗的事情做了认真汇报。
“还不错。”听完他的汇报,顾汝清满意颔首,说完话锋一转,“你最近和小梨那边,关系有进展吗?”
顾景宸微微一怔,倒是没有想到,父亲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
“没有。”他如是道。
原本是想在看完“绝影”后,约对方练舞和吃饭,加深一下关系的。
只可惜,那天对方有点奇怪的举动后,便销声匿迹了一般。
加上得知了夏氏集团联手厉氏,阮氏合作的消息,重心便更多放到了工作上。
“没有?”顾汝清愕然。
按照他儿子的身份背景和人格魅力,姑且不说在京海,就算放眼全国,要真是喜欢哪个女孩,要拿下,也是轻轻松吧。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儿子现在,貌似是披着马甲在和对方接触。
“你要不,实话告诉小梨吧?”顾汝清道。
“不用。”顾景宸摇摇头,眼底闪过自信,“虽然没有进展,但是我对自己,有信心。”
“是吗?”顾汝清睨了儿子一眼,老父亲语气道,“小梨现在的情况很特别,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咯!”
顾景宸诧异了一秒,“父亲,您是知道什么吗?”
顾汝清点开手机,把一条新的热搜新闻翻出来,递到自己儿子面前:
“生豪酒店今天易主了,被神秘人花了19亿买下。”
顾景宸不解:“那和阮梨有什么关系?”
他今天忙着准备汇报材料和工作会议,倒是真没有来得及看这些新闻。
“那个神秘买家,正是阮梨。”顾汝清说完,伸手捏了捏眉心,“我觉得,她的财富增长,过于离谱了。”
上次阮梨在西京拍卖会花了快三十亿,他以为对方是融了资投资古董收藏之类。
可经过几天,除了她送来给自己的那副画作外,剩余的古董,还有那枚天价粉钻,市面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流通信息。
再询问了一下姜尧,这才得知,阮梨先前花费六亿买下王府庄园,竟然用的全是现金。
今天这场交易,内部打听到,同样是现金。
这样的情况,他活了大半辈子,闻所未闻。
顾景宸拧眉,“父亲您是担心她背后是异地或者异国财团?”
“有正规的财团在后面给她撑腰我不怕,我就怕她涉世未深,白白做了别人的白手套,等到她后续哪天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脱身了。”顾汝清说完,睨了儿子一眼,道:
“要不,你还是直接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吧。我那天试探过,她对你,明显是还有一些印象的。”
他说完话语一顿,“等你们关系加深了,可以问问她,是不是,身陷囹圄之类。”
“我们顾家伸手帮她一把,不是难事。”
顾景宸听完,默默吸了口气。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对阮梨的了解,太少了些。
这些细节,若不是父亲告知,他还一直蒙在鼓里。
就听父亲继续道,“还有,小梨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男助理,你知道这事吧?”
“我知道,我还特意问过她。”顾景宸说完,眉心顿舒,“放心吧,父亲,他对我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对方连工作都没有。
一个软饭男,和他怎么争?
靠脸和腹肌吗?
“那个所谓男助理的信息,姜尧刚刚才查到,据说是某小国华侨,私人投资商。”
“私人投资商?”顾景宸拧眉。
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所以——”后面的话语,顾汝清没再继续。
他相信,按照自己儿子的聪明才智,他懂。
“还有,王府集团10号那个酒会,我已经授意姜海,把夏蓁蓁,还有厉灏危,阮星海,全加在补充邀约名单上了。”
“父亲,您明知那个厉灏危对阮梨——”穷追不舍。
顾景宸俊眉一拧,眼底都是不解。
夏家和顾家有些交集,这个他知道。
对方这段时间都在京海,给对方发个邀请函,算是礼节。
至于阮星海,倒也说得过去。
可厉灏危。
仅仅凭他是厉氏总裁么?
可他们顾家,自始至终,邀请谁,不邀请谁,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倒是还真没有看过谁背景和脸色过。
“放心吧。他在西京受了伤,坐在轮椅上,影响不了什么。”顾汝清说完,淡淡睨了儿子一眼。
他总觉得,要逼儿子一把。
这次酒会,正是最好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