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清奇的犹豫地看了看桌上的羊排,最终还是好奇心赢过了食欲。
再说他也不相信那个沈北华做的事能影响到自己的食欲。
难道他做的能比那个陆兰还过分吗?
然而事实就是,沈北华做的事虽然没有比陆兰过分,但也差不到哪去。
“你说什么?!”
听完观长风的话,梵清奇放下碗筷,猛然站起,拳头紧紧握起,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观长风叹息一声,拉住青年的手,让他老老实实坐回位置上。
他就是怕青年会被气到,所以才想等他吃完饭再说。
“当初蓝逸儒为了保住蓝家,不得不说出一些事情,他虽然不知道当年让我出事的背后主谋是谁,但我心里差不多也有人选了。”
观长风把筷子塞回青年手里。
但梵清奇现在哪还有心思吃饭?力气大得都快要把筷子给捏碎。
“所以那时候你就怀疑到沈北华身上了?”梵清奇看向观长风。
观长风点点头,往青年碗里夹了一筷子蒜黄:“差不多,一开始就连我也没往他身上想。”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孤儿,还是一个被观家亲手资助出来入赘的孤儿竟然妄图夺取观家的家产。
这都不是想鸠占鹊巢,而是一个山鸡竟然试图将凤凰驱逐,然后掠夺金山了。
但关键是,竟然还真被他差点成功了。
观长风自苏醒以来就从未停止过追查自己当初飞机失事的真正缘由。
最终,他把嫌疑人锁定在观家内部。
陆兰、观长海、观鸿泰、观鸿运甚至是连他的父亲观鸿辉,他都没有把他排除在外。
但不可否认,在经商方面并没有任何天赋的观鸿雁,以及她的入赘老公沈北华一家在观长风心里的嫌疑的确最小。
因为所有姓观的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无论再怎么样内斗争夺,观家的一切都只能属于姓观的人。
而沈北华,不过是一个入赘的穷小子而已。
没了观家,他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人,别说沈北华如果真的上位了会不会得到其他豪门的认同,就算是观家那些旁系的人都不可能同意让他当家主,拼死也要把他彻底摁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所有人都没放在眼中的人,竟然真的策划了一起差点害死观家继承人的事故。
当年沈北华具体是怎么做的现在已经没人知道,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想必该有的证据也早就被清理干净。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梵清奇气鼓鼓的,用力撕咬着嘴里的羊排,像是在咬沈北华一样。
“你轻点,别硌着牙。”观长风掐着青年的腮帮子,从他嘴里抢回羊排。
随后戴上手套帮青年把羊排上的肉一点一点撕下来,放进他碗里。
“这事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然观鸿雁怎么会找上你?”
羊排撕干净之后,观长风取下手套,用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对哦,她说让你放过沈北华诶,是不是你最近对他做了什么?嘿嘿。”梵清奇又高兴了。
他就说嘛,大佬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性子,沈北华害得他差点真的一辈子都当一个植物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虽然说也正是因为观长风成了植物人,所以自己和观长风才能相遇
但一码归一码,这可不是沈北华的功劳,是老天注定的。
看着青年喜怒完全不加掩饰的坦率模样,观长风也是无奈。
有时他希望青年能多一点心眼,免得被其他人欺骗,而有时他又觉得青年在自己面前这样是完全信任的表现,他很喜欢。
罢了,他总能护住自己的人的。
陆兰那样的事情他绝不可能让其出现第二次。
如果有自己护着都还不能让青年肆意的话,那他观长风也只是个废物。
看着青年得意的小模样,观长风放下筷子,递了杯水到青年面前,语气淡淡道:“嗯。”
“沈北华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但我就是要让他的野心永远只能憋在心里。”
“应该还不止这样吧,这算什么惩罚,他可是差点害死了你,有观鸿雁在,他不还是能过上许多普通人都羡慕不来的奢华生活吗?!”
梵清奇一点也不满意。
照他说,就该把沈北华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关进监狱里,还怀才不遇呢,我呸!
观家给了他这么多,出钱资助他健康长大,还让他读书,最后,连老爷子的女儿都嫁给他了。
虽然这一条有点水分,可能沈北华自己也不是很乐意。
但他的的确确是从观家这里得到了很多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啊!
可他呢,不仅没有一点感激,反而还想害死老爷子最重视的继承人,自己上位?
这不是妥妥的白眼狼吗?观家和他的关系不就像东郭先生与狼、农夫和蛇?
梵清奇现在都后悔之前观鸿雁来的时候,自己没直接拿棍子把她赶出去。
竟然还浪费时间和她聊了那么久。
毕竟观鸿雁既然来找梵清奇,还说是沈北华做错了事,那就说明她对沈北华做的事肯定也是知情的。
自己老公打算谋夺自己老爸的财产,甚至还差点成功害死自己的侄子,这么大的事情到观鸿雁嘴里就只剩下了一句做错了事?
梵清奇真心想问问观鸿雁,你脑子是不是被门给夹了?还他妈是大铁门!
哦,不对,脑子能被铁门夹的前提是她得有脑子啊!
也许观鸿雁的确有脑子,不过肯定是个究极无敌恋爱脑!
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想不到,如果沈北华那样的人真的执掌了观家,她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本来沈北华就是被她强迫的,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待见,要是这样的人拥有了权利,那观鸿雁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从底层爬上来心眼还小的人,是最忌讳看到自己曾经污点的。
梵清奇觉得沈北华明显就是那种人。
而如果观鸿雁是想到了这些,还依然选择站在沈北华那边的话,那梵清奇只能说一句,渣男贱女,这辈子锁死一起过苦日子去吧!
“放心,沈北华那样的人是不会甘心屈居人下的,当初他敢做出那样的事,现在他也一样不会老实。”
就算他想老实,观长风也会为他准备好最适合的鱼饵。
“况且在我变成植物人的这半年里他没多安分,现在我掌握的证据已经足够把他送进去,不过离关他一辈子还不够。”
观长风吃完饭,扯了张餐巾纸擦擦嘴,动作矜贵而优雅。
梵清奇一直就想不明白,像长风大佬这样身高快两米还浑身腱子肉的西装暴徒到底是怎么在一些小细节的动作是上做到那么优雅的。
总不可能这些顶级富豪家里的小孩一生出来就精通各种社交礼仪吧?
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所以大佬,你是不是挖好了坑就等着他跳进去,然后再把他一举歼灭?”
他也放下碗筷,拉着椅子凑到观长风旁边,一脸期待的问。
观长风淡定的又扯了张餐巾纸,悉心的帮青年擦去脸上的油渍,然后在青年圆润的大眼睛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嗯。”
“好耶,我就知道大佬你可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放过那种小人呢?”梵清奇激动得蹦哒了两下。
观长风似笑非笑:“睚眦必报?”
“呃……”梵清奇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不留神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睚眦必报又怎么了?我就喜欢大佬你这种性格!”梵清奇赶紧找补。
“真的?”观长风把活蹦乱跳的青年揽进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看他有没有吃饱。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被当成小孩对待的梵清奇一点也不介意。
他就怕观长风又找个借口收拾自己。
要说别的夫妻之间夜生活不和谐,大多都是因为当老公的不行。
但他和观长风可不是,观长风就是很行,甚至有点太行了!
梵清奇忍无可忍想跟观长风定一下一周只能几次的时候,观长风却以为他在跟他商量一夜几次。
俩人就这么驴唇不对马嘴的定好了规矩。
直到晚上,梵清奇酸软的腿再也抬不起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和观长风的沟通似乎出现了那么一点点差错。
可惜,悔之晚矣!
所以梵清奇现在是坚决不会再给观长风机会找别的借口收拾自己。
不然再这样下去,他都得去吃六味地黄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