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琴当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找她喝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她很快就不行了。
顾景程一直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她。
待看到谢小琴已经开始上头去了卫生间的时候,陈令东朝在场的一名女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对方很快便跟了上去。
宴会专门为赴宴喝多的嘉宾在楼上酒店准备了休息的房间。
沈黎赶来的时候,谢小琴脸红扑扑的,脑袋都晕乎乎的,半天才开门,老远她就闻到她身上的酒气。
“阿黎?你怎么来了!”
谢小琴震惊,打了个酒嗝,动作迟钝却依旧一直担忧的往沈黎身后看。
沈黎不解,探头往屋内看了一眼,除了谢小琴也没其他人。
“你怎么喝这么多,不是你让我接你的吗。”
谢小琴晃了晃脑袋,眼神迷离,脑袋晕乎乎的,反应迟钝但不影响她心中警铃大作,被人算计了。
她晃晃悠悠转身冲回房间拿了包,一个劲拽着沈黎的胳膊。
“快,走走走,此地、不宜久留。”
她刚一转身,房间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就看到了从走廊那头迈着步子走过来的顾景程。
不确定,眯着眼睛再看一眼,还真是这货。
靠!卑鄙!
谢小琴心中暗骂。
她休息的房间是在走廊的尽头,要离开只有一条路,势必会和顾景程碰上。
走是走不成了,只好推开还未关上的房间门,想拉着沈黎往里躲一躲。
“谢小姐。”
跟着顾景程身后过来的陈令东适时喊了她,声音足够大的让人想装聋都装不了。
他几步小跑着过来,人已经站到了门口,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刚才看你喝了不少,醒酒汤,也给你来一碗啊。”
谢小琴瞪了他一眼连同款款走近的顾景程也没放过:“我可不敢喝。”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着她把沈黎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想要关门才发现被陈令东脚抵的死死的。
他也愣是毫不客气,往里挤进了房间,把醒酒汤放在茶几上。
“小琴呐,都是老熟人了,你也别客气,还是喝点吧,不然明天可要头疼的。”
随后他又朝沈黎打了招呼:“太太,好久不见啊。”
谢小琴虽然喝的不少,但脑子还是清楚的,只不过反应慢点。
“乱喊什么,小心我抽你。”
谢小琴摇了摇脑袋,指着陈令东,脚步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
“还有,谁跟你是老熟人啊,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搞的鬼。”
今晚来同她攀谈的人一个接一个,个个都要和她喝一杯,喝完又再给她介绍给其他人。
一会的功夫,莫名其妙就喝了不少,她说这酒店的服务怎么这么好呢,上卫生间都有专门的服务员陪,原来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顾景程已经走到了门口,单手插兜,一脸淡漠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屋里的闹剧,好似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沈黎皱了皱眉,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
隔壁房间,沈黎和顾景程一人坐在沙发的一头。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顾景程身子微微后仰,静默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半垂着眸子,双手叠握放在膝盖上,头发松松的盘在脑后,耳边有些乌黑的碎发垂落。
五月的天气,顾景程燥热的扯了扯领领口,解开最上面的扣子,她却还裹着外套,身形比从前更加的消瘦。
“顾总若是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沈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立刻收回了视线。
虽不知顾景程是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引自己来此, 但有些事情迟早也是要解决的,倒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说清楚。
顾景程蹙了蹙眉,冷笑一声:“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手续?”
明知故问,沈黎心脏沉了沉,道:“离婚手续。”
顾景程“哦~~”了一声,尾音拖的长长的,恍然大悟般,“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法律上我们还是合法夫妻呢。”
“那顾总挑个时间,我···”
“我没时间!”
沈黎皱了眉,抬眼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她随时配合的话被咽回肚子里。
他什么意思?自己主动腾位置,他不应该迫不及待吗?
说完,他已经挪了位置靠近沈黎,倾身过去。
熟悉的气息不停地钻进沈黎的鼻子,刺激着她的神经,上次在他身上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已经没有了。
他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沈黎不适应的下意识往后躲。
手腕却猛的他拽住,下巴也被他伸手挑起,强迫自己望着他。
“你想轻易的去过你的逍遥日子,没那么容易。”
“那顾总想如何?”
炽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沈黎想转过头去下巴的力道却加大了,钳的她动弹不得。
看沈黎不再要挣扎,顾景程邪笑,指尖轻轻抚过沈黎的脸颊,一路到白皙的脖颈。
“怎么,也该讨些利息。”
他的触碰,引得沈黎阵阵战栗,她还没忘记前几日他像只疯狗一样的强吻自己,便大着迎上他的目光。
“难不成,顾总真想让我做你的顾太太吗?”
说完沈黎就这样看着他,却撞进他一双沉如寒潭的黑眸。
他扯了嘴角,冷笑一声,“呵!你还真是高看自己。”
同时也甩开了沈黎的手,坐了回去,一张脸冷的能冻死人。
“这锥心刺骨生不如死的痛,怎么能让我一个独独享呢。”
沈黎被甩开的手腕处痛的手都麻了,脸上却一点异样看不出来,另一只手覆了上去,摸到了腕上的镯子。
原来他恨自己,想要报复!
“正好,我缺个端茶倒水的私人助理,若是哄的我高兴了,又或者我哪天要是厌烦了,说不定就大发慈悲顺了你的意。”
若是报复的快感可以让他心中的痛苦减轻一些,自己的愧疚是不是也会少一些。
沈黎想着,隔着衣料,抚了抚手腕上的珐琅掐丝镯,垂下眸子,轻轻道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