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何溪在家里整日里除了吃便是吃。
若不是其身为修仙者,拥有特殊的体质,恐怕早就胖三十斤了。
年后,弟弟何学林还有两个侄子都要返回青溪镇,毕竟各自身后都有家庭需要自己照顾。
营生之事,时刻催促着他们前行。
一日午后,何溪正和父母在地里忙碌着,撒菜种子准备育苗。
“小妹!”
一声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望去,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一棵挺拔的青松,出现在不远处,正是从小与自己一同玩耍的大哥何希望。
“哥!你看你来了也不提前吱个声!”
何溪嗔怪地说道。
“这不看你们正在忙嘛!所以就在四周转一转。”
何希望脸上挂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走了过来。
“溪儿,你先回去招待一下,等下我们整完了就回去。”
何母深知家族有仙人下山,想必肯定是找自己女儿有事的。
仙人之间的事情,并不适合自己这种凡人去打听了解。
对于自己的女儿之事,何母是绝对支持的。
“好!”
何溪放下手中的农具,然后轻舞双手,施展了清洁术,身上手上的泥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此,何父何母并未觉得有何奇怪。
毕竟自己的女儿在他们面前已经多次施展过这神奇的法术,所以也早已见惯不怪。
“大哥,家族有事找我?”
何溪将大哥何希望带回老何家客厅,给对方倒上一杯热茶后,轻声询问起来。
“我那族长老爹,不是计划着年后到云海坊市参加那个家族联盟茶话会嘛!”
何希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小妹,你也懂得!就是各家展示实力,然后分配联盟资源!”
对于这种所谓的茶话会,何溪自然是心知肚明。
当初自己在冷海月的家族之时,也曾参与过这般的家族会议。
那时的她,在会议中大放异彩,为冷家争取到了一定的份额。
让冷家不至于在资源的分配中处于劣势,也为今后家族发展打下坚实基础。
“嗯,何时举行?”
既然知晓族长欲让自己给何家撑场面,何溪自然也要探知个大概。
“听老爹言,就定在三日后,也就是南海禁渔禁航解禁之日。”
“好,届时给我传个信便好!”
“嘿嘿!”
何溪听到大哥何希望嘿嘿直笑,便知定有要事尚未言明。
“明日家族将于青溪山召开新一年的家族会议,小妹你身为何家最强战力,若不参与,恐有不妥吧。”
何希望则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何溪。
“终究是躲不过啊!罢了,明日我定准时上山。”
何溪露出一抹苦笑。
“我的好妹妹!那我明日就在山上等你啦!”
何希望言罢,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便往屋外走去。
“如此匆忙就走啦!留下来用了午饭再走!”
两人刚出客厅,便瞧见何父何母背着农具归来。
见大哥何希望欲走,二人赶忙挽留其在家中做客。
“阿叔阿婶,不必客气!今日确有要事,改日吧!”
何希望对着二人摆了摆手,继而对何溪眨了眨眼,便唤出飞行法器,朝青溪山飞去。
“爹、娘莫要在意他,他说不吃便是不吃的!”
何溪满脸笑容地望着二老。
“大哥不吃,我们吃!”
“哈哈……”
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厨房走去。
次日,何溪依约来到青溪山家族议事厅。
众人早已在大厅中静候多时,见她到来,皆纷纷报以微笑。
本想随意寻个座位落座,然而环视一圈,竟是座无虚席,众人皆面含笑意。
尤其是大哥何希望,更是挤眉弄眼地示意她朝上看去。
“溪儿,你的座位在此处。”
族长何祖杰对着她招了招手。
何溪这才惊觉上方共有四个主座,除族长和七爷爷、八爷爷已然入座外,尚有一个空位。
“上来吧,唯此处有空位!”
何念生亦是一脸慈祥地望过来。
何溪坐于座位后,一旁的杂役即刻奉上灵茶。
“咳咳,我何家成员基本已齐聚,除去三弟何祖成、七弟何祖发因事务繁忙,于年后便即刻返回矿洞或宗门。”
“我宣布新年首次家族会议正式开启!”
族长何祖杰高声宣布家族会议开始。
“依惯例,我先为大家宣读最新的家族人员名单与产业!”
身为家族中最为年长的何念生,拿起桌上的一本灰蓝色册子。
“何家,在族长何祖杰的引领之下,历经这些年的奋力拼搏与发展,家族之中现有修士四十二人。”
“金丹修士一人;筑基修士八人,其中何家直属六人,入赘两人;炼气期三十三人……”
“虽说周边家族近些年来发展得如日中天,甚至何家如今的筑基战力仍处于下风。”
“然而!现今的何家已非五十年前那个任人欺凌的何家。”
“在此,我谨代表第一代何家族人向族长致敬!”
七爷爷言罢,便与八爷爷一同站起身来,向着族长何祖杰躬身施礼一拜。
“七叔、八叔!这怎生使得!”
族长何祖杰急忙上前,如疾风般将两位老者扶起。
“族长,您受得住我们这一拜!”
“如此一来,我和八弟到了九泉之下,面对何家的列祖列宗,也能有一个好的交代了!”
七爷爷何念生边说边抹着如决堤之水般的眼泪,现场有些族人也窸窸窣窣地擦拭着滚落的泪水。
何家这些年历经了太多的苦难险阻,家族在努力发展的同时,又遭遇了匪修这等祸事。
其实匪修这事与何溪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若不是她没有将郑兴之事处理妥当,也不会有今日匪修袭击青溪群岛,白白让家族损失了三名炼气族人。
至于郑兴之事,何溪前阵子在经历了与郑兴的生死之战后才如梦初醒。
三十多年前,自己与对方斗法之时,未曾留意到对方一个看似寻常的擦拭剑身血迹的动作。
这擦拭动作本身并无问题,问题出在郑兴竟用自己的衣服来擦拭。
如此一来,对方便如收集到了何溪的鲜血样本。
之后更是可以通过施展秘术,追查到此人家族或者亲人的藏身之处。
不过这件事,唯有她自己心知肚明,如今也不愿向家族坦白。
眼下这般情形,并非是何溪害怕承担责任,而是即便说出来又能如何。
自己堂堂一个金丹修士,难道还要去面壁思过不成?!
即便自己心甘情愿如此,家族的长老们又岂会应允,也徒增让家族长辈为难。
通过这次经历也让她吸取教训,今后再遇类似之事,必须要做到断尾,不让歹人有任何可乘之机!
......