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忙说:“娘娘放心,有您在,富察氏就不会败落!”
(章总:“对啊!!!”)
可琅嬅什么都听不进去,她陷在巨大的忧虑和痛苦中,难以自拔:“本宫不过是一介女子,只盼望,夫君深恩情,儿女满膝下。可后位、嫡子、家族……什么都是本宫的担子,本宫,真的是倦得很。”她屈膝坐下,痛苦地伏在桌上。
素练跪了下来:“娘娘再倦,也松不得一松啊,多少人,巴巴地盯着您的后位呢!”
琅嬅受她一激,顿时抬起头来,咬牙说道:“这后位,既然是本宫坐着,也不是她们想拿就拿得走了。如今,本宫旁的都可以不在意,可本宫,只在意冷宫那一位。要不是她,咒死本宫的永琏,伯父也不会伤心之下,病重离世!皇上,竟然还照顾她的心情,怕她伤心?本宫,这痛失至亲、生不如死的滋味,她也应该好好尝一尝!”
章总听得心里七上八下。
琅嬅和素练说的一番话,他能懂其中一些话的逻辑,另一些则不懂。
“如果永琏是遭人咒死或害死的,朕一定要为他报仇。”章总说。
可他也必须说,若是弘历,不一定会报仇,也不一定会查,真查了也不一定查得出什么有用的结果。
琅嬅从来没有想过要查明真相,即使怀疑如懿,也不敢将她焚烧纸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的嫌疑说出来,不就是因为弘历没法令她信任么?也难怪琅嬅只能在长春宫里默默伤心、不忿。
他的皇后则不同,她可以处置宫中大小事端,若真有不明白的,也会拿来问他,和他商量,他也不会像弘历一样莫名其妙拿皇后出气。
真是烦人,这个人除了顶了弘历这个名字,其他的,一点都不像他。
章总现在,真是巴不得弘历少出场,因为他每出来一次,就丢人一次。
丢的还是乾隆的脸!这上哪说理去?
“你们那个审计小鬼,不会把他在如懿传干的事,算朕头上吧?”章总忧心忡忡。
……
琅嬅的报复,瞬息便至。
暴雨下,惢心撑着伞,匆匆从门口跑回来报信:“主儿!刚才有个小太监过来传话,说是海贵人让人从圆明园递来的消息,说老爷……”
“阿玛怎么了?”如懿见惢心喏喏不敢言,又问了一遍,“阿玛怎么了?”
惢心着急地说:“来的消息说,老爷他查巡堤坝时,失足落水,被洪水卷走,溺毙过身了!”
(章总哼了一声:“一会儿贵人不让探望,一会儿小太监可以随便前来传递消息,宫规宫禁,随时随心随意变化。”)
跟百变宫规相比,如懿的神情就呆板多了,她僵硬地看着惢心,又茫然地瞥向门口,突然扔掉手里的绣活,提着裙子就往外跑。惢心赶紧给她撑伞,追着她一路小跑,她不断叫着主儿,问她想去哪儿,如懿却一言不发,直到冲到寒宫门口,才突然抬手拍响大门:“开门!开门!”
【张宝铁】
这是今日值守寒宫的侍卫的名字,他穿着蓑衣,原本是靠在门上睡觉的,如懿猛地拍门,将他惊醒,他便心情很差地走到门口大声呵斥:“喊什么?瞎喊什么喊?疯婆子。”
惢心也急忙劝她:“主儿您这是做什么呀?咱们出不去的!”
如懿不管不顾地问他:“张宝铁,你能不能帮我找凌云彻?”
张宝铁不耐烦地吼道:“叫什么凌云彻?干吗呀?还想出去啊?”
见他不愿意喊人递话,如懿便趴在门缝上扬声大喊:“凌云彻!凌云彻——凌云彻!凌云彻!”惢心自然只向着自家懿主儿,既然说服不了,她就陪着如懿干,每当如懿喊两声凌云彻,她就陪一声,此起彼伏地闹开了。
凌云彻听着她的声音,也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主动说要替张宝铁值守。今日大雨,张宝铁当然更乐意待在屋子里,见凌云彻愿意顶班,他高兴还来不及,点点头就走了。凌云彻听如懿喊得心急,关切地凑过去问她:“怎么了?”
(章总闭上眼睛调整心态一秒钟:“真是不想看见他们说话。”)
事态紧急,如懿终于没有再说废话:“凌云彻,我听说我阿玛出事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府里看一眼,看看我阿玛到底怎么了?”
“啊?你别着急,我去你府上看看。”凌云彻连忙宽慰她。
如懿恳求道:“你能不能现在就去?”
凌云彻马上答应:“我、那我换个班。”
“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行!”凌云彻立刻走了。
见他走了,如懿退回院子里,在廊下迷茫地乱走了一会儿,突然走到宫门前一处梁柱旁,将身体靠上梁柱,上上下下地蹭。惢心求她回屋等,以免着凉,可是如懿一边蹭着背一边倔强地摇头:“我在这儿等他回来,我不信阿玛就会这样走了。”
章总实在看不懂她在演什么,但他并不能确定后人是否流行这种演法,毕竟背景音乐配得还挺合适的。他不想老是问东问西,显得他什么都不懂,便默默将这个疑问藏在了心底。
在哀怨的女声吟唱中,如懿从天亮等到天黑。
剧情里并没有拍,当如懿等到凌云彻后发生了什么,而是直接跳跃到了两天后。深夜,如懿坐在床上,惢心在一旁劝她:“主儿,已经两夜了,你都没有合眼,还是快歇歇吧。凌云彻已去府上打探过了,老大人的丧仪办得都还顺利,老夫人她们也都还好,皇上、海贵人和李玉,也都给府里送了银子。”
(本来章总想一直将疑问藏在心底的,看到这儿才忍不住开口:“这段情节,和先前她姑母死的时候不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