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从容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往后依靠:“本宫原本想问问你,到底是谁让你陷害的本宫,也想问问你,得了你该得的了吗?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都问不出来了。”
“呃呃呃呃——”阿箬痛苦地瞪着她,想要愤恨地骂她,可是被李玉灌下哑药以后,她那条伶俐的舌头,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曾经交好的朋友,共同在如懿手底下共事的人:三宝、惢心、海兰,全都冷冰冰地望着她,望着她这个竟敢背主,竟敢不想再做奴婢的叛徒,和如懿一样心中冷淡地看她狼狈的样子。
看她的笑话。
而如懿,是唯一将这种心态摆在脸上的人,她嬉笑着问她:“说不出话了?你这样瞪着本宫,是不是在怨本宫?你怨本宫断了你的前路,毁了你的嫔妃梦?”
阿箬嘶叫得更加痛苦了。
如懿淡淡地说:“把手给我。”
一声令下,摁住阿箬的其中一个,就捏着阿箬的手将它送到了如懿手中。
如懿紧紧握住阿箬的手,冷眼打量了一会儿,讥笑道:“多漂亮的指甲呀。是啊,养着指甲,戴着指套,过着由旁人伺候的日子,怎么还会想回到十指秃秃伺候本宫的时候呢?”
(章总公正地说:“她十指秃秃的手,也比你精心养护的手好看,我觉得阿箬没有说错,你嫉妒她,嫉妒她的阿玛,嫉妒她的容貌,连她的手也嫉妒。”)
如懿在阿箬面前,唯一可以得意的,便是她曾经做过阿箬的主子。
可是,在后宫里,谁不是主子,谁又不是奴才呢?
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奴才,章总并不介意承认,在他的皇父登基之前,他们父子也全都做过废太子的奴才。可那又怎样,如今,他才是皇帝。
阿箬是宫女,想要做娘娘,她的想法并没有错,唯一的错,便是她输了。
白脸问:“她做了许多坏事,您也不介意吗?”
“坏事?”章总哂笑一声,“在如懿传的后宫,哪位娘娘没有做过坏事?如果真的有因果报应,如懿这个背叛皇上的人,才是第一个该死的。既然连她也活着,其他的娘娘所犯的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大清,还能有比谋逆犯上欺君更加严重的罪名吗?
那个狠毒地杀死端慧太子的人,手中染上了大清继承人的血,却还好端端地怀着孕,站在雪中,和众人一起看笑话呢。
如懿和海兰,也配高高在上地瞧不起阿箬么?
“在看这一集前,我倒是没有想到,您的想法竟然会是这样的。”白脸感慨道。
“哼。”章总嗤笑一声,他何尝看不出白脸想从他的反应里找乐子。
……
阿箬狠狠挣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如懿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铁钳子似的,她扯不动。如懿手使了大力,神色却极为平静:“只是你把自己的后路,断得一干二净,你怪不了旁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阿箬啊,你从小陪着本宫长大,本宫视你为家人一般,本想赐你一份平淡踏实的日子,可你非把本宫逼到这个地步,把你自己也逼到绝境。你知道这后宫任何人陷害本宫,本宫的心都不会这般痛,只是本宫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本宫心里扎这狠狠一刀的人,会是你。”
在惩治阿箬这场戏里,如懿的眼睛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神采,她的目光由怀念的温暖转向冰冷的仇恨,当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意时,才猛然松手,阿箬捂住自己的手,痛苦地趴在地上,呜咽着哀鸣,不断惨叫。
就连背后的两个太监松开她,她也没有再急着站起来扑击如懿。
(章总立刻问白脸:“她怎么了?”)
(白脸按自己的记忆猜测:“或许,她是把阿箬的指甲掰断了?”)
(章总惊讶地说:“朕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白脸挠挠头:“也许,就像咸福宫里对海兰行刑那场戏一样,也被删掉了,毕竟,实在是太惨了。”)
如懿对阿箬说完那番话,便冷漠地站了起来,扬声向院子里恭敬罚站的宫女太监们威慑道:“你们都看着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们若好好当差,本宫自会好好待你们。”
众人齐声喊道:“奴婢谨遵教诲,不敢心怀二念!”
“那就好。”如懿缓缓走上台阶,披风一扫,转过身来,吩咐下去,“三宝,送阿箬去冷宫吧。”
“嗻。”
当镜头切到寒宫,已经天亮了。
阿箬在布满蜘蛛网的烂屋子里,靠墙坐了一夜。
她整张脸上全都是血,两只手更是变成了红色的血手,看起来十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