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的眼中闪烁着希冀之光,满怀期待地望着陈老太,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什么!这丫头片子居然把银子往外撒,自己家的事倒是一字不提,简直是胳膊往外拐,不念亲情啊!”陈老太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娘,您看,对陈汐这孩子啊,硬碰硬可不成。她那股子倔强劲儿,简直和她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旦认定了什么理儿,就算是十头牛也拽不回来。”周雪梅劝说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陈老太闻言,眉头紧锁,脑海里闪过陈汐那副倔强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的确,硬攻是行不通的,既然家中的银钱不翼而飞,眼前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手,那么,也只能尝试着用柔和的手段去触动陈汐的心了。
陈老太心里默默估摸着,这孩子的口袋怕是藏了不少。
既然决定要“软磨硬泡”,那就得好好策划一番。
和周雪梅密谋一番后,两人决定亲自登门拜访,与陈汐来一场谈话。
此时,陈汐正陪着熊大嫂回家,一进院子就看见昨晚洗澡换下的衣物还堆在那里,无人问津。
她二话不说,背起衣物径直走向河边,打算趁早处理好家务。
周雪梅和陈老太一路互相搀扶,步履蹒跚地来到谢家门前,满怀期待地敲响了门扉。
未曾想,开门的竟然是谢天翊,他简短说明陈汐此刻正在河边洗衣,随后便客气却坚决地关上了大门,留给她们一个决绝的背影。
陈汐曾私下里告诫过谢天翊,与陈家那些纷扰复杂的亲戚保持距离为妙,他们就像是难以摆脱的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被拒之门外的周雪梅和陈老太满脸不甘,朝着紧闭的门扉啐了口痰,嘴里咒骂着,满腹牢骚地离去。
河岸边,清澈的水流在阳光下闪烁,这里是村民们洗涤衣物的绝佳地点。
陈汐的到来引起一阵小热闹,邻里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与她打招呼,对她为熊大嫂慷慨解囊的举动赞叹不已。
众人内心暗自后悔,为何当初没有早早地与陈汐建立友好关系,免得如今只能徒增羡慕。
陈汐专注地搓洗着衣物,眼神无意间扫过河岸,恰好捕捉到周雪梅和陈老太太相互扶持,缓缓走来的身影。
她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将头微微侧向一旁。
旁边一位大婶注意到了这一幕,贴近陈汐耳边低声说道:“陈汐,陈老太太和你嫂子来找你了,我看她们神色不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你。”
陈汐轻轻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淡漠的笑,“我看到了,只是不想理会她们罢了。”
周雪梅挤到陈汐身边,脸上堆满了和蔼的笑容:“哎呀,陈汐,原来你在这里呀,我们刚去你家找你,发现你不在,是小谢告诉我们你可能在这河边。”
陈汐微微扬眉,内心暗自赞许谢天翊这招棋的高明,对于那种不请自来的打扰,他这样的处理方式再合适不过了。
见陈汐不为所动,周雪梅急了,连忙给陈老太太使眼色,示意她该上场了,意图通过温情攻势来削弱陈汐的防备。
“丫头,看样子你的衣服也快洗完了,需不需要我们帮你一把?”
陈老太太语气温柔,那副慈祥老祖母的姿态装得颇为逼真,只可惜,这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何种居心,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不必了,这样的‘好意’我实难承受,再者说,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也无深厚交情,何必强求呢。”
陈汐的话语清晰地划分了界限,字字句句间透露出坚决,明理之人一听便能体会到其中的分寸与距离。
“哎哟,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流着相同的血脉,哪怕遇到再大的风浪,家族的纽带也不会轻易断裂,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啊。”
陈老太太见直接请求未果,转而采取了更为感性的策略,试图用亲情的绳索将陈汐拉入她的阵营。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急切,语气中满是期盼,似乎坚信只要情感这张牌打得好,万事皆有可能。
而此时的陈汐,已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傻丫头了。
“有话直说吧,今日你们又有什么新招数?我的时间极为宝贵,没有余力在此消磨于无谓的寒暄之中。”陈汐的眼神冷静而锐利,显然对他们的来意了如指掌。
心中暗自揣测,陈老太太那遗失的五十两银子,家中拮据,定是无法凑足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两银子,这才不得不求助于她。
见陈汐态度未改,陈老太太再次靠近,话语中带着几分讨好:“陈汐,你看现在的处境,虽然我们平日里不算亲近,但毕竟血浓于水,区区一两银子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不帮陈家度过这个难关?以后见面,大家也能相敬如宾,和和美美,岂不更好?”
陈老太太心知肚明,陈汐如今经济独立,若能改善与她的关系,未来好处自然不会少。
这盘算之中,不乏几分权衡利弊的精明。
“我行事向来独来独往,无需他人刻意示好。愿意帮助的,我自然会伸出援手;而对于那些不想帮助的,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是徒劳。就比如你,即便你跪地恳求,我也不会为之所动。”
陈汐的话语中透着坚定,那些年陈家人厚颜无耻的行为,尤其是决裂之时的丑态,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那时的她,唯有舍弃一切,才换来了如今的平静生活。
又一次公开被拒,陈老太太感到颜面尽失,那份尴尬与羞愧仿佛找不到任何掩饰的角落,这一幕无疑是向众人宣告,身为长辈的她,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来得尊贵。
“陈汐,给你台阶你不下,用一两银子换得安宁有何不可?这一两银子在我们眼里或许价值不菲,但对你而言,不过是草药丛中轻轻松松的几锄头。你该不会希望我们之间每天剑拔弩张吧?”陈老太太的话里带有一丝无奈,也有一丝威胁。
陈汐却只是冷笑一声,“别试图用道德的枷锁束缚我,一两银子确实不多,但我亦不会随意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