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他赏给阿箬的一盒珍珠,就够定一万一千二百块手帕了吧?
“你有钱都不给如懿花?”
章总没有想到,弘历的恶劣程度居然还能上调。
抠成这样,不像是没钱,那就是真的觉得如懿不配让他花这点钱了。
等她出了冷宫才做那什么绿梅粉……呸!该做的不做,无所谓的瞎做。
“抠死你得了!”
吝啬精!
章总无语到了极点。
但剧情里还有更无语的。
——如懿被感动哭了。
弘历把她三年间做的络子和手帕都要过去亲自检查,然后转手交还给凌云彻继续拿出去卖,这句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歧义,他就是,没掏钱把这些东西留下来,只是拿过来看了一眼。
她就被感动哭了。
章总也想哭,朕,爱新觉罗弘历,在后人眼中就只配得上这样的爱情故事吗?
“堂堂大清皇帝,连几百个络子和手帕都买不起。”章总委屈地问,“是不是内务府比弘历的内库还要有钱啊?”
难怪弘历对秦立呵护备至,原来是因为秦立才是大财神!
“内务府不就是管内库的吗?”白脸不解地问。
章总愤然:“一定是被秦立贪光了!”
赏赐后妃,都是走的内务府的账,但对冷宫那边不能惊动他人,便只能动用内库——内库没钱,所以毓瑚、凌云彻、赵九霄全都没有额外工钱,弘历也拿不出钱偷偷买下如懿做的络子和手帕,只好请凌云彻代卖,对他从中抽取五成也视而不见,因为他补不上这个窟窿。
合理了,一切都合理了,只要弘历是个被秦立骑在脖子上拉屎都无法反抗的废物皇帝,整个故事的逻辑都合理了。
“哇哇哇哇哇哇哇——”
章总又开始哇哇大叫。
好想把这个故事扔出去!好想这个故事扔出去!随便扔给哪个谁!怎么就朕这么倒霉!
白脸被他的噪音烦死了。
“我播了哦。”
与其听噪音,不如直接点个继续播放,只要一直播下去,章总那张爱品评的嘴就迟早能言之有物,只要言之有物,就不用听他哇哇叫了。
……
弘历转过身来,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如懿,低沉地问道:“那些凌霄花,在冷宫开得出来吗?有没有让你安慰一些?”
“每年都开,开得极好。”如懿含泪点头。
(章总:“惢心会的挺多,连养花都养得那么好。”)
(章总想了想又说:“难怪折凌霄花,原来是穷得只能折内务府打理的花送了。”)
她又接着说道:“皇上还派人护住了臣妾的性命。”
弘历问:“毓瑚告诉你的?”
“嗯。”
弘历断断续续地说:“这凌霄易活,还能够治伤痛,朕知道,你在冷宫过得艰辛,所以朕希望,你像凌霄一样,能活下来。朕也知道,你喜欢绿梅,所以送你绿梅粉。”
(章总难受地捏着眉心:“有阿箬在,你说的这番话,朕都听不进去。”)
(白脸道:“又不是说给您听的,听的人听得进去不就行了?”)
如懿似哭似笑,羞涩地说:“臣妾今天用了。”
弘历上前一步,喘着粗气,气虚到了极点,几乎没办法好端端地说完任意一句完整的话:“(吸气)(呼气)(吸气)这梅粉清香,与你最相宜,(吸气)你和朕说过,就算再贵重的,身外华物,都抵不过,绝境中不会放开你的那双手,(吸气)从今以后,朕会一直握着你的手,你依靠着朕便是。”
他眼神迷离,轻轻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盯着她的鼻梁,虚弱地说完了这段话。
(章总:“他真不是要死了?”)
阿箬即将熬死皇帝,超级大胜利?
(白脸:“想得美咧里。”)
如懿轻轻低头。
接着她猛然抬起头,与他分开,然后重新倒入他怀里,用力抱紧他。
他也是。
当镜头推移到二人画像上时,章总和白脸都明白,折磨结束了。
章总:“(吸气)(呼气)(吸气)他咳咳咳咳咳他这么说话不累吗?”
白脸:“气泡音,在后世很流行的,您不懂。”
……
翌日,雪停,坤宁宫的侍卫首领正在给新人训话。
“你们都是新来的,给你们讲一下规矩啊,坤宁宫的差事,说大不大,说小呢也不小,这是咱们历代皇上登基后大婚的地方,日月同辉,尊贵无比,但是呢,自从顺治爷之后,这里便成了敬神之地,除了偶尔皇后娘娘会带着其他后宫主子来这里敬神参拜,这儿的差事呢,闲得很,但是你们更要打起精神来,不得有半分疏忽——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凌云彻和其他新人侍卫齐声应道。
章总的目光在推远景时逡巡一番,没见着那个大胡子,疑惑万分:赵九霄呢?
他也给皇帝做事,不是应该也调出来了吗?难道两兄弟没放在一起?
“好了!轮值的时候到了,你们去庑房歇着吧!下一波,顶上!”
凌云彻和其余人便组成一队,向庑房走去。
在经过一个转角后,凌云彻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有个姑姑,正在训斥着小宫女:“叫你去折松枝,供坤宁宫的岁朝清供,你竟然敢偷懒,就折这么几枝啊?”章总正好奇这挨训的是谁,竟然会有单独情节,镜头就马上解开了面纱——挨训的倒霉鬼,正是凌云彻的小青梅,那个被发配到花房的宫女。过了好几集,他还得想一想才能想起来她的名字:卫嬿婉。
卫嬿婉提着个篮子,委屈地辩解:“姑姑,松枝太高,根本就够不着啊!所以才折了这么几枝……”
(章总看着她的篮子,疑惑地问:“这不是装满了吗?”)
如果真的需要很多松枝,为何要准备个这么小的篮子?
“姑姑,真不是我偷懒!”卫嬿婉仰头求饶。
那姑姑伸手就扭住了她的耳朵:“你还敢跟我顶嘴?自打你进了花房,就心不在焉!怎么着,你还把自己当主子啦?瞧你贱的!”
“姑姑,我不敢了!”卫嬿婉赶紧说。
姑姑这才松手:“今儿你要不捡好松枝回来,晚饭你就不必吃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