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皇一声令下,周静安赶忙迈步向前走出一步,躬身施礼之后,高声应道:“微臣领旨!必当竭尽全力查清此案,不负陛下所托!”
早朝后,平时爱喝点小酒,听点儿小曲儿的官员们,哪里都不去了,径直回家。京城氛围太恐怖了,她们心里慌。
就这一件事早朝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大皇女又冷又疼还饿,脸色苍白。
君兰慢悠悠用完早膳才让人宣大皇女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君兰坐着,大皇女跪着。
容湘微微低着头,瞧见了大皇女膝盖处的衣物慢慢被鲜血染红。
“说说吧,你做了什么?”
君兰的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她微微靠着椅背,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奏章,正一页页地仔细翻阅着。
跪在地上的大皇女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君兰。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儿臣有罪,儿臣监管不力,导致手下的幕僚犯下大错。京城中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儿臣的幕僚传播出去的,请母皇降罪责罚!”
说完这些话后,大皇女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忌,如果不能得到君兰的原谅,后果将不堪设想。
君兰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她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你可知错?”
大皇女连忙回答:“儿臣知错,儿臣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请母皇从轻发落。”
君兰冷笑一声:“哼!从轻发落?你身为皇女,竟然如此纵容幕僚胡作非为,简直就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大皇女听了君兰的话后身体一颤,额头上冷汗直冒。
“况且,若不是得到了你的授意,你那些所谓的幕僚们又怎敢如此肆意妄为、自作主张?
君欣芷啊君欣芷,你可是堂堂大皇女啊!
朕一直以来都对你寄予厚望,期望着你能够成为帝国未来的栋梁之才!
然而,你却一次次地让朕失望至极!
每一件交由你去办理的事情,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是越来越糟糕。
能力没长进,丢脸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你还有一点大皇女的样子吗?
朕对你很失望!”
君兰的这番话语如同锋利无比的刀刃一般,无情地划过君欣芷的身躯,每一刀都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灵,令她血流不止。
大皇女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指甲刺破掌心,她也没察觉到半点。
“是儿臣无能,请母皇息怒。”大皇女双膝跪地,低着头,声音带着颤抖和自责。
“息怒?”君兰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她的声音因为气愤而变得尖锐起来,“三皇女刚死,你们就按耐不住了?是不是哪天为了皇位,你们也要把朕杀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
原本美丽的脸庞此刻也因愤怒而扭曲变形,让人不禁心生畏惧。
周围的气氛异常紧张,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恼了这位正在发怒的女皇陛下。
跪在地上的大皇女更是瑟瑟发抖,“母皇息怒,儿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
君兰拿起其中一本奏折就往大皇女脑袋上砸,“勾结后宫中人,你好大的胆子!线人都安排到朕身边了,哪天看朕不顺眼了,你是不是还要给朕下点毒啊?”
奏折堪堪擦过大皇女的额角,坚硬的书壳瞬间将大皇女的额角砸破。
鲜血沿着额角汩汩流淌,大皇女却不敢抬手擦拭一下。
“母皇恕罪,都怪儿臣没有管好幕僚。”
“幕僚?一个小小的幕僚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君欣芷,你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敢作敢当都没了吗?”
君兰紧紧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再次睁开眼睛,此时她眼中的凶狠与凌厉令人不敢直视。
“作为女儿,你没有尽到对双亲长辈应有的敬重之情;身为主持家事的长女,你也未能做到关爱兄弟姐妹、维护姊妹和睦。”
君兰越说语气越发严厉,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来人啊!大皇女品行不端、德行有失,现判处监禁一年之刑,期间不得踏出大皇女府邸半步!
至于那幕僚,赐死。”
随着这道旨意传来,宫殿内的气氛陡然紧张,众人皆低头不语,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大皇女心如死灰,绝望充斥着内心,之前即使跪着也挺直的腰板,此刻也无力地塌了下去。
品行不端,道德有失?
呵,她苦苦忍耐了近二十年,从未有过半分放纵,到头来竟换来这八个冰冷刺骨的字?
她从小就将母皇视为最崇高、最敬爱的存在,内心充满了无尽的孺慕之情。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去讨取母皇的欢心,换来的始终只有冷漠和忽视。仿佛在母皇眼中,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甚至连一丝怜爱都未曾给予过她。
每一次面对母皇那冰冷的眼神,她的心都会像被针扎般刺痛,但她仍然选择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因为她深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地付出,总有一天能够打动母皇的心,得到她的认可与关爱。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明白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无论她怎样竭尽全力,都无法改变母皇对她的态度。这份深藏心底的孺慕之情,最终也只能化作无尽的痛苦与哀伤……
大皇女突然发疯似的大笑,笑声回荡在宫殿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她笑着笑着泪水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大皇女颤抖着声音向君兰发问:“母皇啊!我不是您亲生骨肉吗?为何您对我从来没有过半分母女之情?”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哀怨和不解,似乎想要通过质问来寻求答案、抚平内心长久以来累积的伤痛。
大皇女也是突然发疯,正常情况她肯定不敢说这话。身份存疑,到时候不只是她,连皇贵君都要被连累。
还好君兰没有理会大皇女的疯言疯语,只是厌烦得皱了皱眉头。
容湘被吓得不轻,连忙示意其他女官赶紧把大皇女拉下去。
大皇女直接被几个女官拖出去了,衣衫凌乱,脸上糊着泪水,背上的荆棘刺破了后背,衣服上全是血迹。
她从未如此失态过,哪怕是在春耕的时候,自己衣物尽数脱落,她也不过稍感窘迫而已。
如今却这般失魂落魄地被赶出宫廷,大皇女摇摇晃晃地立于宫门之前,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君芊灼的身影。
若是她还在这里,或许会替自己向皇帝求情吧?
只可惜,那唯一一个愿意为自己说话的人,自己还是会为了利益置她于死地。
大皇女刚刚踏入大皇女府的门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女官便匆匆迎了上来。
她眼神闪烁不定地看了一眼大皇女,然后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们动手。
只见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迅速上前抓住了站在一旁的幕僚,毫不犹豫地将一杯毒酒灌进她的口中。
幕僚挣扎着,但很快就无力倒地,脸色变得青紫可怖。
完成这一切后,女官冷冷地看了一眼大皇女,仿佛在向她示威。
接着,她转身命令其他侍卫将大皇女府的大门紧紧关闭,并贴上了厚厚的封条。
大皇女静静地立在府内,一动不动,只是侧身默默地看着那扇缓缓关上的大门。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和绝望,但更多的是无奈与愤怒。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彻底关闭,整个大皇女府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