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才看了一眼林代双,向门外高声叫道:“来人,扶夫人回房。”
“是,老爷。”门外候着的丫鬟婆子立即进来,上前扶了林代双就往外走。
林代双一把挣脱丫鬟的手,“我不走,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
江宏才看着倔强的林代双,叹口气,“不走也可以,但你不要插嘴。”
林代双垂下眼眸,遮下所有的不甘。
江宏才见林代双妥协,这才看向江丹雪,“说说吧,为何要害你弟弟。”
“她爹,小雪怎么可能害逸儿呢,那是她亲弟弟!”
不待江丹雪回话,林代双为江丹雪分辩道。
“我说过,你不要插嘴,不然,你就回房间去,或者去后院看看。”
江宏才对林代双一直比较尊重,今天是第一次用这样重的语气与她说话。
林代双一扭身,看向门外,“我不回去!你是不是在外面听人说什么了?
外面说的你不用往心里去,光听别人说,日子不用过了。”
“呵呵。”江宏才冷笑两声,“你刚才不是说逸儿不在家住,外人会说他姐的不是?
外面说的你不用往心里去,光听别人说,日子不用过了。”
江宏才直接把林代双的话还回去了。
“你……”林代双转头看着江宏才,呐呐了几息,才说:“那怎么能一样?”
“那怎么就不一样?”江宏才反问。
林代双张了张嘴,被江宏才堵的愣是没上来话。
江宏才叹了口气,“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多言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看看你为了外人的话,把小雪吓成什么样了?”
林代双的声音拔高,二十多年来,头一次与江宏才对着干。
“月婆子,你在干什么,进来把你们夫人扶回房间。”
江宏才没接林代双的话,冲外面叫道。
“我回去行,小雪也一同回去。”林代双站起来,定定的瞪着江宏才。
江宏才怒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女婿买了药陷害你儿子?!差点就又让人爬上你儿子的床!”
“不可能!我女婿那么老实善良,品性高洁,孝顺懂事,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林代双下意识的反驳。
“我也不信,可是你自己看看,这是逸儿托人查证的,难道一个两个都要陷害你女婿不成?”
江宏才将手中的资料甩在桌子上,起身往外走。
路过江丹雪的时候,他转头看上江丹雪,说道:
“你啊你,简直就是个炮仗,别人一点就响,凡事不动脑子,我们江家完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有!”江丹雪咬着牙根,怒瞪着小眼,跺脚叫道:“我都是为我们江家好!
江逸能找那样一个女人,已经不错了!
人家有钱有势,比咱家一点都不差,我都是为了他好,他凭什么领情?”
“他凭什么要领情?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不然皇上为何要修改律法?
你们已经左右着让你弟弟吃过一次亏了,难道还要给他第二次?
他凭什么承受你们所谓的好?而不能自己找个称心如意的妻子?!
你弟弟的亲事,你要是再敢插手,这个娘家,你不回也罢!”
江宏才压下此事不报案,是想维护江丹雪,没想到,她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变本加厉。
此刻的江宏才异常清醒,他放下狠话后,大步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江丹雪在林代双跟前又哭又闹,一会儿说这里疼,一会儿又那里不舒服,把林代双心疼的不行。
找来大夫诊了半天,也没诊出所以然来,
林代双费了好大的劲,才哄好了江丹雪。
之后,带着月婆子,叫了马车出门了。
赶车的是江小虎,林代双问:“小虎,你知不知道少爷租住在哪里?”
江小虎笑着说:“夫人,小的知道的,上次,老爷让我给少爷送过东西。”
“那就去你们少爷租住的地方吧。”林代双冷着一张脸说道。
江逸从江家出来后,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路过书铺,进去买了笔墨纸砚。
回到自己的小家后,他将纸铺好,开始写信。
一连写了好几张,都不如意。
正在他又团巴了一张准备扔掉时,院门被敲响了。
他往外面看看了天色,快傍晚了,深秋时节,天黑的早。
这么晚了,也不知谁来了,难道又是隔壁的小燕?
他皱眉,看来,这里也不能住了。
不过,好在自己就一个人,待下次回来,跟玉大人说说,搬到衙门去住得了。
衙门是有空房间的。
他本不欲搭理,奈何敲门的很执着。
他只好放下笔,带着些许气闷,来到门楼下,问道:“谁啊?”
“少爷,是我,小虎。”江小虎呲着小虎牙,笑着说道。
江逸的眉头松开,拉开院门,笑道:“原来是小虎,快进来。”
“那个,少爷,夫人来了。”说着,他侧身让开,江逸这才看到,林代双正掀着马车帘往这边看。
“娘。”江逸走上前扶着林代双,“娘,您怎么来了?”
林代双没应声,拉着脸垂着眼皮下了马车后,挣脱了江逸的搀扶,自顾的往门里走。
走进院子后,她才冷淡的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江逸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代双,心里微顿,他娘这是支棱起来了?
以往从来不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说话的。
他看了一眼江小虎和月婆子,两人尴尬的笑着。
作为下人,有些事自然看得清楚,江家,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家。
重女轻男。
江逸见两人笑的不自然,就知道他娘来可能没什么好事。
跟着进了屋之后,林代双已经坐在主位上了。
见江逸进来,她冷着脸说:“逸儿啊,你怎么能听信外人胡编乱造,怀疑你姐夫害你呢?”
“娘,您来就是为了这事?”江逸的心凉了又凉。
他娘能支棱起来是好事,但不辨是非、自以为是的支棱起来,那就是灾难。
“你姐姐都被你气病了,在家里一直喊着头疼,你回去给她道个歉吧。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为你好,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驿道的那个姑娘,娘远远的见过,黑是黑了点,但人壮实,一看就好生养。
她之前不是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了?
只要你对她儿子好点,好好过日子,怎么也比现在强。
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日子……”
“娘!”江逸冷冷的打断了林代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