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秋一脸恭敬,把茶盏放回盒子里,十分肯定的说道:“靓货。
南宋建窑兔毫禾目天目茶盏,好东西啊。
韩兄,你好眼光啊 。”
韩浩雨有些不敢信,迟疑道:“真是南宋时期的,我真的捡漏了,这种好事,就轮到我头上了?”
“韩兄,楚某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能不能,把这个茶盏让给我,我出300万。”
“300......”韩浩雨震惊的看着楚寒秋:“我花80买的,你要花300万买走?”
楚寒秋慢慢脱下手套,意思是已经看好了,不需要再看了,十分笃定的点头。
“对,就是三百万。
如果你嫌少,我可以再加。
这东西我太喜欢了。
我想收藏。”
这是楚寒秋一早定好的策略。
如果对方拿出一个不值钱的假东西,那么就高价收走。
楚寒秋理解的是,韩浩雨想用这手段,来换些钱财。
但是眼下,再看韩浩雨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这是假的。
他好像纯粹的想叫楚寒秋绑着鉴定下。
这倒是出乎楚寒秋的意料。
只是楚寒秋是带着使命来的。
要让人家收下钱,还得风光体面的收下,这样关系才扎实。
韩浩雨打开木盒子,认真看看那茶盏:“楚先生,您从专业角度说,摸着良心说,这是南宋的吗?
我找你来,是想听实话的。
我不好意思拿到外头鉴定。
万一是假的,我这面子就掉地上了。
这就咱们俩,你讲个实话吧。”
楚寒秋一边拿出支票本准备开支票,一边说道:“这不重要,我看上这茶盏了,它就值得这个钱。”
韩浩雨按住了楚寒秋拿笔的手:“我不卖。”
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失落。
韩浩雨看出来了,楚寒秋是有心送钱,这茶盏根本就是假的。
作为一个文玩爱好者,韩大秘看走眼了,他有些难过。
“楚先生,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啊。”
“韩兄......”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需要我办?”
楚寒秋微微叹气,韩浩雨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就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跟聪明人耍心眼子,只会让对方看不起。
“赫连枭......死了。”
“什么?!”
韩浩雨眼皮一跳,震惊的看着楚寒秋。
“我确实有事找你帮忙,我的老板陈远山,准备给赫连枭报仇,他需要你的帮助。”
韩浩雨扶着桌子在椅子上坐定,出神了一阵:“小赫怎么就......是谁做的?”
“刘腾!”
“是他.....”韩浩雨脸色凝重起来:“你想叫我对付他哥哥?”
见楚寒秋点头,韩浩雨马上摆摆手,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
刘腾的哥哥,说起来,跟韩浩雨是一个级别的。
韩大秘相当于是市府大管家,主要做三件事,办文、办事、办会。
而刘腾的哥哥则是担任办公室主任要职。
看着职务上受韩大秘管辖。
但是两人级别都是一样的,分工不同而已。
而且韩大秘在很多事情上,是需要刘腾哥哥协助的。
刘腾一家子,在蓉城深耕了几代人,各种关系盘根错节。
没有刘腾哥哥的配合,韩浩雨的工作也不好推进。
要是反目成仇的话。
估计韩浩雨也会被刘腾一家针对,甚至被整下台都有可能。
韩浩雨是队伍上下来的,他的资源在上。
刘腾哥哥是底层爬上来的,根基在下。
韩浩雨难免担忧啊。
“您的意思,小赫就白死了是吗?”
闻言,背对着楚寒秋的韩浩雨身子微微一震。
据他所讲,赫连枭之前给他当警卫的时候,曾经救过他一命。
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只是,他们都是从干净单纯的环境中出来的。
到了社会上,赫连枭和韩浩雨也保持着纯洁的情义。
赫连枭从没有开口叫韩浩雨帮忙走后门。
韩浩雨也没有主动给对方开后门。
弄死沈流年,韩浩雨也不单单是为了赫连枭,更多的是沈流年这人该死。
赫连枭曾经是他忠诚的部下。
现在,赫连枭惨死。
韩浩雨一个有血性的人,肯定也有所触动。
“江湖上的事,最好江湖上了,就不能偷偷做了刘腾?”
“刘腾和他哥哥,休戚与共,他哥哥不倒,就没人敢动刘腾,这仇就报不了。”
韩浩雨抬起手:“这事太大,我,我不想参与,很抱歉。”
他原则性很强。
楚寒秋没再多言,起身要走。
“等等,我把那个花瓶还给你。”
楚寒秋正色:“韩兄。
你这是在骂我。
你要是看不起我们,以后我们再不来打扰便是。
不必做的这么过。
有个事,我得说清楚。
我老板陈远山,下了决心要做刘腾兄弟,他就不会改。
您不帮忙,他会再想办法找别人帮忙。
他有的是钱,相信总能找到个靠山。
到时候,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才好。”
说到这,楚寒秋扶了扶眼睛,略显失落道:“只是,这么一来的话,对蓉城官面的影响,可能就比较大。
我们还是希望,和您这样有底线,有原则的人合作。”
言下之意,韩浩雨要是不合作,我们找别人合作。
那么动静可就大了。
最后的结果可能就不可控了。
万一事情大了,兜不住了,那就可能牵扯出非常多的问题......
甚至牵扯出来,韩浩雨私下帮助赫连枭平事的问题,花瓶的问题.....
这话肯定是不能明说的。
听话听音,韩浩雨能体味到其中深意。
“真的非做不可吗?”
“我老板陈远山,义薄云天,发誓要报仇......而且,没有刘腾兄弟,对蓉城来说,是一件好事。”
最后半句话,那是给人家台阶,师出有名。
韩浩雨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椅子,看着窗外夜色,重重叹气。
“请陈先生,明天中午到这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